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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穿好衣服,司马策俊脸微红,眼神却清澈明亮的望着万俟枭,继而低头轻声道:“谢谢。”

万俟枭看看他从颊侧披泻而下的三千青丝,迟疑了一下,还是拿了梳子替他细细打理起来。

司马策的头发很顺很长,却并不柔软。莫绮潇的记忆中,云国的老人说过,头发越硬的人命越硬,万俟枭第一次希望那些老人胡诌的传说能够成真,希望司马策能熬过这些苦难。

及地的长发束起,绾成发髻,冠上玉冠,回眸一笑倾倒众生,司马策又是那个温文尔雅,清澈如水的玉样美男了。

万俟枭退开两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点点头。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伺候人,那梳子什么的摆弄起来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毕竟向来也只有别人伺候她,哪有她伺候别人的话。今日若不是心中那一丝极小的愧疚,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体验这种拿起梳子伺候人的感觉。

放下梳子,万俟枭沉吟了一会,正色道:“秦羡心狠手辣,本宫经常来此只会更加拖累你。这样吧,本宫回去以后会暗中介入此事,安排一个手脚利落点的宫女过来伺候。你且放心日常生活便是。”

“谢谢你。”司马策侧首微微一笑,容颜极美,笑意中却是道不尽的酸楚。他站起身子,紫衫重重叠荡,优雅矜贵,“谢谢娘娘为司马策做了这么多。不知司马策今日能否有幸邀得娘娘共饮,一醉方休?”

司马策邀请得文绉绉的,依然保持着一副贵族做派,不过万俟枭却是知道眼前这人今天是真的受伤了,只想大醉一场借酒消愁。于是万俟枭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司马策感激的朝万俟枭笑笑,移步屋外,在院中一株干枯的大树下用铲子挖了起来。

万俟枭好奇的跟过去,却见司马策从大树底下挖除一只密封的坛子。封口未揭,酒香却隐隐飘溢而出,连万俟枭这种不好杯中之物的人都不免被勾起了馋心。

“这是梅花酒,取冬季第一拨新摘梅花,用新冬雪水酿制,清甜可口,喝时不易醉,却后劲十足。”司马策淡声解释着。

“嗯。”万俟枭跟着司马策回了里屋。司马策取出一套价值连城的古铜庆兽酒杯,给两人斟满了酒,就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置盏起来。

有心事的人总是醉得比较快,司马策没多一会就面色烧红,人也情绪化起来。他有些啰嗦的说起跟青环的点点滴滴,说青环自小便伺候在他身边,那时候估计才四五岁大,胖胖的,眼睛很圆、很亮;说青环小时候其实很笨的,什么都做不好,端个水盆子能把盆子端得扣在自己头上,弄弄浑身湿淋淋的嚎啕大哭着回来;说青环有一年夏天为了救落水的他差点溺死在荷花池里,最后高烧了三天三夜;说青环十五岁本该放出宫了却因为主仆情深留了下来,气得她未婚夫退了指腹为婚的亲事;说青环在他被点名来大秦做质子人人都不愿跟随时挺身而出请缨随从……

事实是世上最华丽的语言,万俟枭此时喝得也颇高,酒精的麻醉让她不知不觉就被青环的忠仆故事打动了,眼眶也热热的。

“别说了,敬你。”醉酒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被打动,可是万俟枭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心头百种感情交织涌动的感觉,于是强压下心头的那种感触,以敬酒打断了司马策的追忆。上位者不需要太多感情,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司马策也不介意,摇摇晃晃的举杯,仰头饮尽。

两人又斟满酒。

……

“娘娘,就在前面了。奴婢亲眼看见的!”一个面容满是皱纹的老嬷嬷引路,带着以尉迟贵妃为首的一群宫妃直奔西苑。

“桂嬷嬷,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胡言诳语,你是真的清清楚楚看见了皇后娘娘来此西苑私会情郎?你可得想想清楚,万一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到时候诋毁皇后清誉,皇上怪罪下来,就是本宫也保不住你呀。”杨贵妃看似客观,实则警告的出言“提醒”桂嬷嬷。杨妃当初得了万俟枭的提拔升了贵妃,如今才能与尉迟贵妃平起平坐,所以她自然是向着万俟枭一些的。

“回杨贵妃娘娘,奴婢是真真切切看清楚咯!确实是皇后娘娘!”桂嬷嬷正是当初伺候在柔妃身边的老嬷嬷,因着当初柔妃疯掉没有落下罪名,桂嬷嬷老奸巨猾趁乱自贬浣衣局逃得了性命,只是从高高在上的老嬷嬷的位置一下子跌到了浣衣局的粗使嬷嬷让她心有不甘更加怨恨万俟枭了而已。这次老天不负她卧薪尝胆的意志,终于给她逮着了报仇的机会,让她在去中宫收取衣服的途中看到了行动鬼祟的万俟枭!现在老天爷把这么个好机会摊在她眼前,她再畏缩不报仇,真是愧对老天厚爱了!

桂嬷嬷一脸阴狠怨毒。

见桂嬷嬷一口咬定万俟枭在西苑私会情郎,杨贵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领头的尉迟贵妃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她身后的宫女侍剑将淑英宝剑抱得紧了些。

尉迟贵妃扫了杨贵妃和桂嬷嬷一眼,平淡的冷声道:“是与不是,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众妃低头不敢言,跟着尉迟贵妃快步走进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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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月华冷宫

跟着尉迟贵妃,一行人快步行至西苑主屋前。

“干!”里面传来司马策醉酒模糊不清的声音。

桂嬷嬷心中一喜,给了杨贵妃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巴巴的站到门边尉迟贵妃身侧,就等着尉迟贵妃一声令下破门而入。

尉迟贵妃站在门前,略略迟疑了一下,而后两手用力“砰”的推开门!

杨贵妃心头一跳,不觉跟着尉迟贵妃快步走了进去。

主屋里家具甚少,显得有些空荡。而让一众妃子吃惊、杨贵妃心中一喜的是,右侧双椅案几边,却独独只有醉得不醒人事的司马策一个人,他案几对面的椅子,是空的!

桂嬷嬷腿一软,扑通摔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整个人抖得有如风中落叶。

杨贵妃舒了口气,站在一边看起热闹来。

“奴婢,奴婢明明亲眼看见的……”桂嬷嬷大势已去,失神的念叨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明明看着莫绮潇那贱人进去了西苑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刚才那司马策不是也在干杯敬酒么!怎的人就没了?

尉迟贵妃也蹙起眉头,站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堂中四处一一看去。

屋中家具简陋,确实没有可以藏人之处。案几边司马策醉趴在案几上,长发及地,露出白皙的颈项,有种说不清的惑人。司马策面前翻倒了一只模样古朴一看即知价值连城的青铜兽酒樽,而他垂在桌下的手也拿着一只同款式的酒樽,显然是一对。案几上酒液横流,酒香四溢,司马策就这么醉得迷迷糊糊的趴在湿嗒嗒案几上,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念叨什么,听不真切。

“干……干!”司马策迷迷糊糊的又冒了句。

顿时众妃嫔额头冷汗就这么下来了。原来那一声“干!”是这么来的!真被这个桂嬷嬷害死了!

“娘娘饶命!娘娘老奴上了年纪,耳聋眼花……”桂嬷嬷被那一声豪气干云的“干”字吓破了胆,巴巴的爬上前抱住尉迟贵妃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众妃嫔低下头看地板,对一切充耳不闻,假装自己不在场,什么都没看见。诋毁皇后清誉,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还是当透明人明哲保身的好。

尉迟贵妃是在场最沉得住气的人。她没有说话,只是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主屋四周,最后视线慢慢上瞟。桂嬷嬷已经是个洗衣服的粗使嬷嬷了,要是没真真切切抓到把柄不可能不自量力跳出来找莫绮潇的麻烦,所以,极可能莫绮潇确实来过这里。而案几上,两只一对的酒樽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既然不在四周,那就只可能在

尉迟贵妃最终没能完全仰起头看房梁。

因为一滴梅花酒滴到了她后颈大穴上。如果那一滴不是酒,是银针或者其他任何具有破坏力的东西,那么她就会“冲撞鬼神莫名暴毙而亡”。

尉迟贵妃就像座雕塑般的顿在原地,动也不动。

四周的妃嫔全都清一色的低头欣赏自己的绣花鞋,自然也没人看到那一幕。桂嬷嬷悲恸得几乎昏死过去,哪还有心注意这么些细腻的小事情。

尉迟贵妃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不露声色。

掂量了足有一刻钟,她才长叹一声,回身淡然道:“将桂嬷嬷带下去。诋毁皇后清誉,理当处斩,念在桂嬷嬷年事已高,杖责三十遣回家养老罢。”因为知道真相,所以尉迟贵妃不杀桂嬷嬷。本来向万俟枭屈服已经违背她的本心了,若还要冤杀桂嬷嬷,她做不到!所以她要立刻遣送桂嬷嬷出宫回老家,至少能护得她安全,否则留在宫中迟早要遭到毒手。

尉迟贵妃看了眼“酒醉未醒”的司马策,转头率领众妃嫔离开。

其实尉迟贵妃这份好心倒是白费了。因为就算万俟枭不下手,还有杨贵妃,杨贵妃不下手,还有一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盯着。兜出了这个事,传出去就会败坏后宫的名声,上位者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不定时炸弹存在,连根拔除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待尉迟贵妃和众妃嫔离开西苑后,万俟枭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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