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爷他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更不可能有……」
在她无力的辩解之际,他么地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枪来。他把枪放在桌上,黑眸中的锐利光芒,从枪管上延伸到她脸上──
「这支枪的枪口要对准哪一边,由你来决定。」
她的视线定在他那张无情的脸上,泪在心碎之际,滑下脸庞。
「你看不到我对桂子的用心,难道也看不到我对你……对你的爱吗?」
他俯身靠向她,粗糙的指腹,抹擦滚落在她脸上的泪珠。「我看到的是,你在萧家的婚宴上,陪着萧添丁一起进入内厅,时间长达一小时十七分又五十二秒──我的计时器还算精准吧?」
「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就……就陪萧爷爷进去聊天,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她的泪水无声的流,她知道他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她一直想和他道歉,但他一直不理她,她没机会向他表示歉意。「但萧爷爷那时候真的很不开心,他……他需要有人听他说说心事。」
「在他孙子的婚宴上,他居然想要找人说心事?除非你口中的萧爷爷,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爱面子的萧添丁……」抹去她泛流的泪水,她真是让他矛盾的女人。「要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浓眉一挑。「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保证我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桂子,让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凄楚的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桂子不要再受伤害。
綦毋焰沉重的闭上眼好一会儿,片刻后睁开眼,冷绝的道:「你以为在你做了伤害桂子的事后,我还会让你留在桂子的身边?」
「你……你要赶我走?」红红的眼眶,珠泪悬睫,她的眼瞳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他。
眨掉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她急欲看清他的表情。她不相信他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如果你不作决定,那就──由我来。」
握着摆放在桌上的枪,他手一转动,短枪在桌上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枪口对准的是他!
「你有一次可以杀我的机会。」他毫无惧色的把枪拿给她。「就当是让你去向你的萧爷爷交差。」
她哭着把枪放回桌上。「我不想杀你……我也没必要向谁交差……」
虽然两人仅隔着一张桌子,他一俯身就能靠近她,而她明明也看得到他,但她却感觉到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万里长城那般遥远──
再度眨掉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他一眼,她伤心的走向书房门口,踩着沉痛的脚步离开──
还留在书房里的綦毋焰,手紧握着枪管,眼看着心爱的女人伤心离去,心如刀割。
第九章
萧家孙媳妇嫁不到一个星期就惨遭退婚,在商界也算有头有脸的娘家,虽然满心不服和怨怒,但也自知是自己女儿理亏,尤其牵涉到的事件是商界两大巨头,他们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默然接受。
原本这该算是轰动商界的头条大新闻,但不知道是不是萧家那个只当了三天的孙少奶奶,八字和服朵叆相冲,还是怎么着,服朵叆离开綦毋焰的别墅这事一经媒体爆料,马上就把萧家孙少奶奶的新闻给掩盖过去。
许多媒体人纷纷大胆臆测,也许气质高雅的服朵叆,发现自己和钱赚得太多的綦毋焰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打算重回萧济民的怀抱,所以萧家先把刚过门的孙媳妇给休了,展开双臂迎接钢琴公主回笼。
「老爷子,恭喜您,萧氏标到了这块土地,马上您就会赚大钱了。」
「年律师,谢谢你,改天我专程请你好好吃一顿。」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管家,送年律师出去。」
送走律师后,萧添丁走进内室的客厅,一进门就看见小提琴的琴谱掉了一地,他那一直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子,此刻活像一个几天没洗澡的流浪汉一般,囚首垢面,不修边幅。
「爷爷。」
「我看你别拉什么小提琴了,明天开始跟我到公司去。」
「我不要。」萧济民瘫在沙发上,一口回绝。
「你看看你,蓬头垢面,还想拉什么小提琴!」萧添丁斥道。老眼一瞥,看到桌上的报纸。「你也看到报纸上写的了吧!」
「哼,我才不会要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萧济民拉着爷爷的衣角。「爷爷,我要再娶老婆,这一次,我要挑一个冰清玉洁的。」
萧添丁甩开孙子的手,怒喝着:「你给我丢的脸还丢的不够吗?」
「爷爷,我保证这一回不会丢您的脸。」
「好,我答应你娶妻。不过,这一回,你的妻子人选,由爷爷来作主。」萧添丁坐下,指着报纸上头条新闻的女主角名字。「把朵叆给娶回来。」
「我不要!我说过,我不要娶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那你之前娶那个女人做什么?」萧添丁神色沉肃。
「我……」
「傻孙子,你想报复朵叆,对不对?」萧添丁叹了声,看到孙子他就想到他那早死的儿子。人家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他这个虎父,就生了个胆小的儿子,原本他还指望他的虎威,能隔代遗传给孙子,但天不从人愿,他的儿子、孙子全是一个懦弱样。
「我不要娶她!」
「如果你想报复朵叆,那你就听爷爷话去把她给追回来。要报复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但绝不是像你做那种损己利人的懦招。」萧添丁一张历经风霜的老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听爷爷的话不会错的。」
「桂子!不准再说。」綦毋焰怒咆着。
从来没有被綦毋焰凶过的桂子,被这么一吼,吓呆了两秒钟后,嚎啕大哭的声音,宛如山洪爆发。
「呜……呜……呜……我讨厌哥哥、我讨厌哥哥……」放开嗓门大声的哭,桂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地,转身跑回房里。
「桂子小姐──」何妈跟着桂子身后跑。
看着桂子哭着跑回房,这让綦毋焰联想到十天前服朵叆泪眼汪汪痛心离去的情形──
桂子只是让他一吼,就哭得这般委屈,那日……他那么对她,她心头承受的委屈,何止是桂子现在的千倍、万倍……
陡地,他的心又在揪疼,为她感到心疼。
明明知道该防备她、明明知道她还是有可能为他带来伤害,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她。
桂子想她,他又何尝不想她?十天来,他没有一刻不想她……
「盟主,天堂园那边,青叔……」跟着他一道回来的红鹤,想要向他禀报澎湖那边的事。
綦毋焰睨看她一眼,「你和唐山讨论,我有事要出去。」
说完,他步履如飞,像一阵狂风一般,咻的一声,人就消失了──
跟着綦毋焰最久的唐山,猜也猜得着他的心事,正想追出去阻挡,却被红鹤给拦下。
「总裁的私事,我们最好别管!」红鹤耸耸肩。「别瞪我,我也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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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最爱的钢琴前,如春笋般的纤嫩十指意兴阑珊的在琴键上敲动着。一曲舒曼的阿贝格变奏曲,断断续续的弹奏着。
「朵叆,济民来找你。」母亲走进来,低声道:「他今天来十趟了。如果你不想见他,妈叫他不要再来了。」
对于女儿的事,两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爸说这两天公司交接的事就会处理好,还是你要先过去加拿大?」
为了救公司,女儿牺牲了两次,服父也觉醒了,知道自己在事业上的判断力已经不够犀利,遂痛下心决定要把公司转手让人经营,再带着妻女到国外去定居。
服朵叆摇摇头。她知道父亲作这个决定,泰半是为了她着想,但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台湾、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心抽痛了一下,她最不想离开他的身边,但他却不要她留在他身边──
「别弹了,休息一下,妈去给你冲一杯牛奶,看看你,这几天你就吃那么一点点,人又瘦了一大圈了。」服母转身要走。「对了,我叫济民别再来了,你别烦心,不要想太多。」
「妈,我自己去和他说。」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服朵叆神色落寞。为什么来的人,不是她要等的人?
「你……好吧,我看他似乎坚决地要见你。」服母嘀嘀咕咕的。「他又来找你做什么?难道真如报纸上写的,他还想娶你?」
服朵叆默不作声,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萧济民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