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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互相聊了起来,之后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
在老改看来,这个事实似乎无法让自己一下子接受,不过自己还是有些高兴,因为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且他们父子竟然还能相见,真是一种幸福,然而,事情并不想老改想的那么简单,父亲为何是全世界黑暗组织的首脑?母亲一直说父亲是一名刑警,听关天耀也说过,父亲和他是好兄弟,曾经都是刑警。老改越想越复杂,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让老改放不下,那就是华珊。
第六十五话 “隔阂”
翌日中午,安长泰宴请了老改的几位朋友,红毛,霍乱,还有“眼”,魁手,全部参加。
饭局上,安长泰大赞他们是少年英雄,接着又感谢了一通,说他们一直陪着老改,做为父亲自己十分感激,霍乱忙谦虚的说我们跟老改是兄弟,伯父千万别这么见外。安长泰笑了笑,表达了一些想挽留这些人继续在老改身边的意思,红毛连声说好。
老改在宴会上一言不发,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仿佛父亲是从天而降,或者是自己从地而出,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老改急于想适应,却无从适应。
宴会毕,安长泰安排了霍乱等人之后,与老改一起散步在一个室内的花园中。
这里的确是世外桃源,而这个世外桃源竟然是在山峰之中。老改看着周遭的情景,若有所思。
安长泰开口说道,孩子,多少年了?
老改疑惑的问道,什么多少年了?
安长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咱们俩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老改没有犹豫的回答,十几年了。
安长泰双手背后,仰头说道,这十几年你过着没有父亲的日子很痛苦吧。
老改说道,那父亲你过着没有妻子没有儿子的生活,也很痛苦吧。
安长泰笑着说,你长大了。
老改说道,是我懂事了而已。
安长泰说道,你怪爸爸么?
老改被安长泰这一问,忽然想到母亲临终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不要怪你爸爸”。
虽然那句话在老改脑海中一闪即逝,但是最起码老改明白了原来母亲一直知道父亲还活着,只是隐瞒着不告诉自己而已。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长泰见老改不回答,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叹气道,我知道,我没有做到身为人父的责任。
老改忽然说道,如果我原谅你了,你觉得母亲会原谅么?
安长泰看着老改,说道,她现在在哪?我把她接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决不分开。
老改眼眶有些湿润,他多想母亲还活着,能听到父亲这番话,想必,母亲她也会哭吧。
老改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离开我们母子这么多年?
安长泰不知道自己儿子情绪一下子变得这么火爆,他心平气和的说道,孩子,有些事情需要爸爸慢慢跟你解释。老改情绪有些无法控制,他毫无顾及肆无忌惮的说道,解释?你能解释给我听,你能解释给我妈听么?安长泰说道,你母亲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定会……一定会……
老改怒道,一定会?
安长泰嗯了一声,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可是老改的话让安长泰几乎倒在地上。老改说道,母亲过失的时候,你在哪?我入狱的时候你在哪?我受伤差点死了的时候你又在哪?
安长泰被老改这一句句的质问显得很无助,尤其是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安长泰全身一阵,颤抖的双腿有些站不稳,像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些事情关天耀的确没有告诉安长泰,而安长泰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跟儿子平安无事。他被老改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晕了。
安长泰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儿子,他对儿子的印象只停留在老改六岁的时候如同老改对父亲的印象也停留在自己六岁的时候。
父子之间忽然产生巨大的隔阂,而这个隔阂是永久的,如同深渊,无法填平。
安长泰先开口了,他说,孩子,其实我知道我……
但是还没等安长泰把话说完,老改就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有这解释的功夫倒不如去母亲的墓前去忏悔。安长泰接着说道,孩子你听我说,其实……老改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父亲的话,他说道,我不想听你所谓的理由。那些都是借口,根本就不值得听。
安长泰的情绪也有些无法控制,他怒道,你可以不听,你可以怪我,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应该了解事情的真相和你母亲的一片苦心!老改沉默。
安长泰说道,如果你连冷静的听我说完这些话的功夫都没有,那你是否对得起你泉下有知的母亲?劳改怒道,你还有脸面提母亲?安长泰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到死了也不愿意告诉你事情真相么?你为什么就不想知道你父亲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么?
老改说道,想。
安长泰说道,那就给我闭嘴,好好听我说!
这是安长泰作为父亲,第一次严厉的态度,让老改又气愤又无奈又无法反抗。
安长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打着火,抽了一口,说道,说来话长,但是这的确是我抹不掉的回忆,我现在能到这个地步,完全不是我所能改变的,我也不想,可是我不得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