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你还不死心啊?”他伸手抚了抚他那光洁的额头,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都如此好看,我不禁想他若蓄长了发定是俊美不凡。
“死心作何?你生的又不丑,虽算不得玉树临风,却也算耐看,虽是个和尚,但也是个男人,最主要的是,你很合本小姐的胃口啊。”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怎么样?要不要随本小姐回家啊?奥,错了,快跟本小姐回家吧。”这不是询问的语气!!
他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要。”
我皱眉;“为什么!”要说实话,我生得也不算不堪入目啊,虽比不上我二姐那倾城绝色,但以大哥的话来说也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味。
他似乎在郑重的思考着什么,方过了好一会儿。
“这样于我太亏了。”
他突然出声。
我;“!!!!”
“死混蛋!你说说,娶我你哪里亏了!你说!你说!你说!”今日定要讨个说法,我有这么不堪吗!
他挑着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侧目望着我;“且撇开我是个出家之人不说,俗话说娶妻娶贤,先不说什么相貌,好吧,你的相貌也算得上等,咱们两个就说说这贤,你觉得你贤惠吗?”
出于本能的摇了摇头。
“你看吧,连你自己都知道你不是一个贤惠之人。”
“……”这算被诓了吗?
他的眼里似乎染了些笑意,再接着便开了口;“再来说说这女子该会的,你会女红吗?”
再次摇摇头。
他:“……”
我;“其实我想,我可以学的……”
他;“你能学得会?或者说你会甘愿好好学?”
我:“……”
他:“再说说这琴棋书画,你可会哪一样?”
我:“……”
他:“……”
他:“六博、樗蒲、塞戏、弹棋、马吊、押宝、花会、字宝、你爱哪一个?”
我:“押宝,押宝!!这个我每次都赢!”
他:“……”
他;“烟花青楼是如何收费的?”
我;“花魁千金,清琯百两,平姬数钱,歌姬一银,舞姬三银。”
小和尚突然笑出了声,看着我说道;“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在秋叶山顶上有一处尼姑庵,听闻那里伙食不错,待遇优厚,每月还可以拿五两月银。”
“本小姐要撕了你!!”
话音落下已经朝他扑了过去,他双臂一揽便将我困了个满怀;“我是为你好,你这般估摸着也嫁不出去了,听话,出家去吧。”
挣扎着手在他身上扒拉着;“本小姐要撕了你,谁拦着都不好使!!”
“嘶……”
他的吸气声响在我的耳边,我连忙顿下动作紧张的看着他;“是不是碰着你伤口了?快给我看看。”
他笑笑;“我……无碍。”
“快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给我瞧瞧。”我伸手便要去扒他的衣裳。
他紧紧的拽着胸前的衣物;“真的……无碍。”
“快,若碰着了就给我瞧瞧,别死撑着。”说罢就去拨开他的手。
他突然僵着动作,轻轻叹了一声好似是无奈,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他说;“如此扒一个男子的衣裳,当真不是一般的悍女做得出的,你还是跟我去出家去吧。”
“……”
我温柔一笑,伸手拍拍他的俊脸;“来,给我看看,伤口裂开没,没裂开,我再给你撕开。”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竟是在他的怀中,想昨夜闹腾得晚了,竟何时睡着了都不知道。
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青树叶洒在我二人身上映出一片斑斓,我抬头望去是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他靠着身后的树睡的昏沉,我身子微动,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指腹拂过他的薄唇,带出一片温软,他清浅的呼吸扑洒在我的指尖上,这种感觉太奇妙,竟也让我心里生出了几分眷恋,视线望向他的薄唇,阳光下泛着浅浅的粉,犹记得阿娘好似说过,薄唇之人易薄情。
“蔓华……”我低低呢喃他的法号。
“嗯?”他突然轻轻的应了一声,连忙回神,抬起头对上的是他如黑曜石般带着浅浅笑意的双眸,再看自己的爪子,此时还搁在人家的唇上呢。
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便收回手,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他淡淡陈诉,再次靠了回去,只是眼神依旧望着我。
“我我我……”我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摸他的,太尴尬了,可是我了个半天还是没完整的说出来。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许;“舌头拉直了再说话。”
心一横,我爬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小和尚,我不是有意摸你的。”
“我知道啊。”
“哎?”
“其实呢,你要摸也无需偷偷的,你若光明正大的来,想我也不会介意的,喏,来告诉小僧,小僧手感如何?可摸够了?不够的话再摸摸?”
我明显感觉到我的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我看着他郑重的说;“我发现你变了。”
他剑眉一挑;“哦?是吗?来说说小僧如何变了?或者说变得如何了?”
“脸皮越来越厚了,一点都不像前几日那么矜持了!”
“……”
这是第八日
小和尚身上的伤都结了疤,午时天气太闷热,便一同歇在荫处避凉,一棵参天大树遮住了顶上热辣的太阳,伸出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再洗干净野果,想脚上都磨起了不少水泡,我褪去鞋袜将脚浸入小溪之中,降下那水泡破裂而引起的一阵火辣。
待那火辣辣的一片下去了不少,这才从那冰凉的溪水中收回了脚,看着脚板底下的三四个水泡,不禁叹自小到大,阿爹阿娘大哥大姐谁不把我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十六年,何时受过这等子苦。
想这几日跌沛流离,风餐露宿,回去之后,怕也不过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视线落在脚拇指出,那里有两个好似结了疤的小黑点,这什么东西?疑惑,伸手按了按,却不痛,什么时候有的??
看样子……有点像被针扎的孔结的疤,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来的。
“在想什么?”
身边突然想起小和尚那凉幽幽的话,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指了指我的脚姆指处;“你看,这两个黑点点,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他淡淡撇了一眼,不平不淡道;“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某些人运气不好罢了。”说完他就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不解,他说的那个运气不好的某些人应当是我吧,但是……这关这两个黑点点什么事儿?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和尚又犯病了!说话老是云里雾里的。
待吃饱歇足了,借着傍晚时分的清凉我和小和尚又赶起了路,终于在夜幕之时登上了那流云山的山顶,小和尚站在我身旁,我二人并肩而立看着流云山下的灯火通明。
山下城河边上的花灯一片热闹,远处的冕花城隐隐能看见其轮廓,突然想起来,貌似已临近中秋了,微风习习,银月微光,合着山下的灯火通明交织成一片炫丽的画卷。
我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冕花城;“那城中便是我的家了。”
冕花城,大昌的皇城帝都。
他看着我淡笑不语,许是景色醉人,也许是他目光幽沉,乘着微风,我摊开双臂踮起了脚尖,一个个优美的动作,一团团缭绕的青丝,旋转,跳跃,就连身上灰色的僧袍都撑起一片圆弧,他嘴角淡笑不改,扣紧了我的心弦,他折了一片树叶,乐音轻起,他眼眸如水,勾人沉沦,他浅笑如风,织成画卷。
这副情景我曾在阿娘讲的故事中看过,男子奏乐,女子轻舞,两个彼此相爱之人在月下相伴,如此终身,不求富贵,但求安康,不求繁荣,只求厮守。
突然觉得,这几日过来,虽苦了点,但却也乐得自在,也不曾寂寞过,也许在此时此刻,我心里才意识到,他可能于我是有些不同的吧。
一舞完毕,他收了余音,我敛了动作,赶忙凑到他的身边,欢喜的看向他;“怎么样怎么样?”这一舞是阿娘教与我的,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一支,却也是我唯一会的一支。
他的黑眸泛着点点星光,伸手安抚般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舞,是不错。”
我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把拂开他那在我头上作祟的大手;“我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