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2)

还有,这丫头说她自己和许云娘在梁王府为奴为婢之事向宁远不知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许云娘和向甜甜母女博取向宁远怜惜的一个好机会,她不信许云娘会弃之不用。

更何况,许云娘母女二人在梁王府做活,梁王不在京中时,梁王府基本上就是吴昭仪照看着,吴昭仪不可能不知道许云娘母女的事。即便当时不知晓,那她们和吴昭仪相认时,吴昭仪也会知晓。

而且,自己查了这么久,都未能查到许云娘母子三年在京中的足迹,肯定是有人出手相帮,为了替许云娘母子三人保留几分颜面而已,这会出手相帮之人不外乎就吴昭仪、向宁远、向宁致三人。

只是,虽然知晓这丫头在胡诌,但这本就是一本有理不清、说不明的烂帐,向宁远当年未能及时赶回南京,也确实与她有关,辩解越多,是非越多。自己若要对此事表现得幸灾乐祸,或者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确实会招人说嘴。

更何况,这里还涉及到向老太爷、向老夫人之死,若是言语上一个不慎,说点啥不合时宜的,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这罪过就大了。

看来,在这件事上,确实是自己操之过急,考虑得不周全。

原本自己那日在向宁远生辰宴上被许云娘母子三人一闹,丢脸丢大发了,后来听春蓝说了许云娘和向甜甜在梁王府为婢之事,急于搬回一城,便想趁着如此许云娘和向甜甜都病愈,将此事闹开来,让许云娘和向甜甜没脸。

为此,早上她还特意打着万寿节将至,要一起讨论讨论将军府送上什么礼物的由头,将齐妍玲和刘言青一起找了过来。

没想到,这倒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是没有齐妍玲和刘言青在,郑玉霜觉得,向甜甜一个小丫头,不管是出言恐吓,还是其它什么手段,自己怎么都将她收拾服帖了。

但她二人在就不一样了,她们虽然是妯娌,但平时暗地里都各种心思,相信她们对找着理由,踩上她一下,也是很乐意的,有些手段也是根本不适合在她们面前使出来,让她们抓住话柄的。

想到这里,郑玉霜虽然窝着一肚子邪火,看着向甜甜的目光也充满了寒意,却只是悄悄吩咐春蓝将秋月带出去,既然向甜甜很爽快的承认,秋月就没啥作用了,留在这里也只是看将军府的笑话而已。随后,郑玉霜便暂且保持着沉默。

坐在一旁的刘言青见向甜甜将她从这事中摘了开来,却很是高兴,连忙附和向甜甜的话道:“是啊,是啊,当年我们所有人都日盼夜盼着大哥和三弟早日回家,却一直未接到他们的任何讯息,不知道他们中上了还是未中,抑或有没有发生点啥事。

公爹、婆婆和如花她娘更是急疯了,再加上后来遭了水患,公爹、婆婆染病过世了,如花她娘实在按捺不住,便带着如花和如贤一起上京城来寻大哥了。”

而向甜甜正对面的向如沁早就因夏天呵护向甜甜一事心中积攒着一肚子妒火,却苦于近日一直未能看见向甜甜,无法发泄出来,此刻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却一直未见到局面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哪里还按捺得住,跳出来,先横了她同样一向瞧不上的二太太刘言青一眼,便开始指着向甜甜的鼻子斥骂道:“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与人为奴为婢好像还很有脸的样子呢?我若是是你们母女二人,我早一头撞死了。有你们这两个贱人,真是我们向家的耻辱!”

向甜甜冷笑道:“二妹妹这话说得好生无礼!无论你愿意与否,我娘都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我也是你的长姐,这是一个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要想改变这种现实,除非二妹妹重新投胎一次。

既然母亲和长姐都是贱人,那二妹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般肆意辱骂母亲,羞辱长姐,便是我们将军府的家教么?我们母女怎的不知羞耻为何物了?我们不偷不抢,依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也没碍着谁什么事,怎的就可耻了?

若按二妹妹所言,与人为奴为婢的都该一头撞死,那咱们将军府岂不是只能剩下主子,其他人都该一头撞死?我娘最初进的是宁王府,乃是皇上当年潜邸之地,我娘也算得是皇上的奴婢。

若给皇上为奴为婢的该一头撞死,那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是天下所有人的主子,那这全天下人都该一头撞死了?”

向甜甜往日一直表现得比较温吞,今日这番话却说得咄咄逼人,大有一番要与向如沁理论到底的气势。

向如沁性格虽然冲动,但是却也不傻,今日还有外人在场,她知道若是向甜甜扣的这些大帽子在她身子盖实了,将这阖府的下人得罪不说,还少不得落下一个藐视皇上的罪名,她急白了脸的辩解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说给皇上为奴为婢的该一头撞死?”

“那二妹妹的意思就是给梁王殿下为奴为婢的该一头撞死?难道二妹妹觉得梁王殿下有何不妥之处么?”向甜甜继续逼问道。

即便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郑家的人支持燕王夏扬,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即便尊贵如慈宁太后,也不好当众说出梁王夏过有何不妥之处来的,郑玉霜怕向如沁再口不择言,被向甜甜下了套子,连忙出声喝止:“够了!你们姐妹俩别瞎胡闹了,这还有客人在呢!沁儿,下次若再让娘听见你嘴中吐出什么目无尊长的话来,看我不掌你的嘴!

花儿,沁儿是个口无遮拦的性子,在这一点上,作为母亲,我必须承认,我往日确实骄纵她了些。你身为长姐,妹妹犯了错,你耐心些,好好教导教导她便是!

可是,你看看你,说出的都是些什么诛心、甚至会招来大祸患的话来?正如你所言,你是这将军府的小姐,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若是给将军府招来什么祸患,你觉得你自己能独善其身么?”

这会子出来装大尾巴狼了,方才向如沁跳出来骂人时你咋一声不吭呢?向甜甜在心中冷嗤,不过,郑玉霜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看似很公平的将她和向如沁各打五十大板,她若再不依不饶下去,倒是有理变无理了。

可是,若是她现在若是朝郑玉霜道个歉什么的,只怕郑玉霜又会乘鼻子往脸上怕,借此机会狠狠的削她一顿,她不想给郑玉霜这个机会,反正她与郑玉霜之间已是很难善了了。

因此,她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作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泪盈满眶,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郑玉霜也确实如向甜甜所想的那般,无论是向甜甜低头认错,还是继续不依不饶下来,她都有了继续斥责向甜甜,发发心中邪火的藉口。

却没料到,向甜甜脸上的表情竟然能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由方才凶巴巴的恨不得上去咬向如沁的模样,转变到眼前的这副可怜兮兮、受气包状的小媳妇之状。

这样的向甜甜如若她继续斥骂下去,任谁都会觉得她在仗势欺人,欺辱向甜甜一个孩子家。

顿时,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倒是将自己气得个倒仰,一口气憋在胸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努力个半天,她才勉强露出个笑容,对刘言青、齐妍玲道:“大嫂教女无方,倒是让二弟妹、三弟妹见笑了。”

刘言青虽然心中幸灾乐祸,嘴上却道:“小孩子家的,年纪小,不懂事,闹闹口角也不值什么。等再大些,懂事了,知道还是自家姐妹最亲,自然就好了。”

齐妍玲也看出此刻郑玉霜肯定没啥想议事的心情,抑或郑玉霜将自己和刘言青请过来,目的也根本不在于议事,她也不想淌进东院的这滩洪水里,便建议道:“大嫂,您今日心情不好,要不万寿节送皇上礼物之事,咱们便改日再议吧。”

郑玉霜此刻心中也确实闷得难受,便点头同意了。同时,通过方才这些事,她也已经看出向甜甜这丫头不是个善茬,怕刘言青和齐妍玲走后,向甜甜又弄出啥幺蛾子,诬赖到自己或者向如沁身上,便强按下心中的厌憎,对向甜甜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花儿,你也下去吧。”

就这样,这个原本郑玉霜想用来拿捏向甜甜母女的局只能这般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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