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昀正想答应,一直一言不发的沈南迦突然开口道:“我看还是免了请戏班子吧。”
宋清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起来,“哟,如今你管了几天家,倒是愈发摆谱拿大了啊。”
“儿媳怎敢,”沈南迦语气卑微,解释道,“只是觉得请戏班子的动静怕是会有些大,既是要低调,还是别请的好。”
经过了些许事情,谢祈昀对沈南迦处理事情的办法还是颇为相信的,闻言立刻站在了她的这边。
“母亲,南迦说的有道理。戏班子动辄就要好几十号人,况且还要敲锣打鼓的,太过显眼了。”
见一向听话的儿子如今凡事向着沈南迦,宋清澜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维持着笑脸还想再辩驳几句。
“那便不请西苑曲的了,请个没那么多人的小作坊也行。你打小的生辰便是有这些的,骤然间没了怕是要不适应。”
往年都是她掌家,谁的生辰都回回是她一手操办的。
谢祈昀抿了抿嘴,他早就不是什么喜欢听戏曲的孩童了,自是早就厌倦了从前那一套,只是一直不好开口劝说。
他下意识将略有求助的眼神投向沈南迦,正巧她也抬眸,视线相撞她轻笑。
“小作坊不管在名气还是精度上自然都不如西苑曲这样有名的,况且听了这么多年戏曲,想必侯爷也该听腻了,我有一建议,不如请几位敛春阁的乐师和舞妓来,清雅别致,也不输那些大热闹。”
谢祈昀一听到敛春阁三个字,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宋清澜斥道:“那样的勾栏场所也是能随意登门侯府的?”
有失颜面事小,她更重要的是担心自己的儿子。
谢祈昀的尿性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现下他二人之间的嫌隙还未解除,凡事都要靠蒋依媛吹些耳旁风,若是他因此再看上了什么秦楼女子纳了妾,未尝不会分去了蒋依媛的宠爱啊。
沈南迦不慌不忙继续道:“母亲此言差矣,现下京城中的高门贵族设宴都会请些像是敛春阁这般秦楼楚馆的乐妓舞妓,也算是一种风雅。”
话已至此,也算是给足了谢祈昀台阶,“母亲,儿子觉得这想法不错,据说敛春阁的曲艺是京城之最,不少王公贵族都抢着去请,我们也自当借此机会好好欣赏一番。
“可是……”
他再一次打断了宋清澜的话,直接一锤定音,敲定了此事,“此事便交由南迦去办吧。母亲操劳了这么多年,是该歇息歇息了。”
沈南迦顺着他的话点头,“是,妾身定当尽心安排好。”
夫妻俩一唱一和直接将宋清澜的话堵死,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得神色难堪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