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那么多的巧合。
都是,都是他安排好的,
穆颖忻一开始就知道,
四年前的片段里,我除了失去了木影,
还漏掉了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严明,
他告诉我他有了一个女朋友,还有就是老板派他去公干,
嘻嘻哈哈的笑声,满心的喜悦。
我默默的聆听,什么都没说。
说完之后,我按了手机的“结束”键。
风开始刮大了,有些冷,有些冰。
迎面来了辆公车,我上车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这次车上的人多了很多,
从眼前流过的风景,漂亮的灯市,
在我的双眼里成了空白。
或许,脑袋的思考停滞了,所有的都死了。
我坐到了终点站,这次我没睡着。
“小姐,终点站到了!”
“哦,谢谢。”
从终点站走到家里,只要一刻钟,
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车上挂着的钟,
七点三十分,
八点三十分,刚推开家门,
时钟报时了,
十五分钟的路程,我却走了一个小时。
拿起电话,那些数字键,
我木讷了,不知道自己该拨给谁。
放下电话的时候,它自己却响了。
“欣欣,是我!”
“MARY?”
“我和诗屏在一起!现在在你家楼下,大作家今天要请客,特地要我拉上你!”
“好,我就下来!”
“欣欣,你没事吧?声音不太对劲。”
“没。。。。。。没事。”
诗屏请客去一家新开的大排挡吃东西,
点了七七八八好多吃的,
诗屏迫不及待的开吃,
“吃,吃,今天我请客,吃饱了我才有力气想写什么。”
“今天你发财啦?”MARY故意唱反调,“无事请客?有阴谋。”
“我是在找灵感,况且我是小气的人吗?无知妇孺别乱发表意见。”
我坐在原地,不动筷子,只在发愣。
“欣欣,怎么不吃啊?”
“哦,没什么胃口。”
MARY换了杯茶给我,拿走了我喝了一口的啤酒,
用手摸着我的额头,看我有没有发烧,
推了推诗屏,
看见我僵硬冷冰冰的脸诗屏嘴里吃的东西也停下了。
“欣欣——”
“。。。。。。”
“没发生什么吧?”
“。。。。。。”
“感觉今天你不太对劲。”
“原来来世的相遇,是人为的,不是命里注定了,其实一切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什么意思啊?”他们两异口同声,少有的这么默契。
“四年前的那场车祸,我的生命里没有了木影,那场车祸,我还漏掉了一个人,就是那场车祸的撞死木影的司机。”
“难不成你遇到了他?”
“不但我认识,你们也认识。”
“啊?是谁啊?我们也认识?”
“穆颖忻。”
“什么?”又是异口同声,都是那么的吃惊。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聂名优告诉我的。”
“可不可信啊?她说不定看穆颖忻不能跟她结婚故意这样说给你听的。”诗屏啃着鸡腿很有自信的下了判断。
“我信她,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这样,说来你跟穆颖忻的相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不知道。”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次他问我,如果让我遇到那个撞死木影的司机我会怎么样,
我那么坦然的告诉他会当没发生过,过去了就过去了。
事实呢?
当我知道的时候,并不会就当往事一样听过就忘。
虽然那是一场意外,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
虽然这个罪魁祸首是我,
但,我没有办法控制不去想那句话,甚至不去记。
整桌的菜,我一口都没动,
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诗屏买了很多东西让我带回去吃,MARY更千叮万嘱我东西都要吃完。
他们看上去真的越来越像夫妻了。
一样的唠叨和罗嗦,更喜欢叮嘱人。
左手一大袋零食,右手一些蔬菜瓜果,
我像个病人一样,受到特殊照顾。
“到家啦?”
“二妈啊,你别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你是不是真的在我的身上或是我们家附近安装了监视器啊?我服你,被你打败了。”
“哼哼,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了,哈哈。”
“又干吗?”
“没事,循例检查,看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知道,MARY好像也被你传染了,时不时突击检查我,你干脆快点娶了她吧,这样的话名正言顺了啊。”
“咳咳咳——”他故意在电话里对我猛的咳嗽,示意他挂电话了,“晚安,再见。”
刚回家,电话又来查了,
好在我有对付的方法,
有时揭他的短,点到他的死穴,
他就会故意咳嗽几下,就算说着电话或者是谈话,
代表他会立刻要结束对话。
诗屏也不例外,也有他的弱点。
剥了个橘子,切了个西瓜,洗了些葡萄,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果独自吃。
电视的频道翻了个遍,
作一个正常人在家会作的事情。
累了倒头就睡,不需要去在意太多。
我现在讨厌问题,讨厌去想答案。
只想作个正常的人。
8。10
照常上班,一切照旧,
牛皮张还是大话连篇爱吹,MIMI的化妆品没离开过身边,
时不时要补个粉,生怕脸上的妆会掉。
最近要作个调查,所以要搜集资料,
几天都没有跟穆颖忻说过话了,
说什么呢,所以还是沉默就行了。
各自工作。
“聂小姐?”一抬头,聂名优突然站在我眼前,“有事吗?”
“我找穆颖忻。”
“他在里面。”
“哦,谢谢。”
坐回椅子上,察觉到自己打翻了水杯,
桌上已经全都湿透了,刚打印的资料的也湿了。
手忙脚乱的拿纸巾不停的把水吸干,
拯救还能看的纸张,一张张晾干。
在想什么啊?
脑袋整个不听指挥了,手都不配合了。
顾的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了。
我把资料重新打印了一份,
到下班,
收拾完东西,工作才算作完了,
一天结束了,
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的我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欣欣!”
“老板,有事吗?工作我都作完了,还有什么指示吗?”
“什么时候你说话的口气这么冷,好不习惯!”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名优刚才来过。”
“。。。。。。”
“她说起你当伴娘的事情。”
“是吗?”
电梯里,
气氛充满了硝烟,像是场冷战。
我很想脱口而出问他四年前的事情,
可,我没有勇气,
假如真的是他的话,我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那是场意外。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几天为什么都不看你跟我说话?”
“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不说。”
“你能不能别这么跟我说话,我们又不是仇人。”
“。。。。。。”我转过身侧看着他,碰到他的手,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疤痕,“你的手曾经受过伤吗?”
“哦,很久以前的伤了。”
“多久以前?”
“四年前。”
“那场车祸,我失去了木影,而你也受伤了,对吗?1995年的圣诞节,12。25,这个日子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
“。。。。。。”
“为什么不说话?我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的!”
“对不起,那天那个男人冲出马路的时候,我拼命地踩刹车,打方向盘,可还是撞了上去,我的车撞上了路边的指示牌,手也就受伤了。到医院的时候,我,我才知道那个冲出马路的男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