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没找个人,帮你一起打理旅馆吗?”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用别人的。”
女孩认真地说。
“我的意思是……”李泽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没有个男人,与你一起打理吗?”
“是呀!”
女孩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为什么没有呢?”
“没有还需要理由吗?”她惊奇地望着他,反问道。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怎么会呢?我的要求很低啊!”
“你自己觉得很低,可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很高啊!”
“有吗?我不这样觉得啊!”她无辜地说道。
“那是什么原因呢?”
“大概没遇到合适的人吧!”女孩沉思了很久,才回答。她大概把爱情看的很神圣,不想就这样随便破坏掉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那你呢?”女孩反问道。
“我问你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啊!”李泽笑着说。
“我知道你们这些生活在大都市的人的爱情肯定很浪漫,是不是真像小说中说的那样,一对情侣在月光下散步,那样美好的恋爱,真叫人羡慕啊!”说着连她自己好象也陷入了其中。
她是幼稚呢,还是无知。李泽不知道。不过,李泽感觉心里一阵清凉,居然还有人这样看待爱情,真是纯真啊!
“怎么会呢!其实根本不象你想的那样子啊!”他回头望着窗外,阳光撒在他的眼里,很美丽。
到了夜间,淅淅沥沥地,雨水从天上流下来,远处的树木被强风吹打着,叶子被风扭送着打在窗子的玻璃上,顺着雨水向下留着,安静的夜,悄无声息,和着已眠人的梦,轻柔的飞翔……
李泽坐在房间里,怎么也安不下心来。他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抬头去看顺流直下的雨水,望到天空里去,只见流星般的雨点在匆忙的下落着,他走出房门,恰好看见女孩也没睡,她坐在一个木制的椅子上,默默望着外面,雨丝被风吹进来,落在她的身上,衣服上雨点斑斑,可她丝毫未动,仍在想着什么,李泽走过去,女孩猛的回过头,问:你没睡觉吗?
“哦!没睡意,所以出来走走!”李泽尴尬的说。
“我也是。”女孩说,一边还看着外面的雨,“每当下雨,我就睡不着。心好沉重,好象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了,真难受。”
“这样子的啊!”李泽若无其事的喃喃自语,他也走到门口,去看外边的世界。
自己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看来这样的感觉不是存在某个人身上,而是存在与某类人身上啊!
李泽恍然大悟似的。他望着外面成串的雨水发呆。
接下来一阵长长的沉默。
突然李泽走出了门外,女孩也没发觉,发觉时李泽早在很远的地方了,她叫喊着,忙找了把伞追去。
李泽在一簇花前停下了,他的眼睛盯在上面,一动不动。
待女孩跑过来把伞放在李泽的头上,他的衣服早全湿透了。
“你怎么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雨下这么大,是会感冒的啊!”
女孩一脸惊异的望着他。
“花凋谢了。”
“是啊!花遇到风雨什么的,就会凋谢的。即使还没到自然凋谢的时期。”
“是雨的缘故啊!”
“恩!雨下的这样大,落花也是难以避免的啊!”
“好娇艳美丽的花啊!就这样可怜的凋谢了……”李泽不禁感叹道。
“等到下一个花期它还会开放的呀!”
“是吗?”
女孩自信似的点了点头。
李泽望那花时,地面上只留下了一片片凋谢在地上的花瓣,浸在雨水里,被雨清刷着。
李泽隐约觉得,自己也正象这落花一样,在快速地凋谢。从地面撒落的白色昙花花瓣中,有一种忧愁正流向李泽的内心。
这时,李泽想起了樱花。
春天的时候,粉红色的樱花凋谢,三五片撒落在水池里,随水流轻轻移动。
“远处的群山在雨中看起来,真像是一个人在哭泣啊!”
“……”
“真的。”女孩望着远处,认真地说。“在我小的时候,每次哭的时候都会呆呆地望着窗子前面长满树木的群山,看着看着也就不再哭了。我完全沉浸在远处的风景中了。”
“会这样吗?”李泽像是不相信似的问。
“会啊!每次哭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我自己哭泣的声音。哭着哭着也就哭够了。便把视线转移到别的上面去了。”
“说的也对。”李泽应道。
这时候雨声骤然大起来,女孩皱着眉头拢了拢头发,两人匆忙跑进了旅馆。
翌日早晨,李泽感冒了,病的很厉害,发着高烧,连话语意识都模糊了。
自从昨天晚上跟女孩跑回旅馆后,他一直坐在旅馆的床上,随着雨水的飘动而进行着有节奏的幻想,他想象自己以前拥有的一切又重新真实的侵染在他的心中。可待清醒过来,发现这一切是幻想,便把头伏在床上,痛苦的呜咽。窗外的雨水,轻柔的飘落,象他的心沉重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后,他发现自己的头隐约作痛,便合衣睡了觉。这才发现,刚才哭泣时泪水把枕头打湿了。便翻过枕头勉强睡下了。可到了半夜,他觉得自己的头沉重得很,连幻想也都消失了。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可他还是忍耐着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女孩来看他时才发现这一情况。
她用手拽着他的衣服,大声喊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这声音听起来象是纯真的女人在呼唤自己心里的男人所发出的声音。她想用劲把他拉起来。
“没什么事的。”李泽勉强地笑了笑,笑完了背过脸去。
“没什么事干吗躺着啊!”
“只不过觉得有点累。”他说着用手揉了揉额头。
“是吗?”女孩这样说着,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伸过手来,把那手轻柔的手放在李泽的额头试了试。她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吃惊的神情显现出来。抱怨似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发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
“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没事的呀!真的没事呀!”
“该怎么办好呢?该怎么办好呢?”
她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拉开门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女孩给他拿来了药,给他喂下去,喂下一次又吐了,女孩不得不再次喂,她把手放在李泽的头上,感觉他的头热的很,心想坏了,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陪在他的身边,焦急的看着他。
李泽这时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了,他只模模糊糊觉得有人喂他吃药,并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