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柳如清带了一堆医书过来,说都是在太医院的摸的。看样子像打算熬夜。
老子跟他说起心病的事,很费口舌才讲到他有那么一点相信老子没在说胡话。总有哪一天,老子要把现代的好多事情,一一让他们吃惊!不过或许只会被当笑话消遣……
柳如清说兴许吧,然后就着灯看医书,青袖磨好了墨泡好了茶,然后跟老子呆呆的坐在一边打瞌睡。
柳如清面前的医书一大叠,看一本扔一本,看得老子后头也摸了几本看起来。
怎么才能治根?老子问柳如清,他说,难。
木桶底下的炭火刚刚加了一次,噼噼啪啪响着。
老子看着木桶,发觉里头像要冒泡了,赶紧拖了几块大的炭火出去。一时也放不得啊,裴旻。
这几个月出去,三个小的好像都变了些,老子看着长大了的。可你变了没有,老子还真不知道。
晚上还是冷得紧,柳如清看书专注,死皱着眉,一边翻一边拿毛笔勾画,鼻子看红了都不知道。
老子勾勾手,小声的跟青袖说:“去拿件衣裳给柳公子。”
青袖扭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老子跟着他的眼睛,只有裴旻那件紫貂裘衣挂在架上。
“就拿裴公子的呗。”
青袖轻巧的拿了裘衣给柳如清披在肩上,柳如清笑着点了点头。从老子这里看过去,那神色真他妈的温柔,两个都是!真好啊~
“青袖,过来过来。”老子招招手,把青袖按在腿上抱着:“你去睡了吧。”
青袖说不,老子也没精力多说,就这么抱着,不时摸摸脑袋头发。没过多久,小东西果然睡着了。
老子把他放进被子里,又去试了试水温,不是太烫。
“谢公子,你也休息了罢。我守着就好,今天睡了一天。”
老子摇摇头:“反正睡也睡不好。有些事在心里。”
第一天这么过了,第二天这么过了,第三天我以为还是会过了~~
第三天晚上,柳如清终于认真的看着我,迟疑,再迟疑,最终从袖子里拿出来两个字条来:“还记得我当时给裴公子回的那封信么?其实他做的那些事,在下也是隐约知道的。”
“记是记得,不过也不大清楚。”
“这是裴公子和我的信,你看看就明白了。”
“望月月不明,渠中水自流
我欲素手天涯走
华严难省透
心中念,若浮云,断又连,无所牵
一庭芳菲无数烟,醉眼相看
如何待人还
————裴旻上 “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柳如清上”
好诗,都是好诗!就算老子一向只认得到字,经过这一闹,情景交融,也看懂了些。不过那些老子都无所谓了。重点是裴旻他想走!为什么?钱也好,权也好,都拿到手里了还要往哪里走?!
“他要走?为什么?如清!你晓得我什么底子,直接说罢!”
柳如清丢了医书,叹了口气,推开旁边的窗子,一股冷风钻了进来。
“其实裴公子……看见了没,挡着路的木芙蓉和佛手柑。恐怕他只是没料到你这么笨!”
裴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老子慌忙去把窗户关了。其实老子还是不知道这两棵树和裴旻想走有什么关联。
柳如清再叹了口气,说:“木芙蓉,变化无常;佛手柑,空手余香。”
老子猛然反应过来。
抓着裴旻肩膀吼:“明天老子就把那什么鬼佛手柑挖了!你是好是坏变人变妖老子都不管!只要你给老子醒过来把病治好!”
青袖茫然的从床上支起身子望过来,柳如清在旁边说:“不愧是裴家的公子,没看错人。虽然笨了一点。”
裴旻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一转,睫毛跟着抖了一下,老子大叫:“如清!如清!你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柳如清惊喜的凑过来,又是号脉又是翻眼皮。身上披的裘衣掉在了地上,青袖哒哒哒哒的拖着鞋子过来捡起来再给他披上,系好。
好半天,柳如清说:“应该是没问题了。”说着舒了一大口气。
老子搂着裴旻,一时间又想哭又想笑。
睁开,快给老子睁开!老子看不得你这死鱼眼!
柳如清拂开老子的爪子:“你就让他清净些,这人还没醒呢。说来,我刚才翻到一个方子,说是虎骨加上麝香翠蛇,倒有可能治得了根。就算治不了,制成膏药也能止一时之痛。”
治根!老子来了精神:“虎骨?这东西好弄吗?”
柳如清微微一笑,道: “我前几天在宫里,听说长白山那边送了一头虎给皇上赏玩。就看谁面子大,能要得来了~”难得的翘了一个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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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的网络又出 了点问题,今天才能上来
枯木花85
八十五×;×;×;×;×;×;×;×;×;×;×;×;×;×;×;×;×;×;×;×;×;×;×;×;×;×;×;×;×;×;×;×;×;×;×;×;
顺便摸了辆老哥的马车,黑马儿栓在车屁股上,这回走得比较顺当。
老子一进屋,迎上青袖一张笑脸,木桶不在了,千绿和桐君在,一个望着老子一个望着里头,都在发笑。
柳如清端着个空药碗过来放,也跟老子一笑。然后说:“谢公子回来了,那咱们就先告辞了罢。”说着眼睛扫了一圈。
他们一个一个从老子身边走过去,老子站在门口,就说了一句话:“你的罪名取了,小侯爷帮的忙。虎骨也拿到了……”
外头门停了一下,合上了。
这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裴旻一双眼半抬着看过来,再返回去。水光有了,还有一股子恨。
恨?不可能!
老子走近,再走近,扑上去,抱紧。
裴旻隔着被子扭了扭腿,软软的说:“别碰我,疼。”
老子把腿从他膝盖上拿开,继续抱紧。
“春水,你听我说……”
“别说你爱我,我不信。”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望着帐顶。
“为什么不信?我不爱你还爱哪个?”
裴旻冷哼一声,依旧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说:“你爱我?你哪一次说过?”
老子……我没说过吗?老子楞了一下,还真不太记得了……
“你爱我?你爱我会在我身上用春药?”
“春药?!”老子一惊:“天王老子,我敢吗?这不可能!”
裴旻突然激动起来,反手拉开暗柜,里头噼噼啪啪滚出一串钥匙,和那几个小瓷瓶子。裴旻抓了一个在手上,问我:“这是什么?别说你不知道?!”
“天王老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妈的小少爷,什么不好放,放的那种东西?!老子抽了脸上一巴掌,抓着裴旻拿药瓶子的手:“我是笨的!你再打我罢!!”老子真他妈的笨!怪不得人家那天晚上说,不要红色的,敢情是红的比白的还厉害!老子看他那么激烈,还以为是舍不得我!他妈的傻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