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迦压下心中酸涩问道:“你可是奉旨回京?我家中可还好?”
梁怀夕点头,用力紧握她的双手,“你父亲与观良只是被革职在家中,国公府也并未被牵连,一切如旧安好。”
沈南迦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更怕这些都只是表象。
“你怎会到天牢中来?”
这一身将人隐藏在黑暗中的衣裳,明摆着他不是以正当身份进来的,甚至都有可能不是以正当的理由进的京城。
这人可是有闯天牢劫狱的前科,沈南迦一想到这一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梁怀夕避而不谈其中原由,只是说,“你放心,我很快便救你出去。”
沈南迦拦住了他,“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我曾不止一次撞见过朝中大臣和寒部中人私下安终勾结。暗杀朝臣,阻拦前线战报。造成我们在北疆前线的损失,更有甚者要治我沈家于死地。不仅仅是简单的某个官员,可能更多,甚至涉及到更高位的人。”
“如今他们有意给我们安上叛敌谋逆的罪名,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她简单清晰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形。
结合前世的一切,寒部入侵的整件事情都是为了陷害沈家的一个局。
朝中奸佞给寒部暗放消息,暴露边境城防,寒部大肆入侵,沈家军赴北作战,他们在从中作梗,让沈家军葬身北疆。
若是沈家军守住了边境,回到京城也有了叛敌之名,只要联合朝臣咬死不放,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
而现下,却出了沈南迦这个谁都料不到的意外。
因为她的代父出征,沈家军大获全胜,救回了他们最好的叛徒人选,还害得他们与寒部的关系僵化。
梁怀琛多疑,定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说辞,所以才下旨将她关在这里,等确凿的证据出现。
而那些藏在暗中的人,他们一边希望沈南迦消失,一边更希望她倾倒性的证词。
眼下的情形,她反而在这牢狱之中最为安全。
梁怀夕耐心听完她所讲的一切,丝毫没有怀疑,不问缘由,直截了当问道:“你想怎么做?”
沈南迦抿了抿唇,这其中关窍不难想得明白,梁怀夕心思缜密,不必多说也能参透,可她却没想到,他却是一点都不曾怀疑过自己。
她所说的一切,前提都要是在她所言为真的基础上,如若不是经历过前世,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梁怀夕就只是听她说,便坚定的站在了她的身边。
沈南迦哽了哽,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