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拓不语,走上前拾起桌上的夜明珠掂了掂,挺重挺大,和宋祺寝宫内恭桶旁放的那颗不相上下。
叶清眉眼微笑,看着司徒拓惦着夜明珠道:“这买卖很划算……”
还没说完,夜明珠就被丢回了自己的怀里,惊讶的他连话都不知说啥好了。“张兄……这可是南海夜明珠……”
司徒拓掩好了房门,走到宋祺旁边整理地上的稻草,扑了一个睡垫,边干活边说:“叶兄,这玩意还是不要常拿出来的好,出门在外小心些的好。”
叶清眨眼,看着司徒拓忙上忙下,而后蹲在宋祺身旁毕恭毕敬,满脸关心的说:“脚还痛吗?明早还要赶路,又要委屈你了,赶紧休息吧。”
宋祺瞥了愣在一旁的叶清,欢天喜地的靠着司徒拓身旁睡下,司徒拓怕他冷,将他往怀里搂了搂,宋祺也就顺势缩在了他的怀里睡了。
叶清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张大嘴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关系,怪不得呢。自己没趣没趣的找了一个地方,缩在角落也打起了盹来。
外面风雪更甚,风声刺耳,屋内的三个人都累极了,很快都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撞开了破旧的窗棂,冷风灌了进来,熄灭了蜡烛,接着跳进来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闪着寒光,朝熟睡的三人轻步靠近,举起了手中的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突然想起‘宋’是国姓,所以司徒拓之前谎称‘宋兄’改成了‘张兄’,擦汗,幸好大家没看出来
15
15、恶战 。。。
三个人几乎同时醒来。
叶清一个鲤鱼打挺,腰间一拍,一柄软剑握在手中,挡住劈来的钢刀,将第一个人一脚踢翻。
黑衣蒙面人像跃龙门的鱼儿,一个接一个从窗外门外跳入,一晃眼满屋子都是人。
司徒拓目光一扫,十六个人,排成一排,将出口堵了一个严实。手无寸铁,一只手往后一撩顺势抓住身旁一柄生锈的铁质烛台架,一手将宋祺往身后刨了刨。
宋祺抬眼望他,潋滟的双眸,神色复杂。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看,捡了一块粗木棍,捏在手里。
土地庙太小,人太多,大家坐下聊天都嫌挤,更别说打斗了。十六比三,本来悬殊就很大,再加上司徒拓一直护在宋祺前面,连个出手的空隙也不给他,一下变成十六比二,打的更加吃力。
叶清的招式借力打力,以柔克刚,身子敏捷,一个打八个虽然吃力,竟然还找出了说话的空挡。此刻他的气息已有些紊乱,说话也是边喘边吼:“让你那奴隶帮忙……要不大家一起死……”又接了几招,胳膊扑哧被划了一刀,再不敢分心丝毫。
宋祺窝在司徒拓身后看着着急,想往前冲,却被护的死死的,一气之下干脆借着司徒拓的肩膀翻了出去,落在他的前方,木棍接下几刀,变成了块状落地,吓得司徒拓一身冷汗。
刺客死了一半,三人都不同程度挂彩,都是表皮,精神尚可,有越战越猛之势。司徒拓和宋祺在打斗中,借着空档各拾一把刀,战斗力瞬间提升不少。
叶清抖着手里的软剑,‘嘿嘿’冷笑两声,朝依旧堵在出口处不敢贸然上前的蒙面人道:“还有哪位活的不耐烦,尽管上前,小爷包你们上西天耍耍去。”
司徒拓凝眉盯着眼前的人,脑子不停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这是谁的人?宋渊小王爷?还是三皇子的?亦或是两人的同谋军?既然目标暴露,此行只怕越发艰险。
宋祺捏着刀,偏头又看了看司徒拓。他的右眼看不见,右边是他的死穴,这人一直护在他的右边,心里不禁一股暖流。
蒙面人停顿片刻,武功高强一些的两人上前两步,一人一个朝司徒拓和叶清直奔而去。这两人武功远在其他人之上,此次攻击,用尽全力,拼死一搏,威力甚大。
司徒拓和黑衣人厮打一处,两人跃上桌案,一刀一刀你来我往,破桌不堪重负应声而碎。一对一,近距离,黑衣人右边眉骨一道疤痕跃入司徒拓眼中,兀然有些眼熟。
两个先攻出去的黑衣人武功都在司徒拓和叶清之下,纠缠了不到一刻钟时间,败势已显。可是这短短的时间,却是让司徒拓惊出一层冷汗。两个黑衣人刚刚纠缠上司徒拓、叶清二人,剩下六个人同时拔地而起,朝宋祺刺去。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宋祺。
宋祺武功不弱,按理说应付这么些人还是勉强撑得住,只是这六人冲上去便围成一个圈,将他团团围住。顿时视线内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两个消失在黑暗中。宋祺毕竟没有经验,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手脚,只想着赶快冲出包围圈,使刀的套路也有些凌乱。
司徒拓余光瞥见宋祺困在人圈内,踢开对手,转身一个起落也跳进了人圈。
宋祺与他背靠背,心里踏实下来,嘴上却道:“你来做什么?抓个单不够,还想让人家抓个双?”
司徒拓绷着脸,盯着一圈人,回敬道:“你眼睛不好,那难不成看你戳成窟窿眼?”
宋祺抽抽嘴角,道:“别以为我右眼不好,就打不过这帮蠢材……”
话未说完,只听司徒拓负气道:“有我做你的右眼不好么?逞什么能?”
一句话让宋祺再也倔不起来,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难受着,心里的暖意越来越浓。他勾勾嘴角道:“好,咱们平分,谁也别抢谁的。”
叶清一剑挑中对方颈子,伤了动脉,血像喷泉一样。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之前纠缠司徒拓的黑衣人,边打边说:“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斗嘴?你们这对主仆真是冤家。”
黑衣人没料到这三人武功如此了得,叶清一剑撂倒眉骨有刀疤的男子,也加入到司徒拓队伍中,三个人砍人似乎砍顺了手,又‘霹雳啪啦’放倒好几个,剩下三个见势不妙,往门外退去。
叶清喝道:“来了容易,走了难!”说罢追了上去,司徒拓跟在其后,准备抓个活口问明白,两人刚刚跑出门口,突然听见屋内一声‘啊’,两人又赶忙退了回来,看见眉骨刀疤男拖着身子爬起来,翻过窗户逃了。宋祺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右腰,鲜血从指缝渗了出来。
刀疤男在宋祺右边,宋祺看不见,遭了暗算。
司徒拓跑过去,只觉得心口猛地揪紧,知道休景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痛苦,活活喘不上气。一把将宋祺搂在怀里,只见一张脸惨白如纸,心里不妙撕开衣袍,飞镖一大半没入了腰际,若不是狗屁袄子硬,怕是一枝都插入肉中了。
宋祺咬着牙,睁开眼睛,眼神蒙着一层戾气,颤着声恨道:“莫让我……抓住他……否则……千刀万剐……”说到最后身子开始打颤。
司徒拓应着‘好好’,接着道:“这才是你本来性格,从来不吃亏,吃了亏定要加了本要回去,抓着那人是要好好收拾。”见宋祺喘着气听着,趁他分神迅速拔出飞镖。
宋祺咬着牙齿,硬生生将喉咙的惨叫声憋了回去,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司徒拓用手捂着伤口,血流不止,想找布条裹住伤口,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瞟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叶清急道:“布条!”
叶清左右看看摊手:“我哪有布条。”
司徒拓一把拉过他,掀开黑袄子,将里面的干净衣料撕了一大条,而后将宋祺伤处紧紧包裹,将宋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