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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景捂着头,皱眉想着,他回忆:当络腮胡将他扛在肩上,他本在挣扎,只觉后背被击伤,疼痛让他神智模糊起来。行至这里,突然听见惨叫声,鲜血喷射出来,溅了他一脸一身。络腮胡受伤,抬手去捂脖子,肩膀一抖他也就跌了出去,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就已经看见了寻他而来的司徒拓和众人。
司徒拓扶着他起身,审视他的身体担忧道:“真的没有受伤?有哪里不舒服吗?”
休景摇摇头,刚走两步脚下一钝,身子往前载倒。司徒拓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身,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看我这点出息,这点事情就吓得腿软了。”还未说完,突然身子一轻,已经被司徒拓横抱起来。
“大人……”休景惊呼,挣扎起来。
司徒拓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眸,低沉道:“别动。”
他抱着休景走到尸体前,将休景往怀里用力搂着道:“闭上眼。”见休景乖乖合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这才仔细观察起来。
突然,他看见尸体的脖颈处有一角闪亮,他吩咐手下将那物拔了出来,原来是一枚长方形状的铁牌子,大约两指宽,五六公分长,很薄。每个尸体伤处都镶嵌了这么一块铁牌,擦干血迹,可以看见每片牌子上都写着‘腾龙阁’三个字。
腾龙阁,那个由昆山红玉人组织的秘密组织,一直在红玉国暗中对抗朝廷,以暴制暴,仇杀他们选中的大青人。
腾龙阁的杀手,什么时候已经混入了京都?
司徒拓头脑突然空白,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他虽然理解腾龙阁的做法,却不能认同。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说到底和那些残忍的大青贵族们有何不同。难道这个世界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获得自由吗?
还是说,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自由,谁都没有,只有鲜血,以及杀戮……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吗?大家只看不回复,我写的很没有底气呀。给点交流好不好,砸砖挑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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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拿人 。。。
司徒拓收藏好了腾龙阁的铁牌,命人将尸体甩出了八丈远,来了个毁尸灭迹。然后每天照旧,该干啥干啥,不过会顺便多去几趟洪王爷府前的茶馆坐坐,打听一些额外的消息。
事情过了好些天,原本以为就此淡忘下去,突然一日,当他正在练武场陪着宋祺练剑的时候,副总管春虎焦急的跑了过来。
宋祺见他神色慌张,止住剑势,擦了擦汗水,将剑递给一旁的下人,走近他问道:“有事么?”
春虎行了一个礼,瞥了一眼后方的司徒拓,面色为难道:“出事了……皇上……洪王爷的内侄被杀了,曝尸荒野,这会儿洪王爷正大发雷霆呢。”
司徒拓心脏快速跳了几下,便被压了回去,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想,这事除了他知,以及府里面的下人们知道外,绝对不会传出去的。说道他的手下,绝非吹牛,定会誓死效忠于他。因为大部分都是当年跟着他对抗六皇子,争取自由的昆山奴,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痛恨洪王爷这一类高官权贵。
只是,这洪王爷也真是厉害,尸体被抛掷那么遥远还能找到,可想他手下兵力的充裕和优良的办事效率。
宋祺‘哦’了一声,淡淡道:“敢找洪王爷的麻烦,看来这些人来头不小。我那二伯也绝非忍气吞声之人,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春虎脸色更加难看,他又看了一眼司徒拓,心里着急又不知如何启口。想了想这事也耽搁不得,但是就凭司徒拓这火爆性子,真不知这事该如何收场。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想法子解决,便硬着头皮冲口而出:“是闹出大事了,洪王爷现在已经带着私兵抄了总管府,带走了奴隶严休景……”
司徒拓只觉得两耳突地‘嗡嗡’作响,春虎后面还说些什么他已经分辨不清,此时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在回荡,那就是休景有危险,他必须去救他。
宋祺着实也被这事吓了一跳,他知道二伯手握强大兵力,一直蔑视朝廷,却没想到如此胆大。司徒拓虽然是半昆出身,怎么说老子当年也是太傅级别的大人物,更何况又是他亲自手谕的三品护卫总管,也算朝廷大员,岂是能想抄家便敢下手的?退一万步,满朝上下都知道司徒拓是什么人?那可是他的宠臣,天天能吹枕旁风的人,熟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说简单点,是不把朝廷规矩放在眼里,说严重点那就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当朝天子当一回事。
他回首正准备安慰身后的司徒拓,让他保持冷静,想好绝佳的对策。他刚一转身,对视司徒拓一双血红的眼睛,他看见他飞一般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他皱起眉头,命令道:“春虎,拦住他,切莫再闹出人命。”
春虎应了一声,追着司徒拓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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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络腮胡几日不曾回府,原本也没引起宋洪王爷的重视,一日前去翠红楼玩乐,老鸨说令侄数日未来,可是对她们的丫头们有了意见。洪王爷纳闷,难道这小子这些日子不在这里私混?老鸨摇头,指着翠红楼对面的暗黑巷子道:有姑娘们看见令侄跟在两个昆山奴后面进了巷子,那日后便再也未来了。洪王爷逼问得知那美貌昆山奴正是当今护卫总管府上的奴隶。
洪王爷顿感不妙,派手下京里京外地皮翻了一个底朝天,寻到了已经腐烂的尸体,愤慨之下带着私兵上门讨人。司徒府上的人自然抵死不招,哪知洪王爷竟然又招来一千兵力抄了司徒府。他俯视着脚下密密麻麻俯首的昆山奴冷冷道:“三月初九晚上,谁去过翠红楼对面的巷子,杀死了我侄儿!”他见众人低头不语,语调渐冷:“敢做敢当,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去,全部都要陪葬,陪葬!!”
府上总管曾经是司徒太傅的老管家,洪王爷认得他,和司徒太傅交道多年经常碰面。老总管走上前跪在了洪王爷脚下,磕头道:“王爷息怒,若凶手是我府中之人,我家大人定将五花大绑将贼人送去府上。”
洪王爷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道:“少说这的那的没用之话,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们了?还得等你家大人回来裁决?”
老管家连连磕头:“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希望王爷能手下留情,毕竟这是皇上亲赐的府宅,请念在皇上的面上暂且放过他们吧。”
“也是也是……”洪王爷缓缓迈步绕过老管家,突然手起刀落,一个昆山奴应声倒下,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洪王爷冷眼道:“本王最恨威胁之人,一群子下贱之人,杀了又如何?”
众人惊叫,休景挣扎想起身,被白三按住,低声问:“不想活了吗?”休景急道:“难不成看着大家去送死?”白三道:“你先等等,已经有人去通知大人了,我想……”
话还未落,只见洪王爷又举起了刀子,老管家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哀求道:“王爷手下留情,饶恕他们吧。”洪王爷一脚将老管家踢出老远,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莫要我多说。”说罢刀子挥了下来。
“慢着!!”
白三本来强压着挣扎的休景,这个家伙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身子骨那么薄弱,还强出什么头?他想着,也就是打了一个小晃,手上一空,休景已经站了起来。
“王爷放过他们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休景身子瘦削,在跪俯的人群中却很突显。
洪王爷停住手中染血的刀,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略显瘦弱的少年,对手下挥了挥手:“带走!”
两个士兵将休景押了出去,走出司徒府,洪王爷的公子宋渊近前道:“父王,皇上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