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偏头睨我一眼,淡淡的问:“信了?”
“不想信。”
“信不信都是这样。”
“凭什么呀?!”我失控的大叫。
“凭他是我哥。”
“他还是我哥呢。”
“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你们才认识三年,你觉的他会帮谁?”
“可是他之前一直在帮我!”我不解,我不懂,就算阴二儿个性不同常人,可他以气阴项天为乐也是如假包换的事实啊!
他轻嗤一声,悠悠然的道:“他只是想激醒我而已。”
我的心头一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见我愣愣的,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现在不怎么生气了,有要求抓紧提。”
瞧他那个法外开恩的德行!好像我求着他似的,不过……我现在还真求着他了,疑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下车!跟这个么喜怒无常的货同行忒危险,万一我不小心惹毛他,再来一次飞车,我指定把胃吐出来。
“我想回家……不,我想下车。”我不用他送我回家,放我自由就成。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以示不屑:“你想的美!”
我惆怅了,幽怨了,最后在他恶劣的轻笑声中凌乱了。这是为什么呀?
不是结束了嘛?他自己都认同,我不爱他了,那现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再度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哪,也无心去看,只抓着准备下车的混账狼道:“阴项天,我们结束了,结束了,懂不懂?!”
他“啪”的拍开了我的手,冷森森的道:“你没权力说结束!”
我揉着被他拍痛的手背,气是气不起来了,只是委屈的无与伦比:“我怎么没权利啊?我也是人,你也是人,凭什么,我要被你欺负被你镇压?”
“别问这种蠢问题。”他捏住我的下巴,厉色道:“我现在去处理点事,你老老实实待着。敢逃跑,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我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变成X射线,直接给他瞪出俩窟窿来。
我的沉默令他很不满,继而,用力捏了下我的下巴:“听到没有?!”
为了避免自己的下巴碎裂,我百般不情愿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004
那个欠揍的混蛋志得意满的下了车子,他没走远之前,我不敢下车,便趁这个空挡观察周遭的环境,这里人烟稀少,没有行人车辆经过,阴项天是朝着一片灯火璀璨的三层建筑物去的,距离停车的位置有个百余米,待他的身影完全隐匿于院墙之内,我立刻下了车,车内的温暖趁的车外更加的寒冷,一阵凉风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茫然的望着绵延不绝的柏油路,心一下沉入了海底,这里似乎是D城有名的雾都山,那些亮着灯光的建筑是一片山间别墅。就这个鬼地方比阴家大宅还偏僻。没公交,没城铁,甚至连出租车都少见。如果我走着下山,非被冻死在路上不可,况且,阴项天的鼻子比狗还灵,万一我没跑多远就被他抓回来,后果比冻死还可怕!
斟酌再三,我决定老老实实待着,免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这么想着,转身去拉车门,可车门纹丝未动!
我心里一颤,再用力拉,还是没动!
我扣着车门用力拉,神经错乱似的念道:“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折腾了十来分钟,我终于放弃了。刮骨的山风徐徐不断,我欲哭无泪的搓着冻僵的双手,缩到车后避风去了。
阴项天这一去就是个把小时,待我听到那天籁般的脚步声时,我都快被冻成人肉冰棍了。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弄的自己这么杯具,图什么呀?!
那脚步声渐行渐近,我锤了锤动了动冻僵的双腿,正想起身,忽听一道略显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
“项天,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虽然她的声音被冷风吹的几近破碎,但是,我可以确定,声音的主人是冉萸!
我顿时便定住了,阴项天不是一个轻易道歉的人,也没人愿意听他道歉,因为,他说对不起的代价太大。这点是我用自身的经历验证过的,绝对不会假。
“冉萸,我很抱歉。”阴项天的声音很无奈却也很坚定“欠你的,我会还,但是,不能用婚姻偿还。”
“因为柏可?”冉萸虚弱的问。
“因为我自己。”阴项天声音含笑,听起来像在自嘲:“我很自私,凡事都以自己的感受为第一位。你怀孕的时候,我一方面想偿还你,一方面又不想失去她。我以为她不会离开我,可是,直到她走远了,我才发现自己太自负了。”微微的停顿了下,他用略显苍凉的语气接着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恨我不怨我,可我宁愿她恨她怨,至少那还能证明她还在乎。但是,她不在乎了,她用很冷淡的态度对我,用很陌生的眼神看我,这种感觉糟透了,我没办法忍受,所以,我必需把她找回来。”
“那我呢?”冉萸哀伤的问“我怎么办?你……”
“柏可!”阴项天忽然出声,打断了冉萸的话,接着便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懊恼的低咒:“该死的,又跑了!一点记性都不长!”
“我在这。”我瑟瑟发抖的站了起来,眼泪鼻涕横流。别误会,我没乱激动,会这幅模样完全是冷风所赐。
阴项天几个箭步冲到了车尾,气冲冲的问:“你跟谁躲猫猫呢?”
“我被锁在车外面了。”我唇齿轻颤,不停的流鼻涕:“冻死我了。”
“为什么下车?”
我当然不敢说自己在尝试逃跑,只能用擦鼻涕掩饰自己的窘迫。可他不是笨蛋,我的沉默已经变相的坦白了。
“活该!”他毫无同情心的瞪了我一眼,接着打开了车锁,将我拎进了车子里。
冉萸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冷风拂动着她的长发,飘飘摇摇,显得那般虚弱。
“阴项天。”我低唤埋头调暖风的男人。
“干嘛?”他没有抬头,只略显不耐的应了一声。
“冉萸还没走。”
“我知道。”
“你不去看看嘛?”
“管那么多不嫌累嘛?”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调好暖风便退出了车子。
寒风中的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交谈着,冉萸的神情像极了她与洛君逸结婚时凝望阴项天渐行渐远的那一刻,幽怨,哀伤,无可奈何。
阴项天转身走向车子的时候,冉萸没在看他,而是死死的瞪向了我。
那种充满恨意的目光比冷风更冷更锋利。
我默默的收回视线,纠结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甲,虽然心里清楚,我不必内疚,不必心虚,可我依然如芒刺背。
“啪”一声脆响,我的手被拍开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啃指甲,你属鸡的?怎么记吃不记打?”阴项天凶巴巴的吼我。
我鼓着腮帮子瞪他:“你个混蛋!”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把心中所想骂出来。
“我说你混蛋!”我倨傲的与他对瞪:“你一个对不起,就把人打发了,你说你是不是混蛋?”
我并不是假惺惺的可怜冉萸,而是站在客观立场上评判这个混账。就因为他的摇摆不定,伤了多少人的心?操碎了多少人的心?
“谁说我只说了对不起?我还给了冉家百分之二的股份!”
我错愕的撑眸:“你二啊?!”
阴氏不是小企业,百分之二的股份值好多好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