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封有来有回,写的是情投意合,后几封便成了单件,字字句句都是思念之苦。
谢祈昀的自己她是识得的,可另一个隽秀的字迹却从未见过,而且,信上的阮阮思卿叫她越看越眼红。
她从小就被卖去各种人家做丫鬟,运气好才卖到了侯府被老夫人留在了身边,日子安稳下来时早就过了什么读书识字的年纪。
唯有的一些学问还是老夫人不想她和谢祈昀的差距太大,才强制她速成学习的。
谢祈昀不喜沈南迦是因为他总觉得沈家是兵鲁子,与风雅毫不沾边,所以她才能有可趁之机。
可在见到那些信件之后,她多方打听,知道了这位阮行首的才女之名。
一个相貌出众又才情横溢的女人,足够吸引谢祈昀了。
“就凭你这副勾栏模样,也想着勾引侯爷?”
阮素顿时间明了为何来者对自己的恶意如此之大,她垂着眸,不想与她争辩什么,只是漠然道:“这位娘子,奴与侯爷只不过是萍水之缘,谈不上你说的这些。”
“萍水之缘?”蒋依媛怒目圆瞪,“那那些阮阮思卿,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说来给谁听的?”
信里写的是痴男怨女的情愫,如今倒是什么都不承认了。
她就算是再无知也看出来了,谢祈昀时常不在侯府的那段日子里,都是去和这个女人谈风花雪月去了。
阮素只是在听到信件里的内容时才抬了抬眼皮,似是有些诧异,但很快又再次垂眸,冷漠以待。
这副样子像极了曾经傲骨不肯折的沈南迦,如同一根刺般落在了蒋依媛的眼里。
她怒极,指手顿脚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整个侯府最得侯爷恩宠的人,即便是正室大娘子都要让我几分,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平津侯府的门!侯府也是段段不可能让一个勾栏女子进门的!”
阮素终是笑了笑,可嘴角的弧度轻蔑,更像是自嘲。
她俯身行礼,“娘子,你误会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想要过攀登侯府。我还赶着去前厅献奏,还请你让我过去。”
“献奏?”蒋依媛讥笑,“你还想着献奏?怕是等不及了要去狐媚惑主吧。”
想到方才园厅里奏过的舞乐声,她便心烦意乱,谢祈昀已经见过她了,他竟是已经不满足在外面玩乐,如今都把人带回来了。
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她就要向这么个贱籍的女人低头了。
她心头涌上些不可言说的念头,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断了这种可能。
阮素甚至一个字都不愿再同她多说,经过她身边离开。
“不许走!”蒋依媛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随后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阮素的脸颊上。
“你别想……”
警告的话还未说完,身后便响起了一声震怒。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