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迦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是些鸡毛大的小事,没有动气的必要。”
若是每句流言都去澄清,每个嘲讽之人都去反驳,那她不得累死,索性她现在自己也不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名声,随他们糟践去吧。
见云栈郁闷不停,沈南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谁说不该来的,没人管我正好乐得自在,去取我的襻膊来,咱们下去打两场马球。”
云栈一离开,这地方就只剩下了沈南迦一个人,日头越来越高,她也逐渐犯起了迷糊。
她走了会神,眼神四处打量着,看到了不远处的亭廊中,一群人正兴致勃勃地吟诗作对,谢祈昀高挑的身姿和出众的相貌特立其中,一眼便能看到。
下一刻,目光一转,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让沈南迦立刻从困倦中清醒,神色僵硬。
那是一个着烟紫色绫罗锻的女子,肤若凝脂,眸若星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媚态,但却眉眼清冷,神韵之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愁,让这媚骨又多了些生疏感。
她叫阮素,是敛春阁的行首,也是沈南迦前世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一瞬间,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诉说着那些残忍的真相。
“小姐,小姐?咱们还去打马球吗?”云栈一回来,便看到沈南迦看着某个位置发愣,脸色还格外的苍白。
沈南迦回过神来,四下却没再寻见阮素的身影,就好像刚才只是她出现的幻觉。
云栈担心道:“小姐,你是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回去?”
“没,没事。”沈南迦定了定心神,“走,我们下去。”
她震惊的其实并不是见到阮素,而是在这里见到。
前世她始终都未曾察觉过阮素的存在,直到一身狼狈回来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占了她的位子。
现如今在此处见到她,这意味着,这里便是谢祈昀与她暗生情愫的地方。
“小姐,小姐,这一场还没结束呢。”云栈只是稍稍落后半步,便见沈南迦直冲冲往马场上冲,不管怎么呼喊她都像是听不见一样。
此时赛事正激烈,靠得太近很容易被误伤。
被云栈拉住后,沈南迦意识到自己方才走神有多危险,赶忙停下了脚步。
“平津侯夫人也想要赛一场吗?”
不知何时,她出现在场上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
沈南迦上前回话,“只是想随便玩玩,不小心误入了比赛的场地,请殿下恕罪。”
常曦浅笑,“本宫对宁国公之女的马上风姿早有耳闻,不知今日可有缘一观?”
“臣妇已经许多年不曾驾马,怕是会影响了殿下看比赛的兴致。”沈南迦惶恐。
虽说长公主殿下和善,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对自己的关注颇多。
“无妨。只当是再加一场友谊赛,广芸郡主意下如何?”常曦向身侧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