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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卷 劫刑场(下)也算是告白的一章
秦怜儿煞白了脸;哭道:“爹;我以后不会再欺负她们母子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我们是一家人呀;我是她亲妹妹呀;她不能这么狠心!”
秦夫人捶胸哭道:“没用的;我跟老爷从昨夜求她求到今天早上;她连句话也懒得说;怎么可能帮忙?秦卫霜的心;根本就是铁石做的!”
秦怜儿闻言;身子就像被抽去精髓般瞬间瘫软了;只因为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苏琚岚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不以为意;眼底微微泛起狠意:怨秦卫霜铁石心肠;也不看看是谁先造孽在先?
时辰将近;跪倒在苏王府门前的那些人又跌跌撞撞地闯到刑场边;哭喊道:“老爷!”“小雪!”均是南宫家跟其他行刑臣子的家属;他们见不到苏家也求不了情。
他们哭闹着冲开侍卫;行刑官见北面四名侍卫们拦不住几十个奋力挣扎的妇孺们;心念人之常情;便挥手放她们过;反正在他眼皮底下想酿祸也难。
他冷眼环顾四周;遥遥望见站在人群中的苏琚岚;心中一动。
苏琚岚淡淡回望一眼。
他微微颔首;表示定会将监斩之事做好;这才平静地收回目光。
刑场上哭闹着成了一片。
行刑官伸手抽出搁在桶里的死令;扬手抛出;厉声喝道:“时辰到;行刑!”
“不要啊!”哭闹声瞬间闯到最尖端;生离死别;更何况死后首与身分家也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最先行刑是的南宫雪和秦怜儿。虽然她们是其中身份最低的;但因了傲君主旨意最先行刑且还是残酷的车裂;可见傲君主难以抑制的愤怒。
“爹娘;救救女儿啊!”秦怜儿手脚并爬地挣扎;身子被人倒提着往后拖;双手硬是在台面磨出十道指甲白粉的长长痕迹。
一直平静的南宫雪也等到缰绳套在脖颈收缩的刹那;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她做不到视死如归;继而被惊恐袭击;厉声尖叫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呀!锦妃娘娘;你说你很喜欢小雪的;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小雪?小雪日后定会好好伺候您的;好好伺候七皇子的。”
泪水肆虐间;她终于瞟见学院里的面孔;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烧毁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手脚并爬朝那奔去;哭喊道:“副院长;静曼老师;千顷老师;你们终于来了;你们是不是来救小雪的?小雪是不是不用死了?”
“还敢反抗?”行刑官见她居然自行烧毁绳索;拿起敲堂木用力击在桌上;沉沉地一声重响后;南宫雪随即摔了个空;用力过猛扑倒在邢台边缘;翻滚了着半圈又掉到邢台下去;摔得满身泥泞。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左右扯起她。
那轩辕学院的副院长跟教导南宫雪的两位教师;见状均是不忍地摇头;与南宫雪师生情谊尚深的静曼老师凄楚说道:“小雪;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师;小雪知错了;求老师救救小雪。”南宫雪狼狈挣扎地喊道;却被侍卫越拖越远;闹得人仰马翻;两只细臂揪出血痕来。
“副院长;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他们吗?”静曼老师着急问道;“就为了一个郡主;值得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
副院长摇头恨叹道:“他们处心积虑地杀人;又逆了龙鳞;能不死吗?昨夜恨山为他们求情;已让学院陷入是非不分的污名中。纵使我们心头再不忍;也只能作罢;谁让他们造孽在先?”
静曼老师悲凉地捏紧拳头;另外那位千顷男教师面无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好歹师生一场;我们能做的便是送她一程。”
四肢被缰绳捆绑左;南宫雪已无法挣脱紧紧勒在脖颈上的绳子;只能发疯地摇头;叫嚷起来:“我不死!我不死!我要见君上;我要见七皇子;七皇子一定舍不得我死的!苏琚岚;都是你的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行刑官面色一寒:“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来人;张嘴!”站在南宫雪身边最近的侍卫;扯起她的脸翻手狠狠几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邵乐忍不住伸手抓紧苏琚岚的袖口;别过头不忍看。
当五根绳子拴在五个方向的军马上时;南宫雪被调至半空;发出失魂落魄的尖叫;可倾天而落的雨水落地后渐渐升起了蓝色雾气;腾腾蓝雾迅速遮盖了邢台与台上的人。那股并不陌生的灼人热浪蜂拥而至;在璀璨夺目的蓝光中;一抹蓝色身影漂浮在邢台上空;四周景物因为热气关系;投射在瞳孔里的景象也已经产生了扭曲。
苏琚岚清晰知道玉崔嵬来了。
“谁是南宫雪?”话应刚落;正准备施展车裂的南宫雪感觉到四肢火热;脖颈灼痛;浑身缰绳瞬间被烧断了。她正要庆幸;却发现许多细密如丝的蓝线凶猛地爬满全身;将她吊至半空。蓝雾散去后;众人看清了漂浮在上空的诡异少年的容貌。
副院长暗地试探来者的道行;却没想到被玉崔嵬一声冷哼掐断了自己的宗法感应。他抬眸对上玉崔嵬蔑视的眼神;暗道两字:妖孽!
玉崔嵬哼一声;环臂道:“老头;你是谁?修为还可以呀……”
堂堂轩辕学院的副院长;居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此无礼的质问;静曼跟千顷不约而同浮起一股恼怒的情绪。副院长却笑道:“蓝焰、火纹;你就是那夜在芸桥作乱的人之一?”
“是又怎么样?”玉崔嵬懒懒道;右手虚抓;被千丝万缕捆绑住的南宫雪顿时尖叫地吊到半空中。他瞟了她一眼;双眼眯着观察后:“真脏;长得也很丑。”
起身的行刑官紧紧凝视玉崔嵬;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法场捣乱?”
玉崔嵬直接将他话掠过:“我捣乱又怎样?谁能阻拦我?”他翻转手腕间;冲向他的侍卫顿时肢体被控;从而挥刀同门。他左掌将一张褶皱的纸张甩平;缓缓念道:“龙潜;秦卫霜;应该是这两个名字。叫他们出来跟我打一打;打赢了;我就放人。”
他是冲龙潜跟秦卫霜来?苏琚岚暗自蹙眉;但听清玉崔嵬最后补上一句嗤笑;“就凭这两个人就能打赢苏琚岚?”她眼神瞬息幽暗;心中萌发狠意:玉崔嵬;你当真是个麻烦!
闻言;人群中有人嘀咕道:“难道那夜对决的另一个人就是岚郡主?”
“可不是说那少女是水土双系吗?但郡主是火土双系呀!”
“莫非郡主是天生三系?我靠;用不用这么打击人呀?”
……乍闻其声;嘈杂四起;人们议论纷纷。
苏琚岚凝视着悬浮半空的玉崔嵬;竖指捏了个诀;那凶扬的雨水原本尽数避过玉崔嵬的身子才落地;顷刻间;瞬息横向化成尖锐细针;毫不留情刺向玉崔嵬。
玉崔嵬体表泛着的蓝色光雾瞬间发出嘈杂的鸣叫声;他微微眯眼;耸肩弹开所有雨针。居高临下;如同鹰犀利的目光俯瞰黑压压的人群;冷笑道:“苏琚岚;我知道你在这里。干脆点;现在直接打一场;无论输赢都把人交给你!不然我就认定你怕了;苏家丢人;整个盗迤城也丢脸至极;让人随便折腾劫囚;全城都像乌龟王八蛋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出来。”
笑;缓缓在她唇边绽开如花:玉崔嵬;咱们好歹都打了两场架;居然还不明白激将法在我这里最是无用?不过你也狂妄得可以了;现在烙下这一句狠话;多的是人跟你打。
“行;你现在不出来;我就在城门外等着;七天为限。还有轩辕学院的老头们;好像你们经常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什么事都管?上次阻扰我打架;这次也要阻扰;我直接说吧;你们想打我也奉陪;不过别弄些七老八十快踏进棺材的人过来;别人不说你们以大欺小;我也嫌弃被人说不敬老。”玉崔嵬说完;吊住南宫询作蓝雾消失了。
这种华丽的退场;又让人群再度哗然难安。准备服刑的人顿时起了躁动;各个挣扎的人仰马翻;行刑官边命人强压住;边望向苏琚岚。
苏琚岚缓缓摇头;示意他暂且阁下玉崔嵬的时;然后准备回个“一刀切”的行刑手势;但刚抬起的右掌顿时被人指缝交叉的含住;娇软甜腻的声音随即响在耳畔:“岚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绣着金丝的红袖边滑下;露出比女子更雪白的手腕。
她抬眸滟滟一笑:“我可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或者‘以德报怨’的废话。我既不做圣人;也不图死后流芳百世;我就想有怨抱怨;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