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炀赶忙上前扶住沈夫人,“母亲,您要保重身体啊。皎皎肯定也不愿看您如此。”
“您放心,一早我便着人在查散布谣言的人,一旦抓到我们就能登门问罪。您就放心皎皎吧,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说着,他把刚收到的沈南迦的来信展于沈夫人面前,“皎皎从我这要了些人,如今信件都已经能传出来了,您瞧。”
“皎皎一切安好,家中不必挂念。”
沈夫人看着信上的短短几个字,泪眼婆娑,眼泪很快便打湿了信纸。
“是皎皎,是我的皎皎。”
沈西炀也红着眼,湿润了眼眶,“一切有孩儿照看,母亲不必再忧心,过几个月老家外祖进京过寿宴,孩儿亲自递了帖子去请,侯府定不会不放人,到时我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宁国公夫妇这些年身体都不大好,他实在是不敢把妹妹的境况与父母细说,如今他已然成人,也是该为家中分忧的。
离开国公府,沈西炀本该是要回军营的,兜兜转转却在街头转了弯,身影消失在巷子里。
城南,一人迹罕至的别院,大门紧闭,门上的牌匾落满了灰,檐下的墙角漫无目的地生长着杂草。
路过之人多会以为这里已然荒芜,可若是能见墙头探出的一支梨花,由此停留,便能闻见从中溢出的梨香阵阵。
院内,满园梨花齐放,清风袅袅,落花片片,一单薄身形坐于树下,墨发青衣,沾落花却不染其尘,静的仿佛与这洁白融为一体。
“今日是什么风把沈小将军吹来了。”
梁怀夕不曾抬头,捡起落在棋盘上的一片花瓣,又落下手中所执黑子。
片刻,从那梨花纷落的深处走出一袭红色的身影。
“闲来无事逛逛罢了。”沈西炀往梁怀夕对面一坐,没什么坐相,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梁怀夕轻笑,“沈小将军闲逛进别人家都是靠翻墙的吗?”
沈西炀把茶盏往桌上一搁,神色夸张,“你看看你这王府门口盯着的眼睛有多少,我敢走正门吗?怕是我前脚进了门,后脚禁军就要把这包围了吧。”
“咳咳咳,”梁怀夕抬手,又落下一白子,“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我与皎皎的通信线成了,今日收到了她的回信。”
梁怀夕这才抬眼,有些迫切道:“信里说了些什么?”
说完他才发觉不妥,补充解释,“家书私密,倒也不必告知我。”
沈西炀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行了,我还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