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红毛他们只好看着老改一个人走进医院。他们的心里真的有点依依不舍。
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老改一个人来到 住院部,正准备进入母亲所在的病房,忽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叫住了他。那个医生约莫五十多岁,看着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医生。那个一声先问道,你是这个病房患者的什么人?老改说,我是她儿子。女医生哦了一声,开始自我介绍说,我姓李,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老改说,李阿姨好,李医生见老改十分讨人喜欢,人长的又帅气,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老改说,我?我叫老…啊,我叫安家豪,他差点又把“老改”这个名字说了出来。李医生说,家豪?呵呵,好,你先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来到李医生的办公室,李医生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老改说了声谢谢。
李医生坐在他对面,说,你父亲呢?老改一听,低着头说,母亲说他过世了,我在六岁之后就没见过父亲,小时候也很少见到他。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李医生见说道了安家豪的伤心处,立刻道歉说对不起。安家豪笑了笑说,没什么的,这些年我和母亲已经喜欢相依为命的生活了。李医生叹了一口气,神色有点感伤,声音有点低沉,说道,家豪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姨告诉你个事情,你千万要有心里准备啊。安家豪问道,什么事情,阿姨你说。李医生又连续叹了几口气,忽然握住安家豪的手,说,我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我是癌症专科的专家,你母亲是因为受伤才进的医院,可是我和你母亲早就认识了。老改听着有些迷茫,她是癌症专家,怎么会是母亲的主治医生?难道?难道……
李医生又说,我和你母亲早已经认识,她说她刚来这个城市,知道这家医院对治疗癌症有一些方法,可是当我去给你母亲检查的时候,发现,你母亲已经是淋巴癌晚期,病毒细胞已经扩散全身……说道这里李医生声音有点哽咽了因为她看到老改的眼睛,充满了怀疑跟泪光。
李医生仅仅握着安家豪的手,说,孩子,你听我说,你母亲现在病情非常严重,已经到了无法……无法救治的地步,我曾经劝过她要及早治疗或许还可以延长寿命,可是她却拒绝了我,她说她还有一个儿子,还要照顾儿子,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病情然后无心学习……
你别说了!安家豪一下子打断了李医生的话。
安家豪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他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用颤抖的嘴唇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
安家豪情绪有点激动,甩脱了李医生的手,站了起来。
李医生表情很无奈,但是她做为一个医生,必须有指责告诉病人家属一切真相。
李医生很不情愿的接着说,你母亲现在身体很脆弱,你千万别一时冲动做一些傻事情,让你母亲到了最后还要为你操心。
安家豪眼泪再也无法忍住,他想痛苦一场,可是他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问李医生说,我妈,我妈他还有多长时间?李医生回答他说,病情控制的及时,还能撑一个星期。不过这已经是你母亲最大的极限了。
最大的极限!
安家豪走出李医生的办公室,没有去病房看母亲。他走出医院,一个人魂不守舍的走在马路上,穿越拥挤的人群,喧嚣的大街。他的心快要死掉了,他的耳朵听不见一切,眼睛看不见一切。他整个人好像处在了冬天,好冷的季节,而且身上的衣服又单薄又冰凉。母亲是他的一切,甚至是支撑他整个人的一个动力源泉,他无法接受母亲即将逝去的事实。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老天,你能告诉我吗?
老天也许不能告诉他,但是天空忽然轰鸣作响,看来是要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街道上的人来去匆匆,都赶着回家。而安家豪呢?他依然漫步在雨中,他要去哪?回家?他的家在哪?不知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可以的安排,还是谁在捉弄自己。
眼泪跟雨水湿润了安家豪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是痛苦是难过还是别的。
就这样,他走啊走。不回头。他怕回头,忽然发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前方,没有未来,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好像忽然消失。
忽然消失。
第二十四话cry for you
母亲安然的躺在病床上,憔悴的脸上多了几丝忧愁与烦恼。
安家豪跪在母亲病床旁边,他没有号啕大哭,可是就算他在故作坚强,两行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母亲看着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心中更加难过,她用脆弱的声音对安家豪说,孩子,你都知道了?
安家豪温柔细语的对母亲说,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母亲看着儿子,说道,妈不想让你担心嘛。安家豪说,是不是,是不是你早就有这个病了?母亲说,没有,孩子别瞎想啊。好好的学习,将来有点出息,别让人瞧不起。安家豪用哽咽的声音说,妈,你别瞒着孩儿了,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母亲看着安家豪,眨了眨眼睛,说道,其实,母亲的身子本身就不怎么好,你又在学校里面误杀了人,关进监狱里,我只要出来找工作,后来身体越来越不适,就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医院告诉我得了癌症,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还有的救,可是那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没办法我就只好找到了那个人。安家豪说,你说的是关天耀。关叔叔?母亲点了点头,接着说,他知道我的难处以后给了我很多钱,这你也是知道的,然后他不知道怎么了的就把你从监狱里释放了出来,关天耀给了我这么多钱一是要我们母子俩远走高飞,从新生活,另外就是要我医治这个病症,他告诉我这个城市有专门一直这个病的专科,我就来到了这里。可是医生却要我住院进行治疗,我怕让你知道,影响了你。我没有答应,就去做了点生意。
安家豪说,这些医生都告诉我了,妈,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啊,你什么都为我着想,可是你怎么就不为你着想?母亲说,家豪还小,妈妈当然要为你着想了。放心吧,妈妈这个病可以治疗好的。你被为我担心。
安家豪强忍着眼泪,说道,妈,你就别骗我了,医生什么都告诉我了?
母亲听到这话表情有点惊讶,之后又有点失落,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别难过啊,说着,母亲也流下了泪水。母子两人抱在了一起,哭了起来。
门外,李医生看到了这一切,也难过的落下泪来。
在这个时刻,面对即将离世的母亲,安家豪会有怎么样的心情呢?
母亲用手轻轻抚摸着安家豪的头,说道,妈看着你长这么大,已经很满足了,你还年轻,许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开拓,我从小就觉得你和你爸爸很像,都是那种爱逞能,满脑子都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人。安家豪勉强的笑着说,我爸爸也是这样的人么?母亲点了点头,笑着说,孩子,如果你还能再见到你爸爸,你会怪他么?安家豪听着母亲的这话有些迷茫,他开口问道,爸爸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还能见到呢?妈,你怎么竟说傻话?母亲撇着嘴笑了笑,说,你先回答妈妈,你会怪你父亲么?安家豪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笑着告诉他这些话,安家豪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立刻回答母亲说,不会,因为他是我的爸爸。母亲一听,笑得更加开心了,母亲说,好孩子,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然后母亲接着说,妈妈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你了,那你会怪妈妈么?安家豪一听这话,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真的不想失去妈妈,眼前这个妈妈。
安家说,不,不,不,你不会死的,妈。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家豪泪如泉涌。
母亲说道,傻孩子,别哭,别哭。母亲交代你点事情 。
安家豪抬头用泪眼看着母亲,母亲说,妈妈去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