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细密,恍惚间竟生出被獠牙咀嚼的幻觉。不知为何,自己毫无反抗,反而心生悲怜,任由金瞳的野兽将她撕裂。画面骤然破灭,波本挣扎,思维溺水般浮沉,身体也不听使唤。该死,是梦魇。
银铃震响。门吱呀着开合,凛冽气息席卷:潮湿泥土上的大理石板爬满斑驳苔藓。更具象来讲,如同暴风雨中废弃已久的清幽墓园。
呲。第九根火柴终于划亮。笨蛋,怎么就看不见新装的燃气灯。神父将烛台放置桌面,折返时赫然持了把利刃朝床逼近。她勉强微曲右腿,下意识准备随时反击。
寒芒闪过后铁锈味充斥房间。放血疗法……真是浪费。干渴突然变得无法忍耐,波本张口,挤出声短促气音:“…水。”她半阖着眼,没指望被听见。
皲裂嘴唇被润湿,还未来得及欣喜,浓烈铁锈味弥散口腔。这是哪门子的恶作剧?女孩咬牙欲怒,却忍不住震颤:陌生热意爆发,于四肢百骸流窜。
金属指节被含住吮吸,安古低头,先是惊愕,随即嘴角噙了抹笑意。真有趣,那双始终燃烧的鲜红眼睛已失去了焦距。女孩自诩理性,此时却如丧失心智的狂信徒,全凭动物本能啃咬,在机械表面留下数道齿痕。真是毫无章法。与其称之为捕猎,不如说渴望从干瘪乳房中吸出奶水,竟让身为男性的自己心生哺育的错觉。
神父打消荒唐想法,将紧咬住自己的牙关撑开,以防误吞零件。可那家伙毫不领情,用舌尖胡乱推挤硬物抗议。他只好抽出手指——就算触觉缺失,也不能乘人之危。
被阻断进食的女孩不愿作罢,扯住他手臂舔舐残肢接缝,不放过任何残余。男人只好顺势俯身,将其注意力引至颈侧:“嘘,嘘…别急。来,在这里。”
她凑近,于静脉切口处啜饮。神父强忍刺痒,为转移注意力思考起正典。血在宗教层面有多重含义:死亡与重生,神圣与不洁,赎罪与契约。而其又与权力和性别隐秘交织。人宰杀牲畜献祭,《创世纪》却教导信徒禁食生血;「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不信者却被当作肮脏之物屠戮;男性以割礼与上帝结契,女性月经反而被视作禁忌。讽刺的是,血的正面寓意恰恰起源自母体分娩新生命的场景。从这一层面来讲,当前仪式篡夺了血祭本身的含义。
再者,这实在有些索求无度了。男人轻抚垂落肩头的细软发丝,委婉提醒对方节制,然而他未能够精确控制假肢。
“扯得很痛。”女孩被迫抬脸,口齿含糊表达抗议。鲜血摄入使燥热有所缓解,但效果却似往血管里注射了高浓度酒精:脑袋晕晕乎乎,眼前似有小人跳舞:“讨厌您。”她无意识舔舐下唇沾染的体液:“不给喝就算了,还晃来晃去。”
“这是几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二?不对,四?”
安古起身,不着痕迹拉开距离。女孩此时明显无法做出有效决策,他不会容许自己和神志不清的性伴发生任何越界关系。
身边空落落的,她才发现猎物不见踪影。视线游移,见神父站立不稳,便把失血的眩晕当作可乘之机。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波本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将他压倒在床,将苍白胴体从黑衣中剥了出来。没想到真的能做到。毕竟首次扑空,第二次险些以脸着地——还好被拉了一把。与其说捕捉成功,不如说被安古纵容着作乱。她心情很好,又不知如何继续,只埋在他肩窝傻笑。
“一边五根,另一边也是五根。答对了吧?请奖励我。”她十指紧扣对方双手,脸颊交换气味似的磨蹭略带青茬的下巴。
“你喝醉了。”神父绷紧神经,极力忽视肌肤相亲的柔软触感,以防起生理反应。女孩毫无自觉,莹白微乳紧贴身下坚实的胸膛,虎牙轻咬他耳垂:“真凉快,舔着也冰。就是躺起来有些硌人。”
完全被当成散热工具。男人无奈地放松躯体,未料想波本发现新大陆般松开他,转而托举那对饱满胸肌摇晃推挤:“好神奇,放松时是软乎乎的。”
“…又不是第一次摸。你自己的胳膊也能产生同样效果。”安古叹气,不忍推开伏在胸口小猫踩奶般的女孩。
“所以说有人发现吗?”波本勾住银环,将内陷乳头拉扯至激凸,还嫌不够般捻弄充血顶端:“神父大人这里挂着铃铛在现场指挥。”
“雨夜能见度低,为避免混乱,佩戴了易于辨认的标识。”男人面不改色地复述谎言,这让波本泄了气。
真狡猾。她嘟哝:“您一点儿都不像狗。比作蛇更为合适。”
符号皆有象征。如果说犬代表保护、奉献、忠心,蛇的寓意就有些糟糕。毁灭,邪恶,和欺骗。在天主教信仰中,该动物是魔鬼化身。所以这便是女孩对他的认知,倒也恰如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评价很有趣。”安古勾唇:“因为我体温较常人低?”
“不,只是直观印象。”饮入的少量血液逐渐失去效力。波本停顿,斟酌起语言:“您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比喻。”或许是错觉,神父的低语有些嘶哑,听起来仿佛毒蛇吐信。
“说下去。”
“干嘛这么较真…”女孩滚倒在床,视线又被光洁锁骨吸引。亲手植入的金属深埋其中,只露出长钉两端,乍看像是牙印——身为食物的标记。她甩甩脑袋,驱散杂念:“事先声明,有些细节我记不清了,您应该也听过类似的神话。夜晚,在医药之神的殿堂中,其眷属会化为蛇爬过熟睡病患的躯体,使他们恢复健康。”
她没有说书的天分,仅凭印象背诵片段,好在就算限定了题材,也应该有不少内容可讲。毕竟曾在野外度过了上千个日夜,睡前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听些趣闻轶事消磨时间。
耳畔再度响起篝火燃烧的噼啪声。真是奇妙,过去就像件满是线头的破毛衣,随手揪住点细枝末节就牵扯出一长串早已忘却的记忆。从记事起,她就不愿乖乖待在乡镇等养父完成悬赏归来,总是吵着要求随行。拗不过她,金才在马背后捆了张小型行军床,平时他只随意睡在衣物上,但只要有她在,养父选择露营点时也格外细心,除了考虑温差地形毒虫,还经常奔徙几里地,只想带她看更好的风景。峡谷中有羚羊漫步,盐湖洁白似雪,砂岩层叠如波浪。而每当夜幕低垂,她便依偎在他身旁,时不时提些傻问题,在温柔的粗粝嗓音中缓慢沉入梦乡。
波本仰头,眼前似乎浮现只有在沙漠中央才得以目睹的景象:天穹缀满群星,银河缓慢流淌。小时候她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如此安心的日子会一成不变地持续下去。她紧盯漆黑的天花板:“还有条巨蛇,被扔进深海,首尾相衔将整个尘世包裹。”
“另一种长有鸟羽,是生死的守护者,创造历法和文字,司管晨星。很不合逻辑吧?明明是爬行动物,却有飞上天空的能力。我以前笃信该生物的存在,长大后才发现是无稽之谈。”
不如说她曾经笃信的是金。
“羽蛇神,其描述遵循常见的母题,即至高者具有双重位格。飞天代表神性;爬行象征人性——动物性。”
“嗯。”她并没有在听,自言自语般轻笑出声:“你见过画了条响尾蛇的旗帜吗?在边陲小镇十分常见,上面写着「别踩我」,寓意自卫反击策略。我们在营地前挂了一面,警示起了歹心的瞎眼家伙。”
“加兹豋旗。如今很少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这些,我还知道更多。名字都记得。幻象蛇,彩虹蛇,头上长角的蛇,故事却想不起来。”她声音很轻,飘忽如梦呓:“我不想忘记的。我怎么能忘记。明明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安古注视女孩侧脸。原来她还有这般落寞的神情,竟让人感到陌生。即使此刻她就在身旁,也像是远在天边。
“…你没睡着吧?”波本无端打破寂静,语速快到险些咬到舌尖:“聊到哪了?光听我讲肯定很无聊,这话题没必要再继续。”向非亲非故之人倾诉感情实属大忌,一昧宣泄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遑论神父还是她最不想示弱的对象。
“「天使刚才路过了房间」。这句俗语常被用来解释谈话的突然中断。”
感谢天使,男人似乎没发现她在走神。
“虽然你措辞很含蓄,但我发现,这些例子似乎都较为正面,而且没有提颇受欢迎的一个:蛇引诱人偷食知善恶树上的禁果。”
“呃,你更想让被我拐着弯子骂?”波本惊诧,吐了吐舌头——反正黑暗中神父又看不见:“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并不觉得那只蛇有什么错。”
她眼眸清亮,语调也高昂起来,胸腔内似有野火燃烧:“说不定我还要感谢它。永远被困在伊甸园一隅,是多么无聊啊。即使有永恒的生命和物产,不能探索,无法创造,那也只是在特定时间节点无限徘徊,有什么意义可言?如果神因为背道而赐予我有罪,我也将违抗那所谓的命运。”
安古失语,目光完全被女孩吸引。如此桀骜不驯、藐视神明的存在,多么天真可爱,又多么悲哀。
“蛇会欺骗你。”
“那我也不认为它是坏的。说我结果论也好,功利主义也罢,它只是指出世界上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即使遍布荆棘。兼听则明,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者,为何拘泥于寓言?拿动物做比方仅仅是因为我无法概括人类性格的复杂性。”她叹气:“如果面前是台机器,至少能客观测量性能好坏。但我无法用看死物的方式评判您,所以只能在现有框架内粗略归纳,和现有类型建立联系。医术、智慧、生命力,似乎都沾了些边,和蛇算是符合吧?至少它不令我讨厌。”
“……请稍微控制下表情。”她轻戳男人脸颊,也跟着微笑:“才发现这里有酒窝。”
“最后的问题。你难道不担心被我反咬一口?”自古人类便以故事向孩子们灌输生存准则:农夫将冻僵毒蛇搂入怀中,殊不知异族之间存在着天然的敌意,最终因为善良招致了不幸。
波本眨眼,宕机数秒后终于放弃解读谜题。相比言语,还是实际行动更有效率。她撑起身,直视他躲闪不及的眼睛:“您会么?”
银白长发幕帘般倾泻,将猎物网罗其中。神父偏头避过那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不去看那双此刻只倒映他的深红瞳孔。这太危险了。鼻尖萦绕女孩独有的味道:那并非有心人士鼓吹的鲜花芬芳,更像只毛茸茸的小兽在机油里打过滚,欢欣又活泼地朝人扑来,满身散发灼热的生命甜香。他默念经文,喉头干涩似遭过火燎。败类犯下罪行后总称为恶魔所蒙蔽,或者推说是受害人主动勾引,但归根到底,所谓诱奸也只是权威方克制不住肉欲而对弱势方施行的霸凌。
少女浑然不觉神父正经受煎熬,跨坐他腰际吃吃笑着低头去扯那银项链,将始终握紧的机械手掌掰开,衔起其间圣物压在他嘴角:“只要发个誓,我就将信任托付予您。”
安古不语,自我劝诫不要对传递来的体温起了贪恋,咬住女孩齿间的十字架,仰头将脖颈完全暴露在她面前,似乎故意把瑟缩着外翻的嫩粉创口展示给人看。波本呆滞看他动作,脸颊突然遭冰冷指节触碰,被摩挲的唇珠晕染开红痕。男人似乎吸取了先前教训,动作轻柔似在手饲金丝雀,可他意图昭然若揭,甚至带有几分期待和挑衅:
噬我筋骨,吃我血肉,以我为食吧,直到你餍足为止——我们之间不需要其他的虚假承诺方式。
甘美腥气钻入鼻孔,于舌尖蔓延,把理智打了个四分五裂。波本被熏得头晕目眩,胃部被饥饿紧攥住,口腔溢满唾液。她滚至床尾,如同失足滑进猪笼草的蚊蝇手脚都发着颤,却怎么也爬不出流淌蜜汁的瓶沿。
“讨厌…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用尽全力压抑攻击本能,连声音都带有几分哽咽:“混蛋!快控制不住了…”
男人也没想到波本会产生这般剧烈反应,担忧之余竟生出不合时宜的窃喜。然而还未待他上前安抚,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隔空对准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波本眼前蒙了层水雾,看他尚未动作语气愈发焦急,试图以威慑达成驱逐效果:“快点!”
哈。神父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早应清楚机械师是枕枪睡觉的类型,可没想到其拔枪指向枕边人也毫不犹豫。或许相比同床异梦者,她更相信不会背叛主人的武器。这顺序倒也合情合理,若非受了外物影响,在波本心中他排不上任何优先级。他敛去神色,捡起被女孩掷在旁边的法袍穿上,慢条斯理将揉皱布料悉心捋平。
好难受。波本蜷缩起身体,将枪柄握得更紧。涡旋般猛烈的陌生欲望将神志逐渐冲散,纷杂情绪被无限放大让她想要尖叫抑或哭泣,但残存意识反复提醒此处并非安心之地。眼前似乎有个高大黑影经过,她紧抓住他衣摆,语气如释重负饱含本人也没察觉的委屈:“别走…不要再丢下我…”
“你也累了,就先睡觉罢。这东西很危险,我先代为保管。”安古见波本驯顺松开手指,满眼依依不舍长睫凝结水滴,暗忖自己何必就小事较劲。他俯身拾枪却被环住腰肢,顿时僵在原地。这还是波本首次主动抱他。距离如此暧昧,仿佛吐息都交融在一起,连她唇间喃喃的名字也听得分明。
该说毫不意外吗?否则难以解释这份失常的亲近:前襟被涕泪洇得透湿,柔软臂弯过紧交握像是担心怀中人会随时消失。既然误打误撞见到了女孩有趣的一面,他也不吝于以其他方式交换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神父微笑着回以拥抱,罔顾对方逐渐错乱的呼吸依次挑开纽扣,将颈侧送至她唇边。
“不可以…会伤害到你。陪陪我就好,就一会儿…”波本隐约明白这只是个易碎的幻觉,抬头几近虔诚地亲吻男人眼角,轻声呼唤着父亲。
已经足够了。安古叹了口气,无法再从这粘稠似蜜糖的亲昵中得到任何乐趣,两指插入那道新鲜割伤,将几近愈合的组织再度撕裂。女孩终于被激发出合理反应,张牙舞爪地像颗小炮弹朝猎物扑来,倒也有些可爱。他顺势卧躺,任由犬齿嵌进皮肤,力度之野蛮仿佛要把喉管也咬断。疼痛如期降临,快速失血以致全身都随之发冷,他不自觉搂上波本双肩,双腿夹紧那纤细躯体以汲取温暖。她显然被沉重义肢压得痛了,发出声模糊闷哼,抗议般尖利虎牙深扎入动脉渴饮。
若这场景被信徒看去,定会以为在某种邪教献祭仪式正在进行。他们敬重的神父衣衫半褪,任由白发的异乡少女跪伏着啮食其骨肉,像只遭屠宰的牲畜正在被放血。更骇人的是,其唇角仍噙了抹空茫笑意,似在濒死状态下获得了禁忌的肉欲欣悦。他喉结随啃咬动作滚动,悬空腰腹悬空不时挺动抽搐,小截肉红舌头从苍白口唇吐出,眼球轻微震颤上翻,像是被快感完全摧毁意志,手脚脱力松开垂至床边,连带着女孩也失去支撑。
男人瞳仁缓慢转动,才因下体和后背被浸透的潮湿感皱起眉头,就看见波本趴在自己胸口,像只饱餐幼崽打着哈欠陷入了睡眠。只有这种时候才完全不设防备。他端详她黏着几缕碎发的红润脸颊,高潮后的空虚似被缓慢填满。但这大抵是错觉……否则便犯下心怀觊觎的罪孽。
整理完室内物品,他决定回到村民们安排的临时住所,临走前又将那袖珍手枪归还至枕边。若醒来不见私藏的武器,她应该会焦急吧。他替女孩掖好被角,静默注视着那恬静无害的睡颜,还是端起了烛台:“愿天使守护你的美梦,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种键盘手感更好……不对,应该选更轻的。”少女掂量手中的金属块。随即叹了口气。她啃咬笔尖,把本就蓬乱的卷发抓得乱糟糟。
早晨醒来时波本觉得精力充沛,房间里却格外冷清。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神父一时不在让人有些不适应。难道昨天的气话太过分了?或许做出些实质性补偿就能把之前的事情勾销。于是她试图鼓捣些新发明,但意料之外地遇到了瓶颈。涂画掉十张草稿后已日上三竿,而她的耐心也到了尽头。
“就这样吧。”女孩嘟囔着抓起焊枪。实在不行之后再调试,她需要尽快讨得对方欢心,然后把他抓来给自己做午饭吃。
最终成果比想象中满意。波本栓好马,手捧打字机样品越过灾害侵袭后的田园。还未靠近牧师住宅,便听见数阵有规律的敲击。她眯起眼睛,远眺之下原本被砸出大坑的房屋已修缮完毕,周遭也被清理干净。
走近一瞧,顶上确实有个黑色身影。敢情男人几乎彻夜未眠,在这里干了五六小时苦工。明明在她房间也可以休息,这是在闹情绪?波本撇嘴,拧动门把手:反锁了。
“喂!”女孩高声呼喊数次,却未得到回应。小心眼。伪君子。原先对安古微末的歉意此刻烟消云散,她手脚麻利地爬上窗户,决心要找他对峙。
屋内仍遍布狼藉,波本掸去身上灰垢,视线锁定书架旁通往屋顶的梯子,轻悄跳到横梁上。
铁锤声停住了。
“谁在外面?”
男人喉咙略显沙哑:“请稍等片刻,这里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话音未落,被冰雹砸出缝隙的横梁难以承载体重,从中断裂开来。女孩脚下一空,只听见数道咔嚓脆响,石块和木头轰隆并声砸下。
“疼疼疼疼疼!”波本揉着胳膊起身,心有余悸地环绕四周。木梯倾倒,半边屋顶多米诺骨牌一般坍塌。这下事情大条了。
“神父大人?听得见我说话吗?”她急匆匆跑近,好在其余结构维持了相对稳定的结构。
“……果然是你。”安古叹了口气:“我没事。但,呃,好像卡住了。”
他听起来很困扰,所以笑出来似乎不太道德。女孩佯装咳嗽,抓住栏杆跃向二层:“需要帮忙么?”她挪开木板,把砖块踢到旁边,猫着腰钻进塌方后更显狭小的阁楼。窗户如今已被瓦砾完全掩埋,而男人以跪立姿势被固定在墙壁之间。波本凑近,思忖如果大半身体在外还能够将他拖出来,然而她只看到长袍下伸出的裤腿和蒙灰的皮鞋。
“如你所见。”神父的嗓音隔着墙壁听上去更加沉闷,仿佛感受到视线一般,他有些尴尬地停止挣扎。
“砸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好在没看见明显血迹。血……女孩莫名其妙咽了口唾沫,抿紧嘴唇稳住自己心神。
说是跪立,实际上膝盖完全没有着力点,完全凭靠小腿支撑地面。波本心疼自己制作的假肢被压变形,连忙拖来扶手椅。她凑近些许,直接握住男人脚踝替他垫高。
一墙之外,安古抓紧了窗沿。昨天被初次吸血的身体似乎处于情热,彻夜辗转难眠。为了排解欲望他决心找些事做,却未想把自己推入难堪境地。只听背后窸窸窣窣,随即腰被双手握住。视觉被遮挡的错位使他有些无所适从。女孩掐捏力度很重,且不由分说地用髋部紧贴他尾椎来回撞击,比被当做物件随意摆弄更为丢脸的是,仅凭肢体摩擦就让电流持续涌入下腹。他注视着窗外地面晃动,感到一阵晕眩。
“嘿咻!”波本抱紧男人,使出全身解数脚蹬墙壁试图倒拔萝卜。然而蛮力在此处并无效果。她卷起袖子,屏气把人往外推甚至左右晃动,试图松动出丝毫空隙。但依旧未果。闷热天气本就让人心烦,尝试数次后她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面前屁股肉上,随即紧抵男人的左膝传来针扎般的剧烈疼痛。她嗷嗷叫后退,耳朵却捕捉到轻微的抽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是铁钉或木屑?创面加深可不行。波本压制住对方缓慢往上摸索。所触之地似暗生荆棘,即使戴着工作手套也感受得到绵密而尖锐的痛楚。
“这是什么?”女孩勾起环状物边缘,反复拉扯让它回弹,直到看见男人拱起腰腹,不知是在抵触还是享受。
“…苦修带。”教会成员用作自我忏悔和肉体净化的工具,至少应当如此。安古喘息着,感受不知是汗滴还是血缓慢蜿蜒过大腿根部,视线也在甜美煎熬中变得模糊。然而圣人们通常忽略了一点:唯有一样东西比欢乐更能激起动物的性欲,那就是痛苦。
某种无伤大雅的饰品,倒也可以理解。然而波本隐约感到不快:食物不应有自我处置的资格。食物?这个词汇如何和安古等同?她皱眉,嗅到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机械师灵巧的手指滑进修士长袍下摆,咔哒解开金属卡扣,将皮带抽出对折成两节。本是方便收纳的举动却使得神父伏低了身体,等待责罚一般静默着。然而她无视了暗示,只将长裤下拉,专心致志检查起假肢连接处。很好,没有过度弯折变形。她握持中空支架,充分确认未出现零件缺失损毁后抬起头,顿时大受震撼:
“你怎么不穿内裤?”
波本掀起黑袍,来回几次才相信男人下半身完全裸露。可能宗教和世俗的观念泾渭分明?至少她不会光着屁股给自己戴这玩意儿。带刺金属链条已深嵌入大腿根部,周围数道黯淡结痂被重新割开,红宝石色的血珠正持续从新鲜伤口渗出。
算了,好人做到底,她捏住链条准备帮他摆脱酷刑的摧残。未料想神父将双腿并得更拢,似是在回避——相比守贞更像受虐癖。
之前可没见他如此防备。突然动作使苦修带割破工作手套,也激起了波本的怒气:“还是说您更希望我叫别人来帮忙?”
“……”墙壁那边传来含糊回应,义体笨拙挪动着,留出条供手指探入的缝隙。从这个角度可以窥见会阴环的金属光泽,但未看到垂坠着的阴茎。所以他大概率勃起了。这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不到你说话,再分开些。”女孩隔着皮革抚摸被束缚的大腿内侧。理论上讲任何饰品都存在着锁扣,但这该死的苦修带有整整三排铁丝网环。啧。她从短裤口袋摸出把钳子,咔哒一声后把罪魁祸首和彻底损坏的手套甩掉在旁边。
大功告成!波本端详起光洁表面细小的血痕,忍不住伸舌舔舐。除却汗水咸味外没尝出什么特别。她张开嘴唇轻吮伤口,品尝开胃小菜似的。
被触碰的男人先是瑟缩,随即像被逼进墙角的猎物垂死顽抗起来。“不要咬。”与动作相反,他听起来很虚弱,仿佛体力迅速流失着。
小气,又不会少块肉。出于逆反心理,女孩露出獠牙磨蹭着异常高热的肌肤。神父裸露的腿瞬间绷紧,但无法阻止利齿重重往下啃凿。腥甜液体涌过口腔,这份甘美差点让她舍不得拔出。
她抬起头,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标记,却发现咬穿的两个小洞周围轻微肿胀,绯红扩散至臀部和大腿末端,像是被蜜蜂再次蛰刺引发的剧烈过敏。话说回来,波本确实没咬过活人。据她老师取样研究称,她是朝更有利于种族延续方向进化的罕见个体,因此毒液没有转化功用,且并非致命。
但具体有什么效果……波本托腮,就算是好学生也会走神的。算了,至少现在的情况很方便检查。她解开修士长袍前面的扣子,掏出螺丝刀拆卸起机械连接部位,再小心把义体安置妥当。缺失支撑的腰部完全离地了,尚未拆除缝合线的断肢静物一般低垂着,让她联想起野狩后被屠宰切割处理的局部标本——供猎手悬挂的战利品。
女孩戴着手套的掌心抓住断肢末端向外掰,像是在摆弄玩偶的球形关节。安古之前刻意遮挡的部位此刻一览无余。未经任何触碰的阴茎高翘着渗出前液,看上去很滑稽。她分开股沟,准备检查黏膜充血情况。
出乎意料的,肛门周围湿润柔软,似乎还涂抹了润滑的透明脂膏。她有些嫌恶地抽回手,扯来神父衣摆擦拭。用水魔法充分洗刷后直接触碰她都存在心理抗拒,罔论其他人使用过或即将使用的。
“波本,你在那里吗?”安古试探性地询问,却只听见寂静。他闭上眼睛,避免睫毛上的汗滴倒流进去。烈日将面颊晒得发烫,而他的淫欲,他灵魂中的魔鬼,此刻更盛酷暑,将他架在火刑架上熬煎。神父与很多堂区的孩子们谈话过,青春期总是会让性情变得怪异,但少有人如肆虐过境的风暴般难以预测和驯服。他竭虑维持这段扭曲共生关系以争取时间完成天父赐予的职责,而机械师小姐总有办法将棋盘掀翻。例如,他决定将清洁扩张加入晨间例事中,虽操作起来略有不便,但总比被胡乱插入造成撕裂与擦伤要好。只是从女孩的反应来看,玩物的自我保护机制最败坏兴致。
或许他应该自甘下贱一点。主动扭腰或者晃动屁股,像只讨食的忠犬急切呜咽。但女孩期待他的臣服,还是单纯享受施加痛苦?他是否要推动脆弱的天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尊敬的神父大人。”由远及近的熟悉声音打断了思绪。安古低头,佩戴上微笑面具:“日安,近况如何。”他认识这位勤劳的商贩,也为他的两个孩子做过洗礼。前些年染上疫病而得以免除服役,成为村庄里仅余五十位参与救灾的壮丁之一。有人说他是舍不得妻女、贿赂军医开具证明才做了逃兵,但谁又没有私心?
商贩翻身下马,摘落圆顶帽,向他行了个礼:“有一些损失,但还算顺利,多谢关心。您这是在?”
“仁慈的主会赐福于你们——”男人的社交辞令骤然中止。响亮且突兀的拍打声在背后炸开,鼓点般的钝击从臀部窜至下腹,使神父险些猝不及防叫喊出来。巨大冲击带来的惯性被墙壁阻隔大半也足以让他向前栽倒,他直起上身,无法触地的双腿颤抖着张开以维持身体平衡。
“…如你所见,房屋需要修理。”安古极力平复呼吸,感受到被抽过的地方变得肿胀,刺痛逐渐转化成麻木。冰凉皮带被女孩握持着,滑动过灼热的右边屁股,像处刑人寻找适合绞索的头颅。紧接着另一记清脆抽在左侧,不逊于之前的力度叠加上前次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喘息:“…恕我不能小叙。“皮带的轻拍从臀缝转移到大腿,随即以玩闹的方式抽打着会阴。饱满囊袋在途中不时被触碰,男性脆弱部位被殴打的恐惧让神父身体抽搐起来。
“失礼了。”商贩点头,“我这次前来有一个请求。”
“愿闻其详。”安古话音刚落,毫无规律的重击接连落在左右两侧臀瓣上。他喉头滚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波本没有保留任何力气。她抬高手臂迅疾下抽,皮带破空发出呼呼声响,金属扣猛地剐蹭过皮肤表面撞出青紫印记。原先男人被截肢的大腿有些萎缩,在近期锻炼下有所恢复,肌肉也变得丰满了些。被抽至红肿的屁股被薄汗浸湿,重叠无数条形淤痕,破碎的毛细血管蛛网般延伸。她给出的信息很明确:这是威胁,也是奖励,全凭被禁锢的男人选择。但直到手腕发酸事态也未往预想中发展。真令她怀疑他是否只是享受在信徒面前故作姿态的偷情。偷情?女孩皱眉。所以存在这个路人实际上身为倂头的可能性。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她停手,鄙夷地注视着在鞭打下高翘起的阴茎。神父似乎仍处于余韵中,腰肢性交般前后撞击,不断渗透的前液将墙壁涂抹得亮晶晶的。
“啊…是的,请继续。”安古紧咬嘴唇,极力聆听来访者叙述的细节,细微喘息却像沸水表面的气泡从唇边接连冒出。他并没有被鞭打的经验,也不认为自己会从中获得快感。但被毒液侵蚀的躯干已脱离了理性控制,化为悦纳怒火的容器。麻痒蚂蚁啃噬般在皮肤表面流窜,刺激隔靴搔痒只遗留连绵无尽的空虚。几乎是刻意为之,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对话,期待锐痛再度凿进皮肤让他摆脱这不上不下的局面。
但波本并未落入圈套:不如说她厌倦了。她抓住面前恬不知耻大张着颤抖的腿根,隔了层手套肆意揉捏起滚烫肿胀的臀肉,仿佛小猫勾弄垂死的猎物,直至肉垫下那玩意儿拱起背脊以保护肚腹。神父蜷起身体,隔着墙壁似发出声压抑呜咽。但女孩未与理会,毫不留情地并起两指捅入他肛门,无需任何摸索就直捣向前列腺,叩击着曾遭多次奸淫的脆弱部位。融化脂膏和透明肠液在动作中均匀涂抹在皮革表面,抽插出啧啧水声。被无情凌虐的肠壁此刻却缠上指腹,肛门肉环般紧箍着吞吐,明显是即将迎来高潮。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指轻巧脱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这么贪吃吗?”她咯咯笑出声,拨弄被男人吸进去小半的手套,随即抓住勃起阴茎,拉扯缰绳般从根部套弄到硕大龟头,捻动自己亲手穿上去的银环。神父似被主动触碰惊吓,向后缩着避免不洁的性器玷污少女柔软的赤裸掌心。然而女孩不会好心到要帮忙疏解情欲。她抄起皮带,残忍抽打在涨大到极限的肉棒上。
剧痛像闪电侵袭而来,几乎将理智击穿。安古眼前光点闪烁,把脸埋进臂弯才没有无意识地惨叫出声。然而他勉强重新振作了起来,发梢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刚才可能走神了,抱歉。”
商贩深鞠一躬,短胖的手指局促抓紧帽檐。或许应该改日再拜访?他本想借此机会举家迁入装修好的砖房,想祈求神父给予新居祝福。但昨夜神父组织救灾后,寻求精神慰藉和事务仲裁的人几乎是排着队找了上去,而他只好作罢。临出门前妻子还叮嘱,神父算是大病初愈,不可过于叨扰。小村庄地属穷乡僻壤,老司铎去世后一直由这位年轻神父担任本应至少由两位神职人员照料的教堂的主理人,大小事务亲力亲为,勤恳履行着牧灵的职责。直到那次意外……他们在战争带来的萧条中也忙于自身生计,不仅未去扶持重伤的神父,如今连修缮房屋这种粗活都要神父大人亲自操劳。
“事情我已晓得。”神父温和的嗓音顷刻打消了他的愧疚:“您什么时候方便?”
波本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辨认墙外声响。吸血鬼的听力其实很好,却总觉得两人在交换着某种暗号。她赌气似的圈住萎靡的肿胀阴茎来回滑动,指尖上下搓揉,想要粉碎男人毫无意义的自矜,但像是要刻意抗争,手中的玩意儿未给出任何反应。
“…您也小心别中暑。那我就先告辞了。”对话已然结束,商贩的马蹄声远去。
这太平淡了。她期待剥落神父的伪装,让他恬不知耻地向自己求饶,吐露甜蜜淫秽的恳求;否则她会迫使他崩溃,发出不成字句的呻吟。但他在信徒注视下总是会自然而然地保持谦卑和体面,仿佛相比肉欲,那才是他高洁的本能。真是令人反感。机械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安古隐约听到她跑走,这才松开牙关,被咬破的嘴唇反来阵阵血腥气。他终于可以确定波本仍然憎恨自己,否则不会朝脆弱器官刻意来那么一下,还持久进行刺激——他宁愿大腿被小刀钻开个洞。他尝试并拢大腿好让长袍垂落,但轻微牵扯到受损阴茎的移动也足以让人疼得眼前发黑:初步判断在挫伤到折断之间。神父轻轻叹息,握紧胸口的十字项链并再次缓慢扭转腾挪直到布料重新遮盖住下体才稍感安心。正念完毕,他反而愈发怜悯起女孩。她定是遭遇过难以想象的恶意,才会被忿怒蒙蔽,采取连续的报复行为。他手持玫瑰念珠,为迷途的可怜羔羊祈祷。
“嘿。”女孩将挎包拖进阁楼,高举填充了晶壤的便携发动机。这是前几天导师送来的新鲜玩意儿。“我敢打赌你会喜欢。”意识到堵在墙洞中的家伙看不见自己,她有些懊丧地撅起嘴,边低头调试边哼唱跑调的童谣:
“小兔子福福~跳着穿过森林~铲起好多田鼠~敲打它们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男人声线很平稳,但每一句都伴随着轻微的吸气,“叫人过来。”
“你说什么?”女孩皱起眉头,可她才组装的仪器还没试用。
“我需要出去。”
“不行。”波本想都没想,只当他是在拿乔:“我还没玩够呢。诶呀,你怎么把衣服掀下去了?真淘气。”她迅捷地扯开修士袍,在男人尾椎处打个蝴蝶结,并拍了拍面前青紫交加的屁股。
“……”
“有其他话想说吗?要不这样,我们来玩拔河吧。”女孩握着臀瓣向外掰开,捏紧深埋在男人体内那只手套的边缘,逐渐将其扯出:“还是说你松到连它都夹不拢了?”或许是刚饮了鲜血,她心情极佳,脑袋也晕乎乎的,话语只从舌头上遛小半圈就吐了出来。
神父似乎终于屈服,投身这场荒谬的比赛,深红穴口谄媚地含住皮革收缩挤压,以造成抽拔的阻力。但波本并不会遵守规则,她用力抽拔,然后把浸透着淫润光泽的手套啪嗒甩在男人腰窝处:“都拧得出水了。”失去填充物的肛门还未来得及合拢,像一道湿润的肉缝随呼吸开合着。
她并不打算给安古喘息机会,另只戴着手套的手指又滑进去剪刀状拓宽温热的内壁,像搅拌奶油一样让肉褶变得柔滑绵软。男人在彻底的攻势下完全失去气力,或者说他选择了消极对抗,未提供任何有趣的反应。
像是购物杂志上推销的新型硅胶性爱玩偶。只留有下半身的那种叫什么来着……肉壶?自慰套?小机械师短暂地神游,嗤笑出声。这和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倒也相配。她把手套缠在柱状门把手上用于减震和缓冲——这是她刚从牧师住所大门上卸下来的:完美的凹凸形状和黄铜质地、足有三指宽。用硅胶覆盖提供保护,再将其装在改装过的发动机上。锵锵锵,新型震动棒就做好啦!
波本捉住男人大腿,捏着玩具熊短肢似的拎高,好让硬物抵着入口厮磨。她存心要让神父难堪,顶端没进些许,缓慢侵犯紧致的括约肌,又马上拔出,硅胶表面脱离肠壁发出缠绵的啵啾声响。她竖着耳朵,听见神父诵经的喃喃低语因此停止,得意地弯起眼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装腔作势。女孩挤开层层堆叠缠绕的软肉,把粗壮柱身戳刺向深处,像是刻意要将人凿穿。“放松点,你又不是没吃过这么大的。”她不满地嘟囔,扭转手腕用顶部撞击脆弱的内脏,用不规则的侧边碾压敏感点。
“…日安,愿赐平安的神常与你们同在。”神父开口,却是同别人交流。应该又有村民路过吧。但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已向波本泄露了他的羸弱。她肆意抬手捣弄着肠道,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刮弄摩擦每寸黏膜,直到被深处痉挛的软肉推挤而出。
所以结肠口在这里啊。之前只是指使着男人坐上假阳具,鲜少直观感受到内部构造。波本歪了歪头,缓慢将工具抽离。依附的嫩肉拉扯着外翻,下一秒又被粗暴推挤回原处。遭反复凌辱的肛穴透着殷红,淫液从撑大到极致的褶皱喷溅出来。女孩压紧神父轻微颤抖的腿根,叩击因为高潮或疼痛痉挛的窄口——无论何种都无所谓,她长驱直入横冲直撞,像是鞭辟边远领土的暴君,下令每一道城门都彻底敞开。大开大合的力度将握持伸缩杆的白皙手心都撞击得通红,男人遍布淤青的后臀更是被带动着绵延起伏,一时难以分明到底是在被肏弄还是他主动后耸往柱体上送。
“抱歉。昨天我没能帮上忙。愿逝者在天国安息,永享安宁与和平…您说可能有遗产纠纷?我会查阅留存的婚姻与死亡记录。”
“你们需要调解人。不要牵涉进治安官,是吗?好,我会腾出时间。”
“呼……请、请保重身体。”
安古双手交握十字架紧抵前额,极力维持上身直立以免被看出异常。他本应在体力耗尽前向信徒们呼救,但每当要开口,强烈的撕裂痛楚和间杂其中的酥爽便交替自背脊冲击,将他拖入淌着奶与蜜的陷阱。待克服恍惚,已错失天主赐予的数次机会,像只肉套子被钉在墙上使用。更糟糕的是,身体在持续脱水。眼前似蒙了层热雾,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干渴的黏膜变得更加敏感,分泌出更多润滑液体。
体内被女孩来回锯着,巨物的压迫让他几欲呕吐。隐藏在衬衫下的乳头不由自主硬起,将黑袍顶出轮廓。他抿紧嘴唇,却因为舌钉刮过上颚的怪异触感颤栗。感官像是已经紊乱,唯一能接收的只有令人麻痹的快感。
不,这已经足够。请您赐予我恩典,让所有磨难都结束吧。神父再次开始祈祷,并非为了不敬虔者,而是像个可怜虫寻求起自我的解脱。
“开始适应了?”背后传来恶魔响亮的嘲笑。“那么,让我们进行下一步。”微不可查的咔哒声响起,那东西在他体内剧烈弹跳起来,凹凸不平的侧柄以从未体验过的速度锤击搅打着前列腺,发出连续震动的细小嗡鸣。他立刻捂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声,先是彻底僵直,随即浑身肌肉抖动,后穴也开始抽搐着绞紧。但波本制造出的邪恶仪器完全没有放过他,深埋结肠内的机械杆不停捅开推阻的肉壁,将圆头往甬道深处捣干来回进行活塞运动。他被顶弄得目光涣散,单手抓住窗沿往前爬行想要逃离,但身躯早已禁锢在坍塌的墙壁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你原谅我…”安古隐忍的嗓音几近哽咽。他很痛苦,肠子像是要被拖拽出体外,小腹处似乎有火焰焚掠:”拯救我、恢复我……”他双拳攥住念珠,神志不清地向救世主倾诉。
“您是否弄错该恳求的对象了,神父大人?”女孩手持打桩机,注视对方挣扎躲避,却因为重力不断下滑吞吐着快速进出的伸缩杆,穴口周遭磨出一圈白沫的淫靡模样。“很神奇吧?据说这个马达转速至少每分钟两千。上限是多少?我也没测试过。”她指尖向前推,满意地看着墙中悬空的大腿抬高到空中,抽筋般急促抖动,仿佛被固定针穿刺的昆虫。
被强制推向高潮的男人摇晃着脑袋,身体无意识紧绷——随即清晰的断裂声响起。掌心的项链再也无法承受压力,连串念珠颗颗散开。他急切去抓取,手臂却出了故障般完全不听使唤。时刻不离、由老司铎祝圣过的项链轻易从指尖滑脱,消失在空中。他眼睛毫未眨动,逐渐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视野内物体变得骤然清晰:远方绿草如茵,蓝天如洗,然而那极其珍贵之物无法找寻。或许他今天根本没有佩戴十字架,亦或许这只是一场噩梦。是的。他冷眼旁观那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它与自己相似,却本质不同。那是多么淫秽放荡的面容。眼球上翻,汗水跟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像狗一样半吐出舌头。
玩腻了。波本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开关,目光扫过卡在墙缝里的屁股。适应了无精高潮的阴茎软垂在腿间淅淅沥沥滴着清液,在地板上形成混杂红血丝的圆形水渍。乏味可陈。她打了个哈欠,只觉胳膊被震得发酸。
咚、咚、咚。三声敲门。神父没看到来人吗?他应该会事先打招呼。还是说晕过去了?
“尊敬的神父大人,您的换洗衣物熨烫好了。”半晌未得到回应,女子谨慎询问:“我能进屋吗?看到您门没锁……”实际上,整个门把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玛丽!波本开心得险些跳起,几乎要把手头麻烦一丢就跑开。她现在恰巧有空,可以履行骑马教学的约定——
“放在门口。”看来安古清醒着。但那淡漠的语气让波本略感不快。她决定留予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嗯,距离正合适。波本将打桩机末端绑在楼梯转角并在扶手椅上加固,确保高速运动不会使其歪斜。当然,前端自始至终都塞在男人屁股里。再见啦。女孩仿佛过境飓风,将陆地摧毁殆尽后席卷而去。
“事先准备马鞍马镫,确保你的裤腿和鞋底没有异物,用马梳清理它的毛发,确保马蹄干净,这个我来就好。你也不想穿着混入碎石的袜子走路吧?对马来说也是这样。特特,听话。啊,对的,它的名字是特特。很可爱吧?来,特特,这位是玛丽。现在你们认识彼此了。”
“…马背太高了。我会摔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没问题!我下楼的时候带了把椅子,你踩上去。嗯?我相信神父大人不会介意。实在害怕,你踩着我的手。”
“不,不行。你是机械师,受伤了怎么办。”
”好啦。缩短缰绳,出现在马的可见范围里,从左边接近。动作要慢。不要侧坐!跨骑着,反正也没人看见。”
“等、等下波本,不用托着我的腿……哈哈,它在打响鼻。”
“找到平衡感,别着急,我在这里。嘿,你这不是骑得很棒吗!”
女孩稳牵缰绳,单手托住马鞍上女子的腰,以轻快步伐引导马匹前进。她似乎很放松,时不时仰头大笑,眉眼间神采飞扬,缎子一样飘动的银白发丝在阳光里是如此耀眼夺目。
然而她从未看向阳台。
安古往下望着,目光重新锁定他的宝物,竟感到一丝焦躁。他曾以为知晓这种复杂情愫不等于要亲身体验。多亏机械师小姐,如今他也品尝了苦果。
它名为嫉妒。
他向前探出肩膀,尚保留有功能的右手义体抚摸着胸口那枚平日用十字架遮挡、由波本亲手打入的金属钉,似浑然不觉自己以更为扭曲的姿势承受着处刑。后腰被瓦砾割破,逐渐摩擦得鲜血淋漓;润滑干涸后,体内硬物撞击更像是在殴打他的内脏,带来绵延钝痛。缺失了少女的注视,无论痛苦还是欢愉都索然无味,而不切实际的等待与希望加倍了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我们来学该如何控制。”神父尝试摆脱郁闷,集中精神去听银铃般的悦耳话语。但渐渐地,他着了魔一般开始遵循那些指示,在女孩为他亲手打造的“马鞍”上进行严格的自我训练。
“用腿挤压,改变移动方向。它很听话,可以温柔些。”男人小心翼翼地并拢大腿,用残肢夹紧金属棒,尝试将它从结肠口拔出来。然而伸缩杆不甘示弱地震荡着,屡次从掌控中滑走。
“对于顽劣的品种?我会使用鞭子,或者马刺。”女孩惩罚犯错马匹时脸上带有何种神情?冷酷,失望,兴奋?她将他看作可用相同手段调教至驯顺的宠物,还是满足食欲的肉畜?被鞭打过的淤肿部位滚烫发热,仿佛在诱惑他接受女孩施与的耻辱烙印。
“沉下身体完全坐上去,对,稍后位置。然后用缰绳施加压力。”男人终于从紧窄肉腔被持续折磨的苦闷中摆脱出来,又立刻服从命令,抬高臀部引导按摩棒靠近骨盆腔区域。软头快速戳刺在前列腺表面,压迫着膀胱,甚至将小腹也顶弄出凸起的弧度。他眼冒金星,咬紧渗血的嘴唇。“你可以发点声音,好让它停下。”这当然不会奏效。但他放任自己低喘出声,幻想能够传达到波本的耳朵里。
”做得好。试试小跑步。夹得更紧点,跟着动作上下起伏。”这很难办到,但神父还是照做了。他努力摆动后腰,划圈九浅一深地用熟透的肛穴套紧金属杆裹含吸吮,将它当作主人的象征全心全意侍奉。
“你很有才能。要不要开始慢跑?用腿部外侧轻轻向后移动并挤压,臀部随之摇晃。”他反复绷直大腿肌肉扭动迎合,肠壁熨贴亲吻着刑具突起的棱角。锐利快感迅速累积交叠接近理性的临界点,足以令灵魂战栗融化的热潮涌入腹股沟。快到了——安古呼吸粗重且急促,饥渴的屁眼无法把持地剧烈收缩。
“等等,别太心急。你要把握好节奏。”被彻底放置在原地的男人发出声压抑抽噎,瞬息间静止如浇筑完成的铜雕。性高潮被强行控制在边缘,而他屏住呼吸等待。
“跟随我的指令。一、二、一,一、二、一。”这太缓慢。他近乎能听见到胸腔中激烈心跳声,感到大量唾液从嘴角流淌出。但神父仍麻木地重复单调的抽插节奏,强撑起精神不让自己崩溃。
“很好,去吧。”被延迟无数次的迅猛高潮摧枯拉朽般袭来,完全侵蚀了他的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安古是被呛醒的。他迟钝转动眼球,因严重的偏头痛视野中出现闪辉性暗点,咳出数口倒灌入气管的血块。晕厥时间至少五分钟,足以让女孩离开。静谧的现实世界犹如死阴幽谷,濒死感再度纠缠上来。波本的出现曾缓解了如附骨之疽的白昼梦,但不足以令他痊愈。或许这根本无药可医,盲目乐观终究害人害己。
午后阳光毒辣,这个时间点少有访客。得赶在热射病发作前摆脱现状……视野边缘再度发黑,心脏骤然缩紧。或许应该停止挣扎,将生命归还于主。不,至少不是现在。肠子被拉扯的不适提醒了后续的麻烦事。他必须先让机械师小姐摆脱嫌疑。
神父拿起钉锤,对准右侧横隔膜,朝肝脏来了又快又狠的一下。蔓延全身的剧痛使他蜷缩着干呕,连不复存在的手脚都承受着同等的幻痛。别误会,他排斥疼痛,也没有自伤的癖好。这只是当下性价比最高的手段罢了。再者,遭遇过最坏的情况,他不认为当今事态能客观上再造成伤害。可惜人从腰部截断会死亡,否则那也是出路一条。
安古轻叩背后,计算挥动次数,攒足力气向摸索出的薄弱处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破开身躯扭转余地。腰腹割裂伤随动作扩大,但总算挪为了侧姿。他从口袋里拿出皮革收纳包。人总得为突发事件做准备:火柴,口哨,折叠刀,吗啡片,止血带,迷你锯条和撬棍,以及葡萄酒的开塞钻。尝试捻起岩钉的手抖得厉害,好在撬棍也能凿开缝隙。男人撑住墙,双腿因用力过度发颤,脖颈也暴起青筋,终于在虚脱前脱离桎梏。剩下的就是……他咬牙拔出那根持续折磨了他几小时、被血和肠液浸湿的金属棒,有些哭笑不得。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拿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捅人屁股,除非想引发结直肠穿孔和并发感染,甚至败血症。他扯掉软胶,依次拆解其余部分并丢弃,唯独留下女孩始终佩戴的手套,折叠整齐收入囊中。
好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安古表情复归淡漠,思考起从约等于四层楼高的屋顶跳下生还的可能性。由于手臂义肢的重量,不可避免会头先着地。如果再向上攀爬能够抵达烟囱,但搭乘它安全落地是圣诞老人才做得到的绝技。大多数烟囱在靠近壁炉时会变得非常狭窄,曾有个男孩想恶作剧却卡在烟架里,被救出来时全身布满了烟灰刮痕,尽管他努力医治,那依旧成为了永久的纹身。
或许应该使用哨子求救,但他不想再给村民添麻烦,或者打搅波本的兴致。波本。光是念出名字就让心脏突如其来针扎般刺痛——不,这只是重度中暑的生理反应。男人挣扎着将修士袍的结解开,在大腿下重新扎系。但就在那一瞬,仿佛死神足音的噼啪声响起。
地板逐渐倾斜,随即剧烈摇晃。墙壁裂缝迅速扩大,整个屋顶和阁楼开始解体。神父努力维持着平衡,半个身子已滑出建筑外。
“快来人啊!神父大人要掉下来了!”远方传来玛丽的呼喊,但很快她惊恐尖叫起来:“等等…我快握不住了!”
脱缰白马狂奔而来,四蹄惊跳极力要把骑手甩开。
“玛丽,你要冷静。”女孩追赶马匹,快跑到最近的障碍物前,语气斩钉截铁:“深呼吸,马能感受到你畏惧。抓紧绳缩短距离然后坐直,转圈跑,降低速度。”
“不,求求你先去救神父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挂在栏杆上,双腿完全悬空,已然摇摇欲坠。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丢下重要的学员不管。”似乎还有闲心打趣。安古能看清波本全神贯注的表情:女孩正紧盯马匹,寻找干预的契机。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这边,仿佛他并不存在。
当马全速接近时,波本坚定迈出一步,伸出双臂站在了正前方,平静地发令:“停”。那草食动物竟表现了最大程度的服从,在仅有五米处停下,尾巴夹在两腿间摇晃。她继续接近,将从马背上瘫倒滑落的女人打横抱起,轻放在树荫下。
“没事了,好好休息吧。嘘…我会照顾好它的。”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语调,温柔舒缓有如风吟。而马匹也随之镇定,在女孩身边踱步,表现出被容许的亲昵。
哈。安古苦笑着松开手臂,直直坠落下去。
他摔在二楼弧形凸窗边缘,一个因阁楼崩毁临时出现的落脚点。与预期不同,离解脱不远。刻意翻滚的瞬间,他目睹波本叼了把小刀,腰系绳索沿砖墙飞快攀爬。真是连猴子或杂技演员都自叹弗如的速度。总不应当砸伤她。男人深吸口气,竭力攀附住窗台以待在原地,直到被女孩紧抱住也不愿松开。
额头遭手掌轻触,那令人眷恋的温度几乎让他落泪。霎时不真实感消散得无影无踪,但随即强烈虚无涌上心头。
“好烫,你这样肯定会把玛丽吓到。之前为什么不出声?如果真有危险直接求救不就好了?我会径直向你奔来的。”波本抹掉男人面庞上半干涸的血泪,口吻异常严肃。还是说神父只顾朝他的神明祈祷?介于场合,她按捺住质问,并试图缓和气氛:“就像特特那样。”
“…是我不识趣了。”安古未掩讥嘲,“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见我受苦呢。”抑或女孩已对此失去兴致,她只需要任何易于操控的道具,好在女子面前逞英雄。
“谁——”
“别枉费口舌了。事到如今才想说那不是你的本意吗,机械师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事态发展顺理成章,波本用滑轮吊索安全抵达地面,制作简易支架并将神父运载到了马拉板车上。玛丽跪坐在旁边,解开他前襟两颗领扣,用手帕沾湿女孩递来壶袋里的淡盐水擦拭裸露肌肤,散布着星点雀斑的椭圆脸庞因哭泣涨红:“对不起……都怪我未尽到义务,害得您受了伤。”
波本直直盯着道路,耳朵轻悄向后撇。她不想破坏两人的独处,但依旧感到沮丧。为何玛丽要将责任全部搅揽,分明是自己邀请女子去骑马;况且,村里还有那么多信众可以帮衬神父,他们却只索取帮助,把劳烦推到别人肩上。之前转交的报酬金玛丽并未接受,而是委托她投进教堂奉献箱里。这又有什么意义?事后他们只会感谢天主馈赠。另外,安古若即若离的态度也难以理解。他在人前表现得疏远,却从未拒绝过女子的接近。撇清关系不是比世俗定义的亲密更虚伪吗?玛丽仿佛神父背后的黯淡阴影:一位有实无名的妻子,劳动得不到承认的家政妇,所有付出在父权制信仰的光耀下完全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