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拦住了他探出的手:“这是云岩的。”
“可是,我饿了。”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此刻的冉染像极了染染。
我晃了晃头,将那一丢丢的心软打压下去:“饿了回家去吃!”
“我要住院。”
“别浪费医院的资源。”堂堂的狼人居然这么容易感冒,真够娇气的。
“不住院也行,下周一你陪我去放烟花,我就不住院了。”
我挥手一指房门:“出去!”
“柏可,你从不拒绝我的。”他用可怜攻势。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唇角:“那是老剧本了,请尊重新剧情。”
他以为他还是那个天真无暇的大正太嘛?!我呸!喂不熟的白眼狼!
039
冉染无言以对,干脆,闷头不说话了,当然,他也不肯走。我正琢磨如何请走这匹狼,云岩回来了。
“染先生,你的药,一共三十七块六,这是找零,这是药,需不需要我帮你倒杯水?”
“我喝这个。”冉染拿起我的杯子就要往嘴边放。
“放下!”我不悦的道。
冉染眸光一转,还真把杯子放下了,但并非因为我的不悦,而是咕哝道:“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我帮你倒。”云岩笑盈盈的取了个一次性纸杯,给冉染接了一杯温开水,这殷勤的态度实在惹人生疑,要知道,之前对冉染最最不满的就是这位眼冒精光的大姐。
“你什么情况?”我蹙眉睨着云岩。
“没啥。”云岩不以为意的摆手“就是收了冉先生一点贿赂。”
我炯炯有神的凝望着云岩粉粉嫩的小脸:“你有必要把这种话说的如此光明正大嘛?”
“这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嘛?”云岩反问:“他想追你,我收受贿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刘小姐真是深明大义。”冉染笑眯眯的道。
“好说好说。”云岩面无惭色的接受褒赞。
我默默仰头,凝望天花板,我被打败了!我被这俩怪人打败了!
因为云岩收受贿赂,所以,我赶冉染走时,她总是帮着冉染说话,后来,气的我不吭声了。大概过了个把小时,感冒药的催眠功效上来了,冉染这才打着哈欠离开。
“小心开车。”云岩站在门边挥舞小手,大有送郎送到长亭外的架势。
“你不是说精神病很危险嘛?”房门一阖,我便向那位气了我一晚上的大姐发难了。
“可他也很值钱啊。”云岩拉过椅子,凑到身旁:“你没看到他开的车吧?法拉利诶,这么值钱的精神病比三条腿的蛤蟆还稀有。你可以趁机敲他一笔,到时候再甩。”
我翻了个大白眼:“别把精神病当傻瓜。你忘了,我们七八个护士被他耍的团团转了?”
“当然没忘。”说起这茬儿,云岩有点咬牙切齿:“所以,你更不能置之不理。”
“为啥?”
“当然是替我报仇了。” 云岩诡秘的扯唇,那神情像个恶毒的小女巫:“对付这种人,你越拒绝,他就兴致越高,你得反其道而行,往死里黑他,直到他被黑怕为止!”
“我服了你了!”说了半天,这位大姐还是拿冉染当傻瓜!
“服我干嘛?你得让他服你,俯首称臣的那种服。”
我挪动椅子,远离女巫五公尺。云岩却不肯放过我,在我耳边叨叨念念的说起了“制敌之道”。夜还很长,而她精力旺盛,所以,这一晚,我连个打盹的时间都没捞着。
终于挨到交班了,我几乎是逃命般的逃离了刘女巫。最近几天虽然没下雪,可天气冷的骇人,奶奶说骑摩托车遭罪,便每天派车接送我上下班。
回到大宅,正是吃早餐的时间。刚放下背包,就听正在打扫卫生的小秦扬声道:“小小姐回来了,值夜班辛苦嘛?”
这个鬼灵精,哪里是问候我,分明是在给大家报信。也不知道老大和奶奶说了什么,打从前天起,奶奶就没给过阴项天好脸色。估计饭厅里的人有闹别扭了。我心里清楚,可面上还得装做若无其事,洗过手之后,来到餐厅,果然见奶奶神色不快的喝着红茶,而阴项天一副刚刚挨过训的模样。
我落座之后,奶奶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些,吃过早点之后,我就上楼睡觉去了。到了晌午时分,刘嫂将午饭端到了我房间,盯着我吃下,这才放我继续睡。
护士做久了,早已习惯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了,回笼觉睡起来更香。
再度躺下之后,我做了怪诞的梦,梦中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白兔晃着短短的尾巴,用人类的语言唱歌,似乎是小草的旋律,但是,歌词改成了:没有花椒,没有大料,我是一只没人吃的小兔。
听它这么一唱,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只兔子真有才!第二个念头是:我家有花椒大料。
这想法闪过脑海的同时,我便对唱歌的兔子下手了,耳边只听得“啪”的一声,睁眼一看,嗡嗡震动的手机掉地上了。
我探身去摸手机,可刚刚睡醒的身体有些不大好使唤,一不小心我就出溜到床下去了,好在地毯很厚,要不然就摔惨我了。
“喂……”我揉着晕乎乎的脑袋,接通了电话。
“在睡觉?”宁宇一下就猜就中。
“是啊,有事?”
“你不是要我包子带回来嘛?”
我一喜,整个人都精神了:“带回来了嘛?”
“废话,要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嘛?”
“学长,你真是绝世大好人!”我高兴的语无伦次。
“甭说废话了,赶紧过来接吧。”
“你在哪?我立刻过去!”我一跃而起,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双手则在衣柜里乱翻。
“我家单元楼下。”他没好气的道:“保安不让包子进去,我说我进去,把包子放到他的值班台,结果,他连我都不让进了!”
我忍俊不禁的大笑:“可怜的孩纸。”
“别贫了,赶紧过来把包子领走,我这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都快累瘫了。”
“怎么不坐火车回来?”
“我倒是想呢,可你家包子不上车。我只能把车票退了,换成了飞机票,结果……算了,不说了,说起来就生气。”
“我马上去接。”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转而,拨给了巧颖。
“忙吗?”我问巧颖。
“很闲。”巧颖笑答。
“那赶紧准备迎接你家的如意郎君。”我说。
巧颖根本不问详情,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去做准备了。
我则慢条斯理的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又拨给了宁宇。
“学长,我现在走不开,你得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宁宇没好气的问。
“大概两个小时吧。”
“柏可!”高分贝的暴呵足矣显示出他的怒气有多高。
“别生气,我也不得以,要不然你去巧颖那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赶过去。”说完,我立刻将电话拿远一些,果不其然,听到了宁宇的怒吼。
“你个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