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继续砸门,眼看着门就要倒下的时候,施大方和曾好笑相继出现了。
只见施大方脸色阴沉,气势汹汹,他脸上不好看,问话倒是和风细雨:“你们,是不是不把大哥当回事?” 曾好笑在一边看了,只觉得他比黑道还黑。
什么大哥?曾好笑一头雾水,看到有几个黑衣人已经面露怯色。施大方继续追问:“只要能带着兄弟们过上堂堂正正好日子的人永远是大哥。你们要小心,别被人利用了。你们想想如果再回去混黑道的日子,对得起自己的亲人么?”
30个人没有一个人晓得眼前说话的男人是谁,但听他的口气好像深谙4K党内的形势,恐怕不是资深前辈,就是兄弟友帮的人,看上去气势十足不好得罪啊。压迫人的煞气顿时去了一半,还有不服的,挥着家伙冲上来。
曾好笑给施大方飞去一眼,表示:咱俩一起上啊!施大方以微笑表示同意。曾好笑的小心肝马上小颤了一下,暗忖:施大,你微微一笑很倾城,你知道不?
电归电,曾好笑的反应还是很敏捷滴,接过被施大方拖过来的某人一只手刀,曾好笑伸手一拧,就把那人连胳膊带臼都拧脱下来。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许多,两人如法炮制,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扔一双。
眼看着对阵的人越来越少,坐在地上哀嚎的伤病员越来越多,施大方和曾好笑还是精神气儿十足地背靠着背默契对阵,一副两夫妇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组织行动的黑衣男暗中一挥手,全体闹事者索性坐在办公室门口,疗伤兼耍无赖。
总裁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章衫锋露出半边脸看着立在门边的施大方,目光明察秋毫,却并不开口,只是推出两张椅子,示意两人坐下。看看僵持的局面,施大方和曾好笑索性下来。
“喂,你好像知道他很多?”曾好笑好奇心大起,用手指指里面。
“我知道得不多,但用得恰到好处而已。”施大方笑得淡淡然。
曾好笑见施大方也知道得不多,自己就更不太明白啦!眼下还是做好保镖要紧。
有人开始到处打电话,也有人跑去搬救兵,两人只是自顾自坐着,连脸都不抬一下,落在闹事的人眼里,有如雌雄双煞。
劳郝人经理再度出现在这一层,看到总裁办的门口坐着两只酷哥酷妹,前面围着一群人,却不敢近前一步。也不敢再拿劳郝人动手,只是对他怒目相视:“你又上来干什么?!”
好酷啊、太酷了,施星极曾好笑,你们简直是保镖之神,保安部的绝代双骄。劳郝人见有他们两只撑腰,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对在场所有人宣布:“总裁宣布公司进入紧急状态,一应事宜请警方介入。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相信一会儿就会到了。”
黑衣男对着门咬牙切齿:“好你个章衫锋,真敢拿兄弟们开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走!”一群人如乌云一般滚滚而去。
施大方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后面的破门“吱呀”一声开了,章衫锋的声音传出来:“施大方,你进来一下。”
施大方闻言一震,原来章衫锋一早就知道他是谁。曾好笑看着施大方缓缓地走进去,立在门外替他提心吊胆。
空旷的办公室,章衫锋早给施大方准备了一张舒服的椅子:“施大警督,请坐。”
施大方从容就坐:“4K党的现任老K原来就是本城的商界巨子,失敬失敬。”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就是老K的?”章衫锋笑里藏刀。
“从机场看到你脖子上挂着4K金指环时知道的。”施大方笑眯眯,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大家都是聪明人,摊开来说话不用绕弯子,与人与已都方便。
“唉,既然你知道,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实话跟你讲,做老大辛苦啊,做老大不容易啊,做老大责任重啊!要做一个每次都能得胜,到处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老大更不容易。别人都看做老大风光,可谁知道老大背后的辛酸。想想以前,自己做4K党基层小弟的时候,为了走上白道的梦想,我当过家教,卖过菜刀,摆过地摊,练过杂耍,吃饭不敢吃带肉的,喝酒不敢喝低度的,不敢跟人借钱,更不敢听别人跟自己借钱,可偏偏就有人跟自己借钱。你不借就开打,像打游戏似的,打一关过一关,好艰难才混到能做老K的标准。”章衫锋大概好久好久没有人可以谈心了,一下子倒出许多陈年苦水。
施大方再想不到会听到章衫锋发如此长篇的牢骚,更想不到当年身为4K党太子爷的章衫锋为了能做老大竟有如此艰辛,原来以为他只不过是“黑二代”而已,如今看来一点也不是省油的灯。
4K党内部倾轧他只是有所听闻,并不太熟悉,只好点头附和。
智力测验
突然,两声巨响的“轰隆”声传来,章衫锋和施大方齐齐跳起来,莫非是4K党的叛逆打算谋朝篡位?
两扇厚实的红木大门被人推得倒在墙上歪歪斜斜,失去美观实用价值,章衫锋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个人影窜进来,五指张开抓向他的咽喉。他来不及动身,只好向后仰倒下去,来人一招扑空,落地后变爪为刀,劈向章衫锋的颈间。
一支钢笔突然从章衫锋手上变出来,4K金笔笔尖光芒闪动,直扎来人的颈动脉,在临颈半寸间定住。来人的攻势被生生化解,犹带一脸的悲愤莫名。
施大方看两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过招告一段落,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分开双方,对来人叹气:“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知道不知道啊?”
“你一早知道他就是老K?!老K杀了张亭般!我们一直在找的凶手就是他啊。”曾好笑万分激动地想挣脱被施大方扼住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空中激动地往章衫锋的方向挥舞着。
“我没有杀张亭般,是杀他的人在冒充我。对你前夫的意外身故我也感到十分难过。毕竟生意场上大家也曾经合作愉快过。”章衫锋笑看眼前忽上忽下的小爪子,从容镇定地开口解释,说完他还从表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拭去曾好笑溅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
人活得真实不容易,曾好笑活得也太真实不做作了吧?有意思……
“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以为这是你地盘,想赖就赖想杀就杀啊?施大方也许怕你,老娘不怕你。”曾好笑不相信。以为她是三岁小孩,随便找个人冒充都能像老K?
“我不是怕,而是知道。”施大方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音量不高,却足以让曾好笑的耳朵竖起来。一双杏眼朝施大方云淡风清的脸投去圆圆的两颗菠菜。
“通过声线分析,那个老K的声音是经过仪器变声的。”他跟施大娘求证过,警方通过对案发当天老K的电话声音和章衫锋真人话音进行过对比分析,明确知道两人不是同一人。
“真的?”曾好笑有些半信半疑,但激动的情绪明显平和起来。指着章衫锋一脸狐疑:“那他……难道不会是同谋?”
“我也很想知道想嫁祸给我的人是谁?不知施大警督和曾小姐有没有兴趣帮我找找?”章衫锋用三根指头梳一梳打斗中凌乱的头发,笑容可掬。
“事成之后,你不但要彻底洗白公司,还要解散4K党。”施大方拖着曾好笑伸过手去击掌。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如果能兵不血刃地解决4K党问题,就相当于搬掉一颗定时炸弹,跟老K合作一把,值得!
“一言为定。”章衫锋笑着击掌。除掉组织中的暗流才能完成彻底洗白的目标,才能真正让兄弟们在太阳底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借施大方的力,也许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
两人目光中的锋芒攸然浮现然后交锋,彼此心照不宣。
曾好笑看着他俩,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施大真实身份的?”
“哈哈,你们来看看这个。”章衫锋想起什么似的莞尔一笑,走到电脑边招呼施大方过来一观。施大方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只见章衫锋点开上次捕获花和尚时被媒体拍到和曾好笑的合影,那上面的自己还顶着两只特大黑眼圈,他指着屏幕问:“我化装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施大方打心里不好意思承认那其实不是化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