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回到包房里,我点了首《homeless》这是他以前最爱的一道英文歌。
前奏响起,那些画面一幅的在我的脑海里跳过,我在一起这六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唱到高潮我就哭得唱不下去了,但他们很给我面子,掌声瞬间响起。我扔下话筒跑了出去,蹲在马路边无声的哭着,同事邹骆跟着跑了出来,看我一直哭他就一直在旁边陪着。
可能是哭得累了,他递过来一支烟,顺便给我点燃。他没有说话只是陪着我蹲在那里,直到他们都从里边出来,他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打了辆车没有回家,去了苏南那里。
他正已经睡了,起来给我看门的时候看到我眼睛红红的,还一身的酒味什么也没问,一把将我拉进屋。我坐在客厅他回房间穿了件衣服,给倒了点水。
“又想他了?”
“今天在KTV遇到他了,我把钥匙还给他了。”
“他没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
“行那你去睡吧。对了,他们公司在几楼啊?”
“六楼。”
我躺到床上,或许真的是累了,我忽然开始反思一个问题。
我跟李清衫在一起这么多年,到最后因为父母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亩田地,是他真的不爱我了,还是我们的爱跟本就经不起世俗的挑战。在中国这样一个对同志还比较封建的社会里,我们俩在一起要么是变态,要么就是有病。如果我们再早生个几十年,或许我们还得被整个社会批斗,乃至会有牢狱之灾。
他的离开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我无从断定。离开他,我感觉整颗心碎了,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人了,茶不思饭不想。离开我,他可以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将来过正常人的日子,结婚生子,颐养天年。而且再也不会有人去阻止他们在一起,不管他快不快乐,至少他不会孤单。
我也不伟大,我不知道像现在这样的等我能坚持多久,或许两三年,长者四五年也有可能是十几年。我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但我知道他必定会是我这一生最深爱的人。
我起床洗了个脸,他就叫我出来吃早餐,然后一起去坐公交上班。
突然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大清早他会跑到我家楼下来叫我,然后一起去路边等车,然后一起去学校,下午再一起回家。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除了玩还是玩。那个时候我比他闹腾,带着他到处跑,从这个村跑到那个村,然后二乎乎的找不到路回来。
那些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已经尘封在记忆里的角落里沉淀封存。我问他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一起玩的情景,他说有的记得有的已经不记得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我带他去另一个村玩,我被狗追着跑,最后屁股被狗咬了四个牙齿印。
到公司一个妹子跑过来跟我说,你昨天晚上唱得真不错,那首歌唱得真的太好听了,Leona lewis都没你唱得好。我说你没这么说,其实心里真想抽她,她拿我跟女人比就算了,说我比原唱唱得好,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后来邹骆跟我说,那个女的其实是看上我了。
“我们公司现在人又不多,男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那些结婚的,单身的就我们俩。那天你来面试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来之前你怎么不搞定一个?”
“哎,你不能这样打击我好吧,我可是很专一的,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哥们儿帮你推波助澜。”
“得了吧,她现在在南京呢。”
“那你怎么不去南京守着,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她结婚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他没再说话,回去忙去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下午三点多左右,有人来找我,我跑到前台去的时候看到她我有想转身就走的冲动。
钟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我礼貌性的笑了。她说有事要跟我谈,这话一听我就知道她想要跟我谈什么,本来不想去,忽然也想听听她到底想要跟我谈什么。让我离开李清衫还是她想要自动退出,前者好像会大一点后者基本上不可能。
毕竟她是个女人,某些时候女人的占有欲会比男人还重,再说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让我不要再缠着李清衫,因为她能帮他做很多我根本做不到的事。
我请了假跟着她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会儿,她倒挺直接上来就说,我跟李清衫已经是过去式,不管再怎么纠缠也回不去了。而她跟李清衫才是真正被人祝福的,因为他是女人。
我看着她一直没说话,我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许她看着我一直沉默,以为我根本没有在听他说什么,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指着我说。
“杨天放,你怎么这么贱,好好一个男人不去找女人非要去找男人,想想我都觉得恶心。不管你以前跟他有过什么,我希望在今天以后你不要再去缠着他。我们已经订婚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希望你不要再来勾引他,破坏我们的家庭。”
我依旧不说话看着她,她忽然站了起来,把一杯咖啡泼到了我身上。瞬间我们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所有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我,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不想跟她说话,因为我看到角落里坐了一个人,我想知道他看到这种情形他会不会过来。他曾经说过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帮我挡着,以前每一次他都做到了,我在想他这一次会不会让我失望。
虽然他刻意戴了副眼镜,但那张已经刻在我心里的脸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钟悦走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过来,我的心瞬间也跟着凉了。我坐在那里听着所有人在背后议论着我,余光却一直在看着他,我看到他有些犹豫却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
从里边出来,我打了辆车回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我开始想我从上海跑到无锡,为他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我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可他却再也不是以前的他。
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本来打算不接的,但归属的江西,我毫不犹豫的就接了。
“是天放吗?”
“阿姨是我。”
“很高兴你还能接我的电话,听说你来南昌找我了,前几天回老家看望老头了,没在家让你白跑了一趟。有关你跟清衫的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清衫那孩子脾气很怪,有什么事他都憋在心里边不跟别人说,要不是他爸去世或许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跟他的事。
那天从你那里回来出车货的事他不让我跟你说,他说那样你会担心,因为他知道你爱他所以他不想让你担心。说你是个好孩子不应该为了他跟你爸妈闹成那样,看着你爸打你他很心疼,恨不得那一巴掌能打到他身上。
我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不容易,即使你们最终不能在一起,阿姨依旧还是会当你是我的另一个孩子一样。阿姨很高兴可以认识你,也很感激那些你有你帮我照顾我们家清衫,如果你还愿意认我这个阿姨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来南昌。像以前一样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八须鱼,阿姨也很希望你能做我们家的媳妇。”
她的话说得很朴实,很真诚,同样也有些哽咽。我听得眼泪一直流,一句话也不敢再搭,我怕我一开口她就听出来我哭了。她挂了电话,我很想立马飞到南昌去叫她一声“妈”,可现实的残酷提醒我,我不能。
范思诚真的把公司开到无锡来了,就在李清衫他们楼上,但他们都没有去跟李清衫打招呼,只有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会简单的问候两句。
范思诚公司开业的那一天,请我们去外面吃饭,我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齐礼。他见面第一句话就说。
“你丫做得还真是够绝的,老子要跟你绝交。”
“为什么啊?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还好意思说,你丫把房子退了,怎么不跟我说,害得我天天跑去你家敲门,结果被人家给骂死了。”
“你没事跑去找我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