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芳声音哽咽了些“你不愿与姐姐说话……可是怨了姐姐?”
少年没有说话。
赵淑芳手抖了下,连忙收回了手,怕暴露了心思,她自嘲般笑了下,随后变得苦涩。语气低低地说道“你该怨姐姐的……”
赵淑芳失魂落魄的走在院子里,手中的帕子缓缓飘在了地上。
婢女连忙捡了起来,抬头见赵淑芳走远了,慌忙去追“娘娘,您慢着些,您这是怎么了?失了魂似的。”
窗外飘落了合欢的残花,赵淑芳怔怔地看着窗外。
小鱼自幼跟随着赵淑芳,在宫中最难的日子,也未见小姐露出过这般模样。她心中颇有些心疼“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与奴婢说说,您什么都不说,奴婢看着心疼。”
赵淑芳眼尾落下一滴泪。“小鱼,是我错了……我……错了……”
小鱼没听明白,“娘娘,您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赵淑芳点了点头,却未说是什么事。
小鱼心思不深,单纯地说道“娘娘,做错了改过来不就成了,何须如此伤神,伤着身子可怎生是好。”
赵淑芳愣了一下,喃喃道“改过来……”
赵书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眼聋耳瞎的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直到那两个婢女撕开了那层遮羞布,将这腌臜扭曲的现实摊开在他的面前,他曾天真的以为,若是他不说,一直默默忍着,便不会有人知道这层畸形的关系,却原来旁人都将他一寸寸瞧的分明,看到他有多么的肮脏下贱,他这才发觉,原来他拼命掩饰的,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他上了自己姐姐夫君的榻,都知道他以男儿之身承欢,都知道他如此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瞬间竟生了死志。
他不过是一个开蒙很晚的十七岁少年,初初踏出府门,便受到这般疾风骤雨的摧残,竟一时想不开,只觉得心如死灰,恨不能立即赴死,可姐姐的面容却在脑海中间不停的出现他不禁想到,若是死了,姐姐该怎么办,姐姐这般疼爱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肯定接受不了吧,其实在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姐姐时,姐姐身上的气息就吓到了他,仿佛他再晚来几天,姐姐便要像花儿一般枯萎了,好不容易这些时日才养出了一丝生机,若是他死了,姐姐怕是也活不成了。
毫无缘由的,他便是这么觉得的。大概是血缘的牵绊,他从来都是最懂姐姐的。
姐姐问自己怨不怨她,其实不怨,只是他那时太过难受,不想说话罢了。
他默默从床上坐起来,端起桌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他望了眼门口。
姐姐今日没来,姐姐每日都会来看他,但是今日却没来。
他躺了好几日,身子有些发软,一件一件穿好了衣衫。有太监从门口端了药碗进来,见到他便用那种太监独有的尖锐嗓音喊道“哎呦我的小公子唉,您怎么自己起来了,让奴婢伺候您。”
赵书影最后理了一下袖口“不用了,我去看看姐姐。”
那太监步伐一顿,表情竟有些怪异,满脸的为难“这……小公子,您,您身子不好,娘娘嘱咐了,让您再养两日再出门呢。”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小太监瞧着有些古怪赵书影心中有些不安。慌忙朝门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小太监似乎极力想要阻拦他,却又不敢与他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便只能跟在后头哭天抹地的劝阻他。可越是如此,赵书影便越觉得古怪。
他推开姐姐的房门,看到姐姐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软着声音喊他“书影怎么过来了,身子没好,怎的不在寝殿多休息休息。姐姐今日受了些风寒,仔细过了你病气。”
赵书影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我不怕,姐姐将病气过给了我,说不定便好了。”
“傻话。”赵淑芳笑了,表情却是开心的。
一时间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小鱼突然开了口“公子,您还是回去吧,娘娘身子不好,还需要多休息。”
赵书影古怪的看向她,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异于平日的嗓音,小鱼的声音较之平日,沙哑了很多。他看过去才发现小鱼通红的眼睛。
他愣住了,不禁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小鱼把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小鱼自幼跟随姐姐,是姐姐从街头救回来的,对姐姐最是衷心,因是自幼一起长大,姐姐也对她格外宽容。但是小鱼性子坚韧,赵书影竟从未见她哭过,这也是第一次。
姐姐拧着眉低喝了一声“小鱼,不许无礼。”
小鱼咬了咬嘴唇,将头偏向了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书影心中一沉,默不作声的盯着赵淑芳看,生怕漏了一丝异常。
这才发现,姐姐唇上的胭脂格外的红,明明不热,额头上竟冒着细细的汗珠。
寝衣是惯常穿的鹅黄色,他实在瞧不出来。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站起了身“姐姐,我也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姐姐笑了笑,应了一声。
淑妃娘娘的药,一直都是小鱼亲力亲为,她一边抹泪,一边将药倒在碗里。将泪抹干净才敢出去。
走了没多远,便被赵书影拦住了,样貌姣好少年盯着她说“小鱼,姐姐到底怎么了?”
小鱼手紧了紧,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怨气,可又记着娘娘的嘱托,只得冷着声音说“小公子说什么胡话,今日不是说了吗,受了风寒。”
赵书影怎会信,“可……”
小鱼冷着脸打断他“小公子还是让开吧,奴婢赶着送药呢。”
赵书影见她不愿说,没了办法,又见她似乎在怨自己,便想着激她一激“原来是小小的风寒,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姐姐也真是的,小小的风寒还要躺着。”
小鱼果然上当了,怒声道“小公子可真是惯常的耳聋眼瞎,娘娘就算为了您死了,怕是您都不知道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书影心中一沉“什么叫死了,你怎么胡说八道,姐姐明明活的好好的。”
“所以说您耳聋眼瞎,娘娘为了你,后背让那尺长的板子打的血肉模糊,您都不知道。您还能知道什么。”
赵书影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胡说,明明,今日我去瞧着,姐姐还是好端端地坐着。”
小鱼又哭了起来“好端端?若不是为了怕您发现,娘娘又怎会强撑着坐起来,以至于现在伤势又变得严重。那般的大板子,便是寻常男子都受不住,更何况娘娘这般娇弱,生生受了十板子。”
赵书影低喃“我不信,姐姐身份这般尊贵,谁敢打她……你定是骗我的。你骗我……”
“谁敢?除了陛下,谁还敢打娘娘,若不是娘娘去求陛下放您归家,陛下不愿,娘娘以死相逼,又怎会激怒陛下遭来这般惩罚,说来说去,就是怨你,若不是你说那般话伤娘娘的心,娘娘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娘娘疼您入了骨子里,你不愿意,娘娘就是拼了命也要放您出宫,可娘娘本就不受宠,又怎能扭过陛下,遭来这般毒打,以至于现如今生命垂危。”
你不愿与姐姐说话……可是怨了姐姐?
你该怨姐姐的……
少年崩溃了一般,颤抖着嗓音低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怨姐姐,我只是……只是……”
小鱼抹了抹眼泪,瞪了他一眼,略过他走了。
赵书影失魂落魄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朝着姐姐的寝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远远的看着,看着太医与下人来来往往忙活了一夜,他便也跟着站了一夜。直到下人露出喜悦的表情,他这才放下心来。白日里人便多了,他得在人发现他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姐姐不愿他知道,他便装作不知道。
待过了十来天,他便跑去了姐姐的床前,颇有些少年怀春的意思,满脸羞涩,不好意思的问道“姐姐,陛下已经十来天没过来了,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陛下……陛下什么时候过来呀。”
赵书影的这番话和这个表情,让赵淑芳愣住了,颇有些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少年害羞地捂了捂脸,小声说道“我想陛下了,平常陛下不过三五日便来了,怎的这次这般久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少年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姐姐你怎会这样说。先前只是他弄疼了我,我生他的气,可是几日不见,我……我便不知道为何,有些……有些想他……”
分明是少年思春的模样。
赵淑芳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她趁着刚好羞涩低头的少年没发现,用手指擦了去,“好,姐姐这便让小生子去递消息,不叫我们的小书影相思成疾。”
她是高兴的,大抵是不用在与弟弟分离的原因。
赵书影也笑了,他好似开心极了,“那姐姐你休息吧,你风寒还没好,要多多休息才是。”说着便跑出了寝殿。
赵淑芳笑着摇了摇头“皮猴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竟是难得的开怀。
小鱼一直伺候在身旁,她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娘娘难得露出的笑容,又狠心憋了下去。
白日里刚递的消息,皇帝当天夜里竟便要来了。赵书影努力回忆着见到姐姐时的开心样子,一遍遍在脸上演练着。他自己练了好久,从姐姐缠绵病榻那日起,从无间断。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时,他下意识便笑着睁大了眼,仿佛多么期待一般。
楚渊愣了下,他心中有些怪异,可大概被奉承惯了,竟下意识觉得这才是少年对他应该有的态度。他心中只觉得快慰。
“过来。”
少年便像个蹦蹦跳跳的小鹿一般跑到了他面前,一眼不错的瞧着他,让被看着的那个人生出了自己便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竟是楚渊从未见过的一面,这种感觉竟比之前还要让他喜欢。
他捏了捏少年软嫩的小脸。少年不乐意地嘟了嘟嘴“陛下捏疼我了。”
爱娇的模样让楚渊笑了“是嘛?那寡人疼疼你。”
少年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他竟不知道,自己还有演戏的天赋。这一演,便演了八年,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到如今温柔持重的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走出云舒宫,变得像个真正的金丝雀,无人囚他,是他自己不愿出去。
他演戏演了八年,也等了八年,等着皇帝厌弃他,如今八年过去了,竟似是遥遥无期了。
有男子持一卷书坐于树下,广秀长袍,容貌秀丽,正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路过的婢女竟又看呆了去。旁边的小太监慌忙推了推她小声道“快别看了,书影公子不喜旁人看他。”那婢女如梦初醒,慌忙跟着走了。
有个小太监朝他走过去,低声说道“公子,太子今日又来了,您看……”
赵书影抬了抬眼,太子便是从前的三殿下,这八年楚逸兴政绩斐然,被皇帝立为了太子。“像往常一样便可,说我病了。”
小太监表情有些为难,还是应了。
晚饭时姐姐一边为他夹菜,一边说道“陛下今夜过来,你准备一下。”
赵书影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姐姐耳旁的白发。八年前的那顿板子,到底是伤了根本。他不动声色挪开了目光。姐姐话音刚落,他嘴角便下意识便带出了笑意。“真的?太好了。”
姐姐看他这般开心的模样,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倒是收着点,不知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都是陛下惯的你,纵的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赵书影似乎是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赵淑芳似乎有些感慨“说来也是,宫中百花盛开,我竟从未见过陛下对谁这般长情过。哪个不是短则一两日,长则两三年。八年……可见陛下是对你上心了的,唉,你与陛下能这般恩爱长久,姐姐便放心了。想来将来若是陛下厌了你,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赵书影演了八年,此时竟有些演不下去了似的。他放下了筷子“姐姐,我吃饱了,想出去走走,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吧。”
“这便饱了?怎又吃的如此少。”
“不少了,我今日还吃了许多糕点呢,姐姐莫要担心我。”
“好好好,姐姐不担心,你且去吧,穿厚些,夜里风寒,仔细着凉。”
赵书影出来后没清闲多久,便被告知陛下往这来了,便只能回寝殿等着。
楚渊进门时那端方如玉的青年正坐在床边发着呆,他挥手打断了旁边太监的话。安静的走了过去。赵书影这道菜他吃了八年,竟从没有腻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见过赵书影少年时的稚嫩鲜美,却更爱他此时的翠竹般的雅致。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如雷般炸响。青年被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不让太监通传一声。”
“吓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书影笑了笑“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碍事。”
楚渊看着青年如玉般的模样,眼神竟有些贪婪。心随意动,朝着青年低下了头。赵书影下意识便闭上了眼,迎了上去。
唇肉被反复含咬。楚渊的手也朝着青年的身子伸了过来,紧紧想贴的唇缝间,便时不时泻出些沉闷的呻吟。
赵书影身子清瘦,皮肤却雪白,他眼角微湿,带着哭腔难耐般喊了几声陛下,便呜了一声,咬着下唇偏过了头,身子被顶得朝上移了很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陛下……饶了我……我……我实在……实在受不住了……陛下……呜……陛下饶了我……”
还未说完便被楚渊俯身以唇封住了嘴。身下更是用力弄了几下。他越是这样叫,楚渊便越是受不住要弄他,可青年实在受不住,便总是学不乖。回回被弄得下不来床。
啪!!
上好的瓷杯摔到地上,碎裂的瓷器崩的一地都是,却无人敢起身去收拾。
“又病了?他用这个理由搪塞了我八年,赵书影,他怎么敢……”
楚逸兴恨的眼眶发红,披头散发竟也顾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跟着他小太监膝行了几步,膝盖被扎的鲜血淋漓都顾不上。哭着道“殿下,殿下您保重身子啊,为着这么个身份低微的人,不值得啊。”
“我等了他八年……他怎能……怎能这般轻贱我……他怎么敢!”
“殿下,这不是您的错,那个赵公子根本就不配您对他如此青睐。他,他就是个伺候人的下贱玩意!”
彭!
楚逸兴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厉声喝到“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污蔑他!”
那小太监吐了口血,慌忙爬起来解释“殿下明鉴,小的句句属实,您处处想着他,默默等他八年,可不知道那个赵公子几乎夜夜承欢在陛下床上。”
“还不闭嘴!受宠的是淑妃,与他的弟弟有何干系,你若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就算你是从小伺候我的,我也不能轻易饶了你。”
“殿下!殿下啊!小的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让小的死无葬身之地!小的实在不忍心殿下再为那般不值得的人这般伤神伤心,这才将话说出来,八年了,整个宫里谁人不知!殿下随便抓来一个问问就知道了。”
楚逸兴嗓音干涩“为何我从未听人说过,八年了,我不可能一字半句都没听过,定是在你在这胡乱哄骗我,你该死,纵使你自小伺候我,但你骗到了我的头上,我便便不能轻易饶了你,来人!拖出去杖毙!”
“殿下!殿下不要!陛下下过死命令,没人敢说啊,云舒宫那位荣宠不衰,将这话说出来的人,都被打死了,殿下,没人敢说啊!殿下饶了我!殿下!”
楚逸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欲拖着小太监去杖毙的侍卫便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太监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缩在地上小声说道“殿下,小的说的绝无半点假话,不信您随便抓来一个,稍稍用点手段,便全能知道了。”
“出去……”
小太监没听太清,刚刚抬起头,便迎面一个茶壶,脑袋渗出了血。
“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下人们慌忙爬起来跑了出去,没人敢多加逗留。
“赵书影……你骗的我好惨……”
洗梧宫设中秋夜宴,皇帝率众多嫔妃齐聚于此,太子仁孝,献西域美人于宴上,皇帝果然被这般新奇美丽的女人勾去了心神,当夜便招幸了此女。
赵书影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宴上也只是低头自顾饮酒。在场除了皇帝的妃子,便是皇帝的子女,这么想来,他确实是个外人。他不介意自己是外人,只是不自在。他害怕旁人的目光,总觉得旁人一看他,目光里面便带着了然于心的嘲弄意味。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怎么都改不了。
冰凉的酒液渗透了衣物贴在肤肉上。旁边的婢女慌忙跪地求饶。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赵书影看了眼旁边,见无人注意,便松了口气,“无碍,你也是无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奴婢带您去更衣吧,夜里风凉,若是着凉了可怎生是好。”
赵书影随意抹了抹“没关系,一会就干了,你无需在意。”
谁知那婢女竟又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公子,公子您就去吧,若是您病了,奴婢万死难赎其罪。”
小丫头年纪不大,哭的实在可怜,赵书影也不忍看她为难。便只能叹口气应了“带路吧。”
他从未来过洗梧宫,便跟着婢女来带一处完全陌生的宫殿,便以为这便是用来临时更衣的。
“公子,您此处稍等一会,奴婢去给您拿衣服。”
赵书影点了点头,那婢女便合上门出去了。
赵书影等了好一会,房门才重新打开,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眼前一副名家画作。“放下我自己换便可,你且出去吧。”
只是那人却没有出去,脚步声竟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他略有些诧异的回过了头。
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连忙跪下行礼“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我这便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什么啊。”
楚逸兴语气轻佻,一把抓住了赵书影的手腕。赵书影心头一跳,连忙往回抽,竟被紧紧抓着抽不出来。
“殿下,何故抓着小人不放。”
“赵书影,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吊了本殿下整整八年,我以为你矜持,却没想到你是玩了好一手欲擒故纵。怎么……”
赵书影心下还有些迷惑,就见楚逸兴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父皇将你干熟了?所以对我没了性质,你不若试试我,我父皇老了,到底是比不得青壮年,保证你试了一回,便想不起来那个老头子了。”
从第一句话开始,赵书影便刷白了脸。“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
他惨白着一张脸,只会低喃着那一句话。神态可怜极了。
可楚逸兴怎会轻易便饶了他,他将一颗心在赵书影身上放了八年,八年啊,他生下来便锦衣玉食,还从没有人这般耍过他。他又怎会轻易放了赵书影。
……
赵书影踉踉跄跄地朝前走着,嘴角破了个口子。鬓发匆匆整理过,还是有几丝散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面走过了一个拐角,姐姐身边的婢女表情着急地四处张望着,看到他便面上一喜,跑了过来“小公子,您跑哪里去了,竟去这般久,娘娘急都快急死了,您快随我进殿吧。”
赵书影却退了一步,抬手古怪地掩着嘴角“你去与姐姐说,我吃多了酒犯困,想睡了,便先回去了。让她不要担心。”说罢便转身走了。
“公子,公子。”小鱼见喊不回来,便只能作罢,独自回去复命。
赵书影合上了房门,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旁边还有几个水果。他几步走上前去,看着像是伤了腿一般也顾不得了,他粗喘着就要将那把水果刀从脖子上插进去。可只入肉了几分,他便停住了,手一松,便从手中落到了地上。他脱力般跪坐在地上。他想到了姐姐。
他连死都做不到。
他便哭了,他只能哭,什么都做不到。这让他感到崩溃。
……
他被死死捂着嘴巴,蛮力拖到一处假山里,他挣扎不开。
“你是谁……要做什么!”
低笑声从身后传来,他便不挣扎了,连同他心底那一丝隐秘的喜悦一同消失不见。
他衣服被撩开,裤子被退到臀下。炙热的温度连同着疼痛一同闯进了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喘息,恍惚看见前方假山的缝隙中有婢女路过,他没有出声呼救。
得救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都是一般的处境罢了……
男人结束后松开了。秀丽的青年便如同被玩坏了一般,软软地倒在地上。斜倚着假山,目光茫然。
男人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贪婪地看着他。“怨不得老头子如此喜欢,这滋味真是销魂。”
青年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言语刺痛。
男人冷了脸,只以为是赵书影放荡,习惯了这般言语。心中更是生气。
临走时青年倒是开了口“殿下……”
楚逸兴嘴角挂了一丝笑,随后掩了去,回头看他“怎么?”
“殿下难道不怕被陛下发现,责罚于你。”
楚逸兴冷笑“笑话,为了你,责罚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玩意,我便是将你要了来,父皇又能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犹觉得不解气,他朝着衣衫半解的青年走过去,走到他身边蹲下,低头笑得古怪“不怕告诉你,老头子干不了你多久了,届时你便只能落在我手里,你猜我会怎么玩你,嗯?你这般放荡,我便找十个八个男人一同来干你怎么样,你开不开心?”
赵书影似乎是被吓到了,缩了缩肩膀,偏头不敢看他。可怜的模样让楚逸兴心中仿佛被刺了一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所言。可他又觉得这是赵书影自作自受,是他活该。便冷着脸不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殿下,让殿下这般恨我……”
“不知道?你竟说你不知道?”楚逸兴犹如被点着的炮仗,直接便炸了,他掐着赵书影的脸,表情暴戾。
青年被吓的睁大了眼,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被掐着腮帮子说不清话,只能可怜兮兮的摇着头。
“赵书影,我他妈追在你后面追了你八年。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用力甩开了手。赵书影偏着头。脸上赫然两个指痕。
他瑟缩着:“可我……可我明明没有怎么应过你的约……”
“可不就是吗,所以我说你这手欲擒故纵玩的好。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便这般吊着我。”
赵书影摇着头低喃“我没有……我不知道。”
“闭嘴!”楚逸兴暴怒,一脚踢坏了一旁的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书影连忙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出声。
“你是在说我自作多情吗?嗯?”
赵书影慌忙摇头。
楚逸兴平息着粗重的呼吸。临走前他沉声对着赵书影一字一句说道“赵书影,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待人走后许久,赵书影才敢大口喘气。待心口那股窒闷感褪去,他才坐着发起呆来。
皇帝已有七八日未来了,赵书影自那日夜宴起,便有些闷闷不乐,赵淑芳只以为赵书影是用情至深。她寻了时机,细细宽慰了一番。
“书影,姐姐比你年长,看的比你多,你须知帝王最是薄情,得之坦然,失去也莫要伤怀。”
赵书影笑了笑“姐姐,我懂得。我明白这个这道理,我并不是因为陛下才如此。”
“那你是?”
赵书影脚步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自然地说道“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偶然看到一篇文章,辞藻过于伤怀,才久久无法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淑芳这才放宽了心,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啊……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
赵书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步子,赵淑芳走了几步才发现,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赵书影咽了口口水,眼中是赵淑芳好多年没有见过的明亮。她不禁愣了一下。
“姐姐,陛下……陛下可是厌了我?”
赵淑芳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八年了,陛下从未隔了这么久没来云舒宫,姐姐你说,陛下,陛下是不是,已经厌了我。”话语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颤抖,还有那微不可查的期待。
“我……不知道……”赵淑芳第一次竟看不懂这个弟弟了,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赵书影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却看到前头拐角走出来的太子殿下,刹那间仿佛数九寒天一盆冰水泼下,浇的他透心凉。
他木然地随着姐姐行礼,太子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冷冷扫了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淑芳心下有些奇怪,赵书影却仿若未觉。
是啊……皇帝厌弃了他又如何……还有太子殿下不愿放过他。
那天的星星格外明亮,皇帝对着那西域美人不过七八日便厌了,他最常去的还是云舒宫。便是那个星星格外明亮的夜晚,那个西域美人月下一舞,将快要走到云舒宫的皇帝魂儿勾了去。太监来回禀的时候,赵书影只是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
仿佛手中的书卷多么吸引人一般,竟头都没有抬一下。
也是在那个夜晚,丧钟响彻了整个皇宫。
皇帝薨了。
“父皇!父皇你怎么样!”楚逸兴一脸焦急地看着楚渊躺在地上吐血,却连俯身搀扶都不愿意,甚至在楚渊满手鲜血抓着他的衣摆时,一脸嫌弃地一脚踢开。他拧眉看向身后的小太监“没个眼力劲,没看到父皇薨了吗!还不去敲钟!狗奴才。”
那太监喏喏应了,转身便跑了出去。
“畜……牲……”
楚渊一边呕血,一边艰难的骂道。
“父皇,你怎么连自己也骂,我是畜牲,那您是什么?老畜牲?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笑得脸都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您做这个位置也太久了,也该退下去,让儿臣坐坐了。您这赖着不下去,就不能怪儿臣心狠了不是。”
“您放心,您不是喜欢那个西域美人吗?等您死了,儿臣立马就让她下午陪您。毕竟她给陛下下毒,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你……你……”
“我?啊,对是儿臣让她下的,不过您放心,儿臣会让她下去陪您。”
似乎知道大局已定,他已再无回天之力。只艰难的提了最后的要求“你……答应我……”
“您说,毕竟您也要死了,最后的要求儿臣会尽量满足您。”
“我要……赵书影……把他……杀了……”
楚逸兴嘶了一声,挑了挑眉“啊,这个恐怕有点难办,儿子现在干他干上了瘾,这还没腻呢,恐怕不行。”
楚渊瞬间瞪大了眼“你……”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
楚逸兴见人没了气,便冷了脸站起身。
太子不知道赵书影待在皇宫的原因,直到他赐死了先皇大部分嫔妃陪葬,他恨赵书影,便连同赵淑芳都没放过。不论赵书影如何求他,他都没有改口。他要让赵书影身旁只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尘埃落定。登基大典过后。他笑容满面的穿着明黄色秀有五彩金龙的朝服,来到了曾经的云舒宫。
进去前他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守门的侍卫“他可有出来过。”
“回禀陛下,奴才一直守着,公子未曾出来过。”
楚逸兴满意的笑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的却是鲜血流了一地的赵书影。
“赵书影!”
楚逸兴肝胆俱裂,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摸到的却是已然冰凉的肤肉。
赵书影用一把匕首,抹了脖子。
楚逸兴永远都不会知道,赵书影留在宫中隐忍多年,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姐姐罢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所以他对赵书影没有分毫了解。若是他肯多了解一些,留下赵淑芳来要挟赵书影,或许能与赵书影相伴一生也有可能。可他不了解,他的自大与狂妄,让他永远失去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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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边不需要旁人,有本殿下就够了。”
男人没有因为他的乞求而有丝毫心软。面上甚至还带着笑。话语说出的话,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雪般冰冷。
姐姐抓着白绫,看他的时候眼含悲悯,表情竟无一丝即将赴死的恐惧,朝他笑的像往常那般,温柔地安抚着崩溃的他。“书影,别哭,好好活下去,好好的,姐姐才能走的安心。”
“不要……不要……不要!”凄厉的声音像刀一样劈开了夜晚。
楚逸兴从来不知道,原来赵书影还能发出这般高昂的声音,他一直如同一杯温水,不烫也不冰,温柔安静,何时像此时这般一样,声音尖锐嘶哑,满含着悲痛与绝望。他不禁有些不安,却依然坚定,赵书影折磨了他八年,见到过赵书影对赵淑芳的依恋,他羡慕嫉妒到发狂,即使只是亲情,他也不想再将赵书影的目光分给旁人。
赵书影就像做着一场混乱的梦,在这个梦境中,他像是突然变成了第三个人,在空无人一的房间中,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眼眶通红,鬓发凌乱的青年,从枕头下拿出偷藏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少年在虚空之中猛然睁开了眼睛,眼角落下了一滴泪。他茫然地伸手接起拿于眼前。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脱离位面,竟还会流泪。
他抬眼看向前方,突然觉得怪异,又看向四周。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个地方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系统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他缓缓合上了双眼,进入到下一个位面。
“求……求你……我还不能死……求你放了我,我还不能死……”
嘶哑的声音无力地朝少年乞求着,迎接他的却是铺天盖地的鞭打。
啪!
鞭子抽打的声音异常响亮。赵书影在一阵眩晕中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眼前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以一种恨不能咬死他的目光盯着他。
赵书影被这无比恶毒的目光看的心尖一抽。随即拧起了眉,斥责一旁的下人道“还不用力打?没吃饭吗?!”
他是富商之子赵书影,从小被爹娘惯的无法无天,横行霸道。他坐着马车路过闹市之时,竟被这突然窜出来的乞儿惊了马,摔出了马车,将腿给跌破了,自小便跋扈惯了的赵书影哪里会饶了这乞儿,当即让人在街上将人一顿好打。
“少爷,您去大夫那里瞧瞧腿吧,不如将人带回府中,少爷您有的是时间收拾他。”眼看着少年红润的小脸都疼白了,还要去欺负人,下人都急死了。
旁边客栈的二楼,有人执杯饮酒,看到如此恃强凌弱不平之事,微微拧起了眉,却在细细思索后,并未出手阻止。
好在那跋扈的少年没多久便停了手,坐上了马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将那乞儿也一并带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乞儿怕是又要被好一顿磋磨了。
洛少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白衣
“你这孽子!又去何处惹事了!”
赵忠祥气的胡子直抖,挺着个肚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里拿着个戒尺,朝着他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赵书影小脸一白,连忙去推身旁的小厮,低声道“快去请我娘!”
说罢转过了脸,小嘴一撇便扮上了可怜“呜呜,爹,我腿摔破了。”
赵忠祥眉头一皱“什么?怎么回事,为父瞧瞧。”
“呜呜都怪那个乞丐,他突然窜出来,将我的马车惊到了,我这才摔破了腿。哎哟,爹你看看,是不是还在流血,快疼死我了。”
赵忠祥脚步一顿“这就是你当街打人的理由?!闹得整个香云县人尽皆知,臭小子,你看我今天不抽死你。”说罢扬着戒尺就要打他。
赵书影吓得抱头蹲下,嘴里还大叫着求饶的话。
只听得一声暴喝“赵忠祥!你敢!你今日敢碰我儿一下试试!”
赵书影面上一喜,连忙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投入了来人的怀里“娘!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腿都伤了,爹还要打我。呜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三娘抬手便锤了赵忠祥几下。这才搂着赵书影心肝似的安抚。“怎的伤的这般重?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如此伤你,说出来娘去剥了他的皮!”
赵忠祥捂着被捶的胸口,敢怒不敢言。“分明是这小兔崽子横行霸道,谁敢伤他啊。”
“嗯?”林三娘眉一竖,赵忠祥立马就捂住了嘴,不敢再说了。
赵忠祥是个耙耳朵,整个香云县人尽皆知。
赵书影在娘亲怀中,偷偷地得意笑了,在林三娘看过来时又恢复原样。“娘,是个乞丐,他突然窜出来,才让我摔伤了腿。”
“果真?天杀的狗东西,即是乞丐,杀了便是。”
“娘,我疼死了,才不要这样轻易杀了他,少不得打个几天,气消了再说。”
“也是,随你,开心就好。我瞧瞧,这是哪个大夫包扎的,医术怎样?可别影响我儿以后走路才是。”
赵忠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唯唯诺诺道“娘子,如此草菅人命,是不是不太妥。”
“有什么不妥!赛点钱去衙门打点些便是了,一年塞了那么些银两,杀个乞丐还杀不得了?闭上嘴吧你。”
林三娘是屠户的女儿,大字不识,与赵忠祥一见钟情,赵忠祥顶着压力坚定地娶了她,虽说她她大字不识,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嫁来赵家后,将赵家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渐渐的也就无人敢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平常女儿家嫁了人,最迟也是二十多岁便有了子嗣,她偏生到三十多岁才生了赵书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便极为溺爱,生怕委屈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将人惯的是无法无天,张扬跋扈,整个香云县没人不知道。
“小宝,我的宝贝孙儿小宝。”回了房间没多久,门外便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接着老夫人便颤颤巍巍的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林三娘安抚道“娘,已让大夫瞧过了,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
老夫人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俯身看了看,包扎的严严实实也看不出个什么,又看了看孙子雪白的小脸,心疼极了。
“奶奶,我没事。我将那个臭乞丐带回来了,定要将他打死才泄愤。”说着恶毒的话,脸上却一片天真,竟丝毫不觉得杀人有什么错。
老夫人听的一脸为难,她是大户人家出身,心中觉得孙子说的话不妥,但是一辈子逆来顺受惯了,又说不出斥责的话“这……毕竟是条人命。”
林三娘风风火火的性子“有什么不好,左右不过一个乞丐,死了便死了。”
老夫人向来听儿媳妇的话,笑了下也不再说什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四哥,怎么办,他好像快死了。”
“什么?”男人走过来瞧了瞧。慌忙说道“快去找大夫,可不能让他死了,他死了,到时候少爷泄愤的对象可就变成咱们了!”
那人慌忙跑出去找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竟被绊倒,摔个大马趴。
秦白衣半睁着眼睛,像一个真正的死人一般动也不动。他觉得好冷,竟连疼痛都快感受不到了。
要死了吧。
他这样想着。
可是好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不想死,他还没有报仇。
那些欺他辱他之人,还没有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死……
不想……死……
“大夫,您快来瞧瞧,可别让他死了,我们家少爷您是知道的,少不得又要收拾我们一顿。”
大夫进来时,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脏污到看不清人样的人,医者仁心,他连忙吩咐那下人“他这浑身的脏污,怕是对伤口不好,往重了说,最要命的,快快备些热水和纱布。”
那下人一听致命,连忙跑去准备了。
待热水端过来,大夫为这人仔细清理了一番,脏污底下盖着的伤口也尽数展露出来,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大夫看的眉心直皱,脉象更是弱的微不可闻。看这伤口的形态,分明是被打成这样的。他非常生气,觉得受到了欺骗,便拧着眉对那下人喝道“即是要他死,还寻老夫来做什么!拿老夫寻开心吗!”那下人愁眉苦脸的“大夫,怎会是我们叫他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少爷……”说了一半连忙捂住嘴,好似怕人听到一样,朝门口望了一眼。那老大夫也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明白了缘由,虽是生气,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起来颇费了一番工夫,等大夫走时已经是深夜。
林大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总算解决了事,正要回去休息,无意间扫了眼那乞丐,竟看呆了去。大夫是最后擦拭的脸,他跟着忙的手忙脚乱,压根没看这乞丐,谁能想到,这污糟表象底下,竟是这样一副如玉面孔,他见四下无人,不禁心生贪念,面露痴态朝人走去。突然那人半睁开眼睛,虚弱地咳了几声。似是见到生人的缘故,面上有些慌乱“你是谁……”
林大有被抓个正着,一脸心虚,谄笑了几声“公子醒了?小人是赵府的家丁,见您伤势严重请了大夫给您看,这不刚处理好你就醒了,我这还想看看还有哪里没上药。”
那公子偏了偏头,冷漠拒绝“不劳费心。”
林大有自知自己用心不良,也是心虚,竟就这样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白衣这才扫视了一圈周围,他本应该被关在柴房的,大概是因为怕他死了,才临时找了个简陋的房子将他安置。房子极小,下了床走几步便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着一些零碎的杂物,还有个破旧铜镜,他被擦拭干净的脸赫然便印在上面。
他自小便知道,他有很美的一张脸,然而这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他面对那些觊觎的目光,心生恶心罢了。他自持身份,从不肯用容貌获得好处,若有人因为容貌给予他便利,他甚至会冷面拒绝,觉得受到了轻视,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既然今日他没死,那些欺他辱他之人,他定不惜一切代价,叫他们不得好死。
这条路,就从这个金娇玉贵的小少爷开始吧……
铜镜有些模糊,印出的容貌微微扭曲,美丽中又透着几分诡异。
赵书影腿伤了,林三娘便请了镇子上最为盛名的戏班子,在院子里搭台子,日日叫人唱给小少爷听,赵书影本是耐不住性子听戏的,谁知这班主也是个妙人,竟捡些少年人喜欢的,看起来既好笑,又精彩。
这不,台子上扮做丑角的人,又平路绊倒,摔了个人仰马翻,赵书影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日日看的停不下来。
故而一直到腿伤好了,都未想起来那个害他受伤的乞儿。
男子长发及腰,身量很高,却很清瘦,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阴影处,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年人,面无表情。
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神色如常转过了头。看到来人后,轻声喊了一句“四哥。”
李四被男子回眸晃了下神,“啊,又在这偷偷看戏呢,仔细被少爷发现,别看少爷长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可是小阎王。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白衣笑了笑,又看了眼那个格外白净的少年。“我醒得的四哥,会小心不叫他发现。”
李四摇了摇头“戏迷,这破戏有什么可看的,我就不喜欢。”
秦白衣只是低头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四挥了挥手“走了走了,我还有事忙呢。”
“四哥慢走。”秦白衣目送人离开,才收了嘴角的笑,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赵书影,才转身离开。
秦白衣清瘦,一身灰色长衫,缀满补丁,他俯身拎起一桶水,及腰的长发便顺着肩膀垂落,额头上坠着几颗汗珠,几缕发丝无意间贴住了唇角,俊秀如玉的面孔竟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他将水倒在一旁装满脏衣服的大盆中,蹲下身生涩的浆洗起来,他自伤好便开始浆洗衣物,做些杂活之类的,他是个生人,因着有李四林大有等人别有用心的觊觎照应,方勉强能在赵府混口饭吃。
身后有下人说话声音,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好似混不在意一般,手中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
“你听说了吗,少爷今个肯定又要去爬后院那颗古树了。”
“真的?那古树那般高,摔着了主母还不得把府中下人的皮全剥了。”
“唉,谁说不是呢,最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苦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府后宅有一颗大树,斜着长的,看起来颇为好爬,今日林三娘出去与人谈生意,没人管他,赵书影少不得要来这棵树上玩,上去之前还警告了一番下人,不许将他爬树的事告诉娘亲。
后院全是赵忠祥请专人造的景,地势繁复,景色极美。赵书影爬到一半,树下跟着他的下人便被丛丛绿植遮掩不见了。赵书影扶着竖起的枝叉,缓缓站起了身,抬眼望去,整个赵府霎时间尽入眼帘。
他突然眯眼,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那是个绿植遮掩住的小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着厚厚的鹅卵石,池边更是巨石林立,但是让他奇怪的不是这个池塘,而是池塘边,正在缓缓褪去衣服的男人。一个很美的男人,身材清瘦匀称,肩宽腿长,皮肤白的仿佛一批缎子。男子似乎也刚刚发现了他,脱了一半的衣物挂在臂弯上,微微偏头,似乎是害羞了。但是赵书影却撇了撇嘴,没什么兴趣的转过了头,只以为是哪个偷偷洗澡的下人。
秦白衣见那个少年竟毫无反应的继续往上爬,表情微微有些错愕。直到人爬的没了影,才皱着眉,不甘地将臂弯上的衣物拉了上去。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横行无忌的小阎王,竟是个不通人事的。
一时间心中竟有些复杂。
古树已逾千年,赵家祖祖辈辈富有,当年老宅选址就看中了这古树造型独特,才将此树圈在了后院中。此树的根在院中,最高处在院外,然而离地面甚高,就算爬上了院墙也远远够不着,所以没有什么安全隐患。最高处能看见整个香云县,香云县树很多,半掩着零零落落的屋顶,连空气都带着清新的草木香。赵书影好似天生便习惯演戏,如今在这无人能看到的至高处,他的脸上才露出微微的茫然。
赵书影爬树之事最终还是被林三娘发现了,林三娘严令下人,若再让少爷爬树,便让下人每人三十大板。故而那些下人战战兢兢,想尽一切办法,鬼哭狼嚎的阻止赵书影去爬,赵书影被吵的脑子疼,踹了这些拦他的下人一脚,愤愤地走了。
没了爬树的消遣,又看腻了戏,小少爷这便想起了那个害他不能出门的罪魁祸首。
秦白衣刚刚从井里打了一桶水拎在手上,他刚刚分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虽不会武,却异常的耳聪目明。前方屋檐的背面,分明漏着一片衣角,与屋檐同色,一般人或许瞧不出来差别,但他可以。能够飞檐走壁,想必是武林中人吧。
一群脚步声从远到近,他收回了视线,回头看去。领头的小少爷赫然出现在了眼中。像一只高高傲又无知的幼鸟,尚不知道人心险恶,高昂着头在毒蛇面前张牙舞爪。
小少爷看着这面容陌生的青年,皱了皱眉纳闷地问道“你说这就是那个乞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人应是。
小少爷确定了目标,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抬手指向他,张扬地说道“很好,给我打。”
竟是丝毫没有想起自己爬树时见过的那一面。
水桶摔倒在地上,桶里的水撒了一地。
拳脚如雨点般砸在身上。秦白衣的闷哼声在看向那个屋檐时,变得大了一些。旁人只以为他疼得受不住了。
待小少爷尽兴,这些人才住了手。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发丝覆盖在脸上的青年,目光是死死盯住少年的,像一条瞄准了猎物的毒蛇,等待着伺机而动。
深夜,秦白衣因为浑身疼痛而无法入眠,寻常人大概早就疼得翻来覆去了。但他却只是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
突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林大有猥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公子,我听说您受伤了,我这有祖传的跌打药,给您抹抹啊。”
说着便摸黑朝着床铺走来。虎狼之心昭然若是。
秦白衣将手缓缓伸向枕下。“林大哥,我已涂了药,无需费心了。”
“你那个药不好,不如我的好。”说着便将手伸了过来,想趁着秦白衣受伤,行轻薄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那脏手就要碰到他,秦白衣只觉得恶心想吐。他冷声阴厉地呵斥道“我说了不用,滚开!”
“公子,您就可怜可怜我,我实在是想死你了。”说着将嘴凑了过来,呼出的气息恶臭。
谁知贴上他的不是温香软玉,而是扬起又重重落下的石头。
砰的一声,林大有便没了声,可想而知秦白衣用了多大力气。他又反复砸了数下,甚至在最后还极其冷静的伸手摸了摸林大有脖颈的脉动,确定人真的死了,才停手。他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张雪白的帕子擦拭着手掌,看着床榻上飞溅的血,表情变得有些苦恼。自言自语了一句“啧,都弄脏了……”好像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没有他的床铺干净与否重要一般。
第二日秦白衣还是在井边浆洗衣物,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表情有些困倦,眼下发青,好似没有睡好一般。
“听说了吗?”
“什么?”
“林大有喝多了酒,爬上假山跌死了!”
“真的假的。”
“手边还有碎了的酒瓶子,一身的酒气。这还能有假。”
“那这事报官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报什么官,自己喝醉了酒摔死的,没得麻烦,主母已经让人埋了。摔得太惨了,脑浆子都出来了,吓死个人。”
正说着,那身段修长的青年起身开始在几步外架子上晾晒浆洗好的衣服。
晾完了衣物,又拎了一桶水往厨房去。
那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等人走了,才敢议论起他来。“这秦白衣模样长的俊俏,人又勤快,就是不爱说话。”她二人系着围裙,在井边一个择菜一个洗菜。
“不爱说话有不爱说话的好处,我就不喜那碎嘴子的男子。最重要的是勤快就好。”
“可不是吗。”
“就是命太苦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少爷了,你看给他打的。”
“嘘,仔细被旁人听见。叫少爷知道,剥了你的皮。”
那女人连忙捂住嘴,一脸后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也不知道第几次带人来打秦白衣了,小少爷都快打腻了,这人愣是一声不吭,赵书影不禁有些好奇,他最近闲的太过无聊,便蹲在秦白衣面前说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秦白衣低着眸不敢看他,不过这回倒是张嘴了,还算听话。只听他虚弱地道“说……什么……”
“我这么打你,自然是反抗骂我啊。不然本少爷打的多没劲。”
“是小人害的少爷跌伤了腿,做错了事,少爷教训我是应该的。若不是您,我怕是早就死在了街头,不过是挨几次打,小人怎会去骂你呢……咳咳……”
赵书影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人竟然丝毫不怪他,还感激他……他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这番话赵书影还是很受用的,他摸了摸鼻子嘟囔道“算你识相,算了,本少爷也打够了,看你还算会说话的份上,便饶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秦白衣连忙露出感激的表情,挣扎着起身跪下“谢谢少爷。”
秦白衣跟了赵书影好几日了,人听话不说,照顾人也很是妥帖,话少勤快,赵书影很是满意,不过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毛手毛脚竟打碎了一个杯子,赵书影领着几个下人出来后,便罚他一个人拿所有东西。赵书影走在最前方,手里晃着腰间的玉佩,不时看看左右,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跟在赵书影身旁的顾小方时不时看一眼身后,秦白衣人长的好,做事又勤快,府里没人不夸赞他,更重要的是念着少爷的救命之恩对少爷很衷心,如今累的小脸都白了,顾小方实在心有不忍,他打小就跟着少爷,在少爷跟前还算能说上话。“少爷,您看是不是让我们帮着拎一些。秦白衣身子瘦弱,万一累倒下了,少爷也扫兴不是。”
赵书影闻言,回头看了秦白衣一眼,瞪了顾小方一眼“要你多嘴,我看这不是好好的吗,就让他拎。”
秦白衣见赵书影看过来,略有些勉强的笑一笑。也没有叫苦,任劳任怨的样子。
小少爷还算满意,他向来喜欢听话的下人。
可能是因为秦白衣本就体弱,再加上前段时间一直挨打,竟在一处茶室前面跌倒了。
小少爷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摔倒,摔倒就是摔倒,拿起鞭子就抽了过去。“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不如打死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羸弱的青年抬起手臂护着头脸,艰难的躲避着。
四周很快围了很多人,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突然二楼有人从天而降,落在两人身旁,劈手夺过鞭子便扔了出去。
小少爷手里还抓着鞭子,被那力道带的跪在那人脚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人。
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扶起秦白衣“还好吗?”
那人比秦白衣还要略高些,赵书影也只到他的下巴,手里拿着一把剑,一眼便能看出是江湖人,少年是富家公子,武术是一窍不通的,何时见过人能从天而降,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说话。
秦白衣被扶起,便疏离地推开了那人的手“谢谢这位少侠,但是这是我做错了事,主子教训下人,理所应当,怪不得我家少爷。”
“他这般对你,你还为他说话。”那人似是不解,又觉得生气。
“若不是少爷,我怕早就死在街头了,如今不过挨几次打,有什么关系。”
说罢便走到赵书影身旁,将还坐在地上吓呆了的少年搀扶起来。“少爷,您没事吧,可有伤着。”
洛少珩不禁为青年的纯善而心有触动,又冷冷看了眼那恶毒的少年。少年被那眼神吓得一抖,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少爷何时吃过这般大的亏,还嗫嚅着不敢发作,更是觉得憋屈。
于是回去后,除了秦白衣,跟着出去的三个下人全被他罚了一遍,连顾小方都没躲掉。“你们这些混账,竟然都没秦白衣衷心,要你们何用!你,你,还有你!全去给我滚去扫厕所!若再让我看到你们,定要打死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下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闻言连屁都不敢放,慌忙领命跑了。
秦白衣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少爷看过来时,表情复又变得谦卑温婉。
“你,过来服侍本少爷沐浴。”
秦白衣异常温顺地应是。
小少爷金娇玉贵,沐浴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养的一身软肉,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红,就是性子有些跳脱,洗澡翻来覆去的不老实,扑腾的满地水,秦白衣也不说话,拿着浴巾异常安静的在赵书影身上擦洗。小少爷不停变换着位置,他的手总会在下一刻跟过去。安静又温顺。
待夜深了,哄好了小少爷的秦白衣才得以回房,进了房间,合上了房门,转身才发现桌上多了青玉瓷瓶,秦白衣拿起瓷瓶嗅了嗅,发现竟是上品的白玉膏。他不禁想起白日碰到的那个武林中人,虽做侠士装扮,衣服布料却都是上乘,身份想必是非富即贵。秦白衣摩挲着手中的瓷瓶,表情若有所思。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窗外还是黑的,他又做了那个梦,自他离开秦家开始,经常会做起那个梦。
雨夜,灵堂,高高扬起的棍棒,刺骨的疼痛与屈辱,所有事情桩桩件件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中,恍如昨日,让他如骨在喉,无一夜得以安寝。
他心中恨意如巨浪翻涌,表情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他惯事会演戏的,自幼便瑕疵必报,心狠手辣,却因着母亲心善装的人畜无害,装了二十多年,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秦白衣走进凉亭时,看到赵书影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秦白衣手里提着糕点,面无表情细细地看着少年雪白的脸庞,明明长的如此稚气未脱,白净可爱,可他看见这张脸,就是能想起那个女人,一样的恶毒。
让秦白衣满腔的恨意,突然就有了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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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皱着眉呜了一声,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大概是玩累了,贪睡不愿起来。可最终还是被闹得睁开了眼,暴躁小少爷一把将人推倒。“你烦不烦,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秦白衣半躺在在地上,支着手臂,翘起的肩头弧度分明,越发显得清瘦,闻言他面露黯然“抱歉,少爷,只是这糕点是您最爱吃的,怕凉了味道不好,这才……”
秦白衣人长的好看,一副可怜相,小少爷再不通情爱,也难免不会心软。他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懒羊羊的趴在桌子上,困倦地半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就变得湿漉漉的,他张了张嘴示意秦白衣喂他,秦白衣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目光,停顿了一下才上前去。
秦白衣从食盒中捏起一块糕点,喂进少年嘴中,少爷困劲没过,双目放空发着呆,啊唔一声咬住了嘴边的糕点,连自己含住了秦白衣的手指都没发现。秦白衣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颇觉不适地放在身侧捻了捻。少年吃的双颊鼓鼓囊囊,像个小松鼠。嘴边还有些碎渣子,秦白衣拿着帕子擦拭了下。少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别人这样伺候他。
小少爷富家公子的陋习是一样没少沾,在一处闹市中,赵书影带着秦白衣与几个公子哥围在一个笼子旁,笼子里是两只憨斗正凶的鸡。几个少爷都在为自己支持的那只高喊助威。小少爷赵书影自然也不例外。可是结果不如人意,他的那只鸡输了。小少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连带着看秦白衣都不顺眼起来,他踢秦白衣一脚,“狗奴才,没见着本少爷都渴了吗?还不将茶水端过来。”
秦白衣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温顺地说了声是。
秦白衣将水递给赵书影,看了眼那个赢了斗鸡的富家公子,他见过这个人,香云县县令的儿子,若赵书影是个小阎王,那这个县令儿子便是能将这个小阎王压死的五指山。
他眸子一转,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在赵书影耳边低声说道“小公子,我见那只鸡,分明是吃过药的样子,精神的不太正常。”
小少爷眉心一皱,问道“你说真的?”
“少爷有所不知,我从前家中饲养过这种鸡,一眼便能看出来。”
小少爷坚信秦白衣不敢骗他,听闻此话气的不行,可那人偏生又是他惹不起的。只能低声骂道“狗东西,仗着他爹是县令,就如此戏耍本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白衣见人上了当,低头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小少爷闻言表情有些犹豫,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可是若被发现了怎么办。”
“少爷放心,蒙住了头,他看不到的。”
小少爷不是个好人,听闻此言,既能解心头恨,又不会被发现,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小少爷找人支开了县令儿子王守成的小厮,趁着人路过一处暗巷时,将人套着麻袋拉进去打了一顿。
等他们离开了好一会,才又有脚步声传来,王守义疼得直哎哟,听到脚步声连忙高声求救“来者何人?我乃香云县县令之子,今日你若救了我,事后定有重谢。”
他看不到来人蹲下捡起了一根赵书影一行人打人后遗落的粗长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一开始还有惨叫,渐渐便没了声响,麻袋渗出了血,随着木棍的扬起落下,飞溅起的血液落在那人脸上,衬的那张美丽的脸一时间如同鬼魅。直到头部鼓起的地方,生生被打扁了下去,那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扔掉了木棍,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扔在了麻袋边。
月色朦胧的夜晚,杨柳依依的湖边,秦白衣俯身将手中的帕子放入水中沾湿,就着月光细细擦拭着脸颊。待擦拭干净,就在湖水中涮着帕子,直到最后一丝血色散尽。
突然腰部一紧,他被人拦腰抱起,放到了岸上。
他有些错愕,暗暗防备,直到看到那人的脸,和他紧接着说出的话,才放松下来。
“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秦白衣闻言愣了下,这人竟以为他要自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随即低下头,黯然地说道“公子再三救我,白衣感激不尽,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白衣命该如此,公子又何必强求。”
表情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洛少珩最见不得如此纯善之人受尽凄苦。他本就是行走江湖,怀有侠义之心,最是古道热肠。“可是因为那赵家少爷?你不若跟我走,我带你去闯荡江湖,有我洛少珩在,我看这世上谁敢欺负你。”
洛少珩……听闻江湖四大门之一落九天,门主便姓洛。也不知道二者什么关系……
秦白衣听到洛少珩如此说,面上一喜,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下头苦笑道“洛少侠莫不是在消遣我……”
“怎会!我洛少珩说一不二,说了会护你,便绝不会违背此言!”
洛少珩见他似是还有顾虑犹豫不决,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若你想通了,便拿着此物去北街长佩坊,将此物交与坊主,届时我自会亲自来接你。”
也不顾秦白衣会不会拒绝,便拉着他的手将玉牌放上去。虽如此却毫无冒犯之意,放下玉佩便将手拿开,后退了两步,拱手与他告辞。
赵书影陋习虽多,唯有色未沾过,这日他又与几个富家少爷来到酒楼喝酒,几人都是喜欢吃喝玩乐的,有些人爱玩,有些人贪色,他们都瞧见了外间那个赵书影带来的美人,不禁互视一眼,起了贪念。
他们玩美人向来喜欢分享,可赵书影不爱美人,他们便没了开口的由头。可他们都人精似的,哄着赵书影付了这么多年账,自然早就看出来赵书影其实格外单纯好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书影没碰过美人,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是他年少系着玩闹,觉得美色无趣,还没街口几只斗鸡好玩。二来他未尝过情欲不知道其中的妙处。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开始哄上了。
这个说美人床榻上的滋味好。那个说这谁不知道,在座哪个没尝过美人。说完突然看向赵书影,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哟你看我,忘记了赵公子。”
赵书影撇嘴。
又有人接着说“你说的那些个美人,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有赵公子带过来的那个好,那可是极品,赵公子要配自然自然是要配最美的,赵公子恐怕早就尝过了,还用你多说。你说是吧,赵公子。”
赵书影顿时有些心虚,嘴硬道“那,那是自然。”
回去时马车上赵书影罕见的有些沉默,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白衣有些奇怪,却也并未深想。他那时在门外,并不知道那些人对赵书影说了什么。
故而在回了房间后,赵书影让他脱去衣物时,才会异常错愕。
赵书影语气颐指气使地让他脱去全身衣服,脸上却没有丝毫欲望的痕迹,仿佛平常支使他喂饭拎东西一样,在这种事上无比自然。秦白衣心机深沉,此时竟也有些猜不明白这个小少爷的想法了。
他低着头,缓缓褪去全身的衣物,无比温驯的站在少年面前。
少年皱着眉扫视着他的全身,似乎在疑惑什么。低声嘟囔了句“这有什么可看的,为何人人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你过来,给本少爷侍寝,本少爷不想动,你自己来。”小少爷哪里懂得怎么做,但也不愿叫人看出来背地里取笑他。便自以为聪明的想了这个法子。却不知道自己早被秦白衣看出了根底。
秦白衣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下,一如既往的温良纯善,只是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快的好似错觉。
秦白衣走上前去,动作轻柔地褪去赵书影的衣物。白花花的皮肉缓缓地全部展露在他面前。秦白衣低着眸,指尖从少年光裸的肩头略过。少年痒的缩了缩肩膀,却又不愿被人轻视,强装着淡定。
秦白衣俯身从少年的脖颈点触般吻下去,唇上是柔软的触感,鼻尖是清新的皂香。秦白衣突然觉得热,呼吸不自觉急促了起来。
点触般的吻慢慢变了性质,他张开了獠牙伸出了舌尖,如同品尝什么美味一般,表情渐渐变得沉迷。
耳边响起少年的呼痛声,他恍若未闻。直到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表情恍惚,看着衣衫半褪的少年气红了脸,捂着自己被咬痛的乳首气愤地骂他狗奴才。
他好似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乞求少爷原谅,他知道赵书影不通人事,今日这事定然是有人蛊惑,他笃定赵书影不知道该怎么做,更笃定依着赵书影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请教旁人。他抬头看向赵书影,诚恳地说道“只是,少爷,情欲之是本就是这样做的,您不知道吗?”
小少爷一听,连忙反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你咬疼我了!”
秦白衣一听连忙低下头“少爷,白衣知错了,接下来定然会轻一些。”
接下来果然轻了一些,少爷被勾起了欲望,觉出了舒服。心中想着怪不得人人都喜欢,确实舒服。
待他射进了秦白衣嘴里,以为便结束了。谁知道秦白衣的手指探进了他身后隐秘处。他啊了一声,瞪了秦白衣一眼。秦白衣朝他笑笑“少爷,接下来才进入正题,您知道的吧。”
“我,我自然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少爷被身后那古怪的感觉搅的难受极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他断不可能收回的。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好撑……
小少爷湿着眼眶呜了一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