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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要单独审他,你们都下去。

这要求其实并不合理,但在场诸人皆心知肚明,现在是神仙打架的阶段,早没他们的掺和余地,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殃及池鱼反倒不美无人发出异议,悄然离去时甚至还轻手轻脚地帮忙拉好了用于遮挡的窄门。

空旷室内仅剩男人的粗重喘息。

布料内流淌的血水渗入腰带,无法垂头的男人只能在光影中维持平静,默然注视着面前的人,他看上去疲惫至极,但终究是撑住了。

辛苦了。

语气骤然和缓,俊美青年露出疼惜神色,指尖掠过鞭口旁侧发红的肌肤,伤处因温差而微微发抖,见男人并未推拒,他逼近过去,轻声道:

我差人带了上好的伤药来,待会儿便擦一些,莫要亏待了自己。

好。吴谢答道,让殿下费心。

小事而已

呼吸交融间,唇与唇只差半寸便可相抵,男人垂首欲退,却被对方五指牢牢禁锢住,一时竟然动弹不得,仅能被迫与之对视,清晰地看到这人眼底无所顾忌的高涨欲望。

阿谢。

这声轻唤让吴谢心神一颤,险些让他生出时空错乱之感。

我从不知道这位四殿下俯身低喃,你喘起来,竟然会这么好看。

这喃语犹如春风过境,带着阵暖意擦过耳畔。

男人似是被这句话震住,墨色双瞳潭水微漾,彦松撩开这人仍在滴水的青丝,些微摩挲着已被他手掌捂得发烫的肌肤,又莫名涌出些旁的想法,他不是个犹豫的人,当时便循着心意用舌尖舔舐过这人淡色的唇,原只想浅尝辄止,可偏从对方不再退缩的平静中,尝到一丝极为熨帖的温柔与顺从。

自上次别过后就开始积蓄的强烈情感几乎要满出来,触动的欲念将这个行动转化成更为深刻的掠夺,他强势撬开这人不曾严防死守的关隘,撩起潜伏在湿热腔道中的生嫩软物,在接触的刹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经由舌根一直延展到四肢脉络,贯通脊骨。

桎梏下颔的手从捏到捧,他们像野兽般互相撕咬,又似情人般缠绵缱绻,疯狂汲取着彼此的温度,任由触碰逐渐深化,逐渐炙热,从亲密无间,直至不可分割但又在完全沉沦前,清醒抽离。

锁链碎响撞击木柱,余韵逐渐散去,平复呼吸后,男人冷静问道:

滋味如何

又腥又咸。

这么回答着,这人却又吻了一下他的唇,犹嫌不够地用齿尖在他下巴留下个咬痕,才慢悠悠地抽身而去,低叹道:

好在我早有准备。

吴谢视线落在这人被血水沁出一片深色的团龙细纹上,没有说话。

刑讯官再来时,却见那位殿下已换了新茶,待他询问,便道:

犯人已经招供,此事与六皇子无关,全是他一人的主意,过错自然由他来担供词写来画押便是,不必再声张与其它人知晓。

当下磨墨落笔,签字画押,这吴指挥使也不见先前傲气,只一副闭眼等死的模样,纵是如此,四殿下的心情却好似恢复许多,又好言好语地冲对方道:

过几日再来看你,切要保重身体。

刑讯官只觉有阵寒意从脚底板窜到脑后根这位的态度一时晴一时雨,比天上的云还要琢磨不透,他手里这碗水端得实在是左右摇摆,晃荡不已。

将男人小心翼翼抬回已经整扫干净的牢室,刑讯官如鹌鹑般瑟缩着将这位殿下的嘱咐条条记牢,再回来命人给这收押的御犯上药时,不知为何,只觉对方不是来坐牢,而是寻一处地方避祸的。

唉,罢了。

围猎一案的重审结果很快出炉前五城兵马指挥使吴谢,揽罪伏诛。

只是这并未让太子境况好过几分。

行宫溃塌案暴露的真相,成为真正触到老皇帝底线的弦。

这皇城苍穹之上的血雨腥风,随着桩桩件件从泥沼中浮出的脏污,疯狂涌向前方密不可知的深渊,等待着,冲垮最后的防线。

第42章 part.42

东宫内外已然封锁,太子失德,被罚禁足,至于何时放出,旧疾复发的老皇帝并未下达任何指示。

东宫人心惶惶,立储之事再度惹来朝堂非议,四皇子却在这时被远调皇城,前往雁门西陉整肃兵力,唯剩向来受宠的六皇子留在皇城,赫然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投奔目标。

至于涉嫌弑君的吴谢,早就落了秋后处斩的牌子,虽然调换至死囚室,倒也不曾被亏待什么,枷刑在关照下取消,将养月余,鞭伤倒愈合得七七八八,精神也慢慢好起来,要是兴致不错,甚至能在牢房里打一套军体拳。

看守狱卒们只当无事发生过。

别人看他一点不着急,吴谢心里却门儿清,太子约莫正在一堆幕僚的协助下闭门写檄文,逼宫一事,根本等不到秋后,恐怕不出半月就会爆发。

彦松把他放在天牢这种禁军体系外的地方,目前看来是想要保证他安全的。

至于登基以后要如何处置他这种遗留罪臣,无非就几种情况:大赦天下随手放走,起手平反扣锅兄弟,假戏真做继续问斩,还有一个原文的极限cao作,论功行赏单字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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