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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每次这般说,那耳朵啊,都要被我拧上一次,她便装成求饶一般,连声讨饶。

她有一份好手艺,秀起花鸟来当真是栩栩如生,煞是好看,为此我可跟她学了不久,一天我除了去城楼之外便只留在房中刺绣了。

时间如此,三个月眨眼便过去了,约期已至,一大早的我便唤小翠为我打扮了一番,早早的天还未亮透我便去了城门之上,一连三月,小翠也知道我定是在等什么人了,于是便陪着我去城楼上站着,这一站就是一天,天气已经冷了,早上,午时,黄昏,我裹紧身上的狐毛披风,冷风吹起让我面上一阵刺痛,连我这心都是痛的,直到城门关上,他……都不曾出现。

小翠在我旁边小心翼翼的喊我回去,我吸吸我那红红的鼻子眼眸却微酸,心想,他定是有事情耽搁了,无碍,明日再来。

如此,我便随着小翠回去了,第二日,第三日,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春去秋来,两个年头,我依旧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无数个日夜,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不过是有事情耽搁了,我仿佛依旧习惯了失望,剩下的不过是麻木罢了。

阿爹每日回来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我俸阿娘的话,给阿爹送一杯提神的茶过去,于门外听到阿爹对大哥说;“这天下啊,要换人了。”

朝代更迭,江山易手,这些事情轮不到我这小小女子操心,我推门而入将茶放下之后又退下了。

又一年的冬天,随着寒冷而来的还有瘟疫,我的嫁裳七七八八的快做好了。城中瘟疫横行,阿娘不让我出去,这次连小翠都不帮我了,奈何我本不是平常女子,要翻过那院墙于我本不是什么难事,就这般跑了许久,连我都不曾想到,我竟运气极好的染上了这让人束手无策的病,我不禁笑着想,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吧,我的运气,一向都不怎么好。

我开始咳嗽,整个冬天我都卧在床上,我再不能去城楼上了,阿爹和阿娘为我请了无数个大夫,只是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连连摇头,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哭红了眼眶的阿娘,不知如何安慰已生白发的阿爹,我抬起手闻了闻手腕之上的那串佛珠,已经渐渐没了那淡淡檀香。

对于他的失约,我并没有该有的哭得歇斯底里,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我活该啊,不断的奢想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不是我活该还能是什么,谁都不怪,就怪我自己的那份固执。

严寒三月过去了,春天来临,百花齐放,大地似乎都恢复了生机,瘟疫也过去了,不同的是,我的病却更重了,每天染血的丝帕都不知道换了几张,浑身无力的睡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做了不少梦,梦里是三年前我与他的种种,梦里是他答应我说回来娶我,梦里的他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袍,对我伸出手;“他说青夭,我回来了,我们回家。”

直到梦醒看着顶上空荡荡的床幔,伸手一抹眼角的湿润,却再次沉沉睡下。

那天我的神气似乎好了起来,我怏着阿爹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儿,阿爹说,现在大昌的君主已经换了,新皇上,昨日刚登基,我能下床走路了,我唤小翠给我拿来那嫁裳穿在身上,我想要去城楼,阿娘不让,只是红着眼眶拦着我。

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我命数只怕也就只能到这里了,毕竟我比谁都清楚我这副残躯,今天会有精神,不过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一说罢了,我没有反抗阿娘,不过是有些想通了,我抓着这磨人的执念熬过了三个春秋,一千多个日夜,够了,是该放手了。

我陪着阿娘吃饭,如平常一般聊天,我如平常般沐浴,躺在床上,静静的,四周都静静的,空气好似变得稀薄,那串佛珠就握在我的手里,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我想是到时间了。

我费尽最后的力气勾起嘴角,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空欢,笑着三年执着付之东流,笑他说会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哄骗我,笑我早该看穿,却依旧装作愚昧,我笑,终于还是等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春暖四月

大暖的天,城中礼部尚书的府上却在办着丧事,一打听才知道,是他家府上那位小姐,香殒了,谁听了都不得不叹一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悲戚的情景。

送葬的人站了整整两条街,那口黑黝黝的棺材里装着那个曾经让城中无数人口口相传的悍女,那夫人抱着棺材哭的肝肠寸断,李大人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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