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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劲把椅子踢了一下离去。

靳副所长站起身,冲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嚷道:“火什么火?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冲我发火?找不到坟堆你乱磕头。”

七十九、化吉

一路上周志达心里直打鼓,究竟是什么事露馅了?周志达实在是分析不出来。但从这谈话的方式,他分析出处境还不是很糟糕的。要不然就不是让他赶到办公室去了,而是来人撕去领章帽徵,收缴枪支什么的。想到这,他那像一堆就要熄灭的死灰的心境又复燃起来。临到推刘大馍办公室门时,他给自己打了打气:要坚持,要顶住,八十五行不承认,看你能怎么着。

看见周志达进来,刘大馍劈头盖脸地冲道:“告诉我收到了字画、古玩做什么,叫个什么,想要我犯错误是不是啊?告诉你,你给我听仔细了,收来的东西,那怕是张白纸,你也给我一件不拉地登记,少一样唯你是问。叫个什么,你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是共产党培养的公安干部。把公家的东西往家里拿,这是贪污,是犯罪。叫个什么,你应该晓得我这人一向是犯错误的事是不沾的,更别说犯罪了……

听到这里,周志达虽然表面上还是那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已把来之前压在身上的大石头甩开了。唯我是问,这说明我还是领导,还在位就没有出事。

刘大馍晓得他说的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他认为做不到的说到是门现代艺术,既不犯错也不犯罪,还有粉饰自己的作用,何苦而不为?说完后,他拿出了那“刀”递了过来:“叫个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

提干后,为了清扫爬上来留下的不干净的痕迹,周志达千方百计想看到这“刀”,这时他掸了一眼,浑身就又被大石头磕住了,他几乎要瘫了下来。

“说!叫个什么,这是干什么用的?”

周志达想赖,可上面有自己签的大名。究竟问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周志达做吞吞吐吐状等待着。

“闹到现在,叫个什么,我才明白,原来是你小子,把我的好事给搅了。”

明白了,周志达彻底地明白了,原来这火来自我要娶燕子。这太好解释了,顿时来了精神,说:“刘局长,刘主任,你可能不太了解做具体事的难处。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过去是靠觉悟,现在靠什么?我要说把群众觉悟搞低了是贬低了文化大革命,但搞乱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吧。你要想叫老百姓做点事,比以前难多了。一是要有好处,二是要当场惠。这不我为了要早点抓到小米子,就请赛干事多留心,她却提出来要我娶燕子,我真恨不能给她一嘴巴。她说燕子虽然破了身,但人长得标致,配我真好是男才女貌。我推辞说我家里有老婆孩子,她说不要紧可以等。我急着要抓小米子,为了调动她的积极,才写了这东西。我本以为,事后我再慢慢地解释是可以把这事化解的。没想到赛素花会突然心脏病复发死了。这事就成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攻击我的炮弹了,一会儿说我这,一会儿说我那,还说我为了要回这东西杀害了赛干事。这简直是滑稽之极。对这我心里从没把它当回事,有句话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吗?再说我是你刚提起来的干部,有人打击我,排挤我,我就沉不住气,也是给你丢人啊。经受点风雨,我想在人的成长道路上是没什么害处的。”

周志达不愧是周志达,天大的事经他的嘴皮子一翻,你还不能不信,况且这事还牵涉到你的威信。是啊,周志达是刘大馍一手提上来的,为难时不支持他,岂不是拆自己的台吗?想到这,刘大馍拿过那“刀”,“嘶、嘶”几声响后,那“刀”就成了一团碎纸片,跟着扔进了废纸篓里。刘大馍拍打着双手,像是要把刚才沾上的纸片上的细菌彻底地打扫干净。说:“叫个什么,不怕有误会,就怕不沟通,不理解啊。这事也说明,我这,你这段时间跑少了。好了,不说这事了。叫个什么,收来了些什么字画啊?”刘大馍没了气,恢复了常态。

“是在抓小米子时在四类分子家的天花板上发现的,一大堆了,我忙得还没来及看了。”

“叫个什么,你也不懂。你嫂子这方面是内行,登记之前,你拿去给她看看,请她把把关,没什么价值就不用登了,省得麻烦。”

“这我晓得,一定要麻烦嫂子的。另外,有件事,顺便汇报下。四类分子何静安的女儿解放前逃到台湾,最近突然回来了,回来也不上家里,却约到外面见面,鬼鬼祟祟的,我怀疑是搞特务活动。”

“嗯,分析得有道理。叫个什么,得认真严肃对待啊,人手行不行啊,要不要派几个人给你?”

“不用,这小活我能拿下来。”

“叫个什么,跟我一个脾气。行,我就等着给你报功。”

出了门,周志达高兴得真想跳起来,可是现在的周志达历经了风风雨雨,他已更加练达、持重。如果要以貌取人的话他更像一名公安干部。

八十、心大

自己一身的毛,反说别人是妖怪。传呼马想想来气,人家女儿多年不见了,难得回来,你却怀疑人家是特务。就是特务也比你这个伪君子强。让你得意?呸,没门。传呼马吃了晚饭溜进了2号大院。到四类分子家串门当时世人都嗤之以鼻,可何家在传呼马心里却不像四类分子。

本来还担心去不了的,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时,周志达态度温和地说:“回去后,把收藏四旧和窝藏杀人犯的过程、动机以及现在的认识写好明天下午交来。”

这太出乎何静安的意料了。他怎么也没弄明白周志达为什么会突然态度会变化,弄不明白就不弄,这是他一贯淡泊人生的方法。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他高兴地说:“明天要见到女儿了,我去收拾收拾再回去了,你就一人先回去做饭吧。”

何老太婆更是兴得不得了,她三下五除二地把饭做好后,就把老头子和她的衣服翻出来摊了一床,五月的天气是很好穿衣的,老头子有中山装、解放装,西装不少十套,有的做好了还没穿过。明儿穿哪件呢?这好办,待老头子回来自己定。难的是自己穿什么衣服去合适,各种颜色和质地的旗袍件数比老头子更多,可现在一件也不能穿了,一是现在的世道讲究清一色的草绿军装,二是岁月不饶人,她看着这些曾经让她兴奋过的衣服,如今却只能增添她的忧伤,不由地落下泪来。正伤感着,何静安焕然一新地回来了。头发理过了,脸也刮得白白净净的。

何老太婆问:“你怎么这盏才回来。”

“理过发,我见锅贴店人不多就坐了下来。”

“你针打过了?没打针又吃起来了,你的嘴怎么这法子馋。医生一再说要打了针才许吃东西的。”

“一两顿没关系的,中午不是没打针也过来了吗?新针具你帮我消过毒了?”

“没有,我忙着准备明天的衣服,哪有功夫想到这事。”

“噢,我明白了,女儿事大,我打针事小。”

“哟,还吃起女儿的醋。都是大事。你赶紧消毒,我这就去帮你拿药去。”

何静安架起铝盒点燃酒精灯,煮起针具。

传呼马进来说:“还没吃啊?”

何静安答:“吃过了。”

“那这火上煮的是什么呀?”

何老太婆进来岔道:“又来电话了?”

“没电话,我就不能来了?”

“能来,怎的不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了。你坐唦。这火上煮的是老头子治病用的针管。”

“哎哟,你看我土得是不能再土了,你猜我当是什么了,我当是在煮饭了。咯……我不坐。这赛干事说走就走了,人死了是不派说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真是该应,过一过二不过三,她逃不脱的。只是落下个燕子,也不晓得现在怎过的?”

兵兵进来新鲜酒精灯,冲着酒精灯发愣。

何老太婆说:“对了,燕子哪?我回来到现在还没见到了。”说着何老太婆要去找。

兵兵说:“燕子下午就出嫁了。”

“怎的出嫁了?”

“燕子说她要跟来福结婚的。她被唐主任接走了,不等于出嫁吗?”

“这小鬼说得还挺在理的。我就是记卦这事来的。这下好了,来福的冤吃的不亏,娶这么个漂亮媳妇值。那我走了。”

“再玩会儿,你是难得来的,不能一杯茶也不让我敬就走了。”

传呼马这时人往外走,嘴上说着:“不了,家里电话要人守。”眼睛却示意何老太婆出来。

何老太婆跟到大门口,传呼马就把派出所明天要跟踪和开批斗会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何老太婆回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软耷在何静安的床边,一言不发,一会儿竟抽泣起来。

何静安问:“好好的,怎么了?”

何老太婆说:“派出所明天要跟踪我们,然后还要在门口开现场批斗会。这怎么办呀?呜……”

听了这话何静安也不由地愣了下,静了一会儿却说:“兵兵你看看那是不是花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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