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手,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在哪儿?”
小厮低声说:“崔管事派人伪装成来送家书的,悄悄和奴才说,那人听到这边有动静,就乘马车出了门,咱们的人小心跟了一路,亲眼看见那马车停在西角门,现下估摸着应该入府了。”
崔卿眼前一黑,最后一丝侥幸被现实击得粉碎!
之前他收到那封信后没有直接质问明瑾,而是先给家里送信,让她们帮忙查查,他怕是有人挑拨离间,贸然和明瑾对峙,反倒伤了夫妻情分。
结果不查还好,一查发现这两人竟早就勾搭在一起!
按照明瑾怀孕的时间推算,那段时间,两人确实见过面,明瑾还在陆非愚那儿过夜了。
明瑾生产的时间比预估的早,极大可能她一开始就谎报了月份。
而再往前推,明瑾那段时间根本没碰他。
有孕之后明瑾更是甚少去他的院子,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在书房睡,要么是去找陆非愚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言而喻。
想起之前自己为了明瑾奔走,去皇宫苦苦哀求——
一幕幕在脑中飞快闪过,崔卿心里又痛又恨。
他可以接受明瑾娶侧夫,她喜欢抬回来便是,为什么要骗他?
还让他以为那孩子是他的,害他高兴了好久,结果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像个傻子似的把心掏出来待明瑾,她没钱他就拿嫁妆补贴,她没人,他就求崔家帮忙。
他费尽心思扶持她,结果她嘴上说的好听,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当他、当崔家是什么?
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么?
崔卿闭上眼,颤抖着长叹一声。
小厮见状担忧地说:“主子,你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更便宜了他们?”
崔卿缓缓松开手,再睁眼时眼神已无比坚定。
他垂眸对小厮道:“你叫人盯着些,陆非愚来了不用拦,就让他进去给明瑾作伴,他若要走,你就说他是刺客,把他扣下。”
小厮应下后问:“那主子你呢?”
崔卿拂袖而去,决绝道:“入宫。”
……
他暗中收集了明瑾结党营私的证据,当然,这还不足以彻底扳倒她,最最致命的,是明瑾私养亲兵,意图谋反。
明瑾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枕边人,尤其她用了不少崔卿的嫁妆。
崔卿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他带着这些证据,骑快马入宫觐见。
彼时皇帝正在凤君宫中与他一道赏雪,听人来报,以为是明瑾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让人进来。
结果崔卿进来就跪下重重磕了个头,沉声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和凤君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