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端木,”云端替她把话接了过来,然后淡淡的说:“虽然我们姐妹分开了12年,可这12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姐姐,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这样的方式相处。”
云端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麻烦你把那个荷包和那条手链给我好吗?毕竟那是别人进手术室前交到我手里让我保管的东西,我怕某天再遇到那个人,万一他问我要,我总得还给他吧?你说是不是?”
“那——你认识那个人吗?”尚凝香迟疑了一下,然后用手扶住荷塘边的椅子靠背小心翼翼的问。
“不认识,”云端实话实说,然后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但是我不认识他不代表我就要把别人的东西弄掉是不是?既然人家交给我保管了,我总得负责,一直都保管下去才行吧?”
“可是,那手链我已经卖了,”尚凝香想了想说,“当年你走了,我和父亲就搬到吉安来住了,那条手链我觉得不太好看,有天在首饰店看见一条好看的,于是就用这条链子去换了那条,当然给人家补了点钱。”
“卖掉了?”云端的眉头皱得更深,然后不着痕迹的问了句:“那个荷包呢?总还在你的手里吧?”
“一起卖掉了,”尚凝香见云端相信了,语气反而愈发的坚定了,“当年卖手链时就带着那荷包去的,人家首饰店肯定要包装袋了,荷包不给人家怎么行?”
云端疑惑的看了看尚凝香,然后轻声的问了句:“那爸他老人家还好吧?他现在住哪里?北京吗?”
“爸去世了,”尚凝香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迅速的进入这一个话题:“爸爱喝酒你也是知道的,6年前,我大学刚毕业,他因为喝酒喝出脑溢血,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就去世了。”
云端听尚凝香说尚历程去世了,心里隐隐约约的还是略微有些难过,虽然说尚历程对她并不好,可总的来说,在吉安乡下的那个家里,在尚妈妈死去之后,他没有把她丢出去,依然让她呆在那个家里,总算让她有个落脚的窝。
“柳小姐,放心吧,我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的,”尚凝香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又用十分无奈的声音说道:“君御他都跟我说了,你不能生孩子,所以,如果他和你离婚的话,会被别人指脊梁骨的,而我爱君御,也爱我的孩子,所以,我希望我的爱人和孩子都能幸福,只要你善待君御,善待我的孩子,我就算躲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孤寂终老,也无怨无悔。”
“是吗?”云端淡淡的反问了句,不等尚凝香回答,接着又轻笑了一下:“其实,这些话你用不着跟我说,你应该留着说给王君御听,他或肯定感动,而我么?”
“你……你要怎样?”尚凝香听了云端的话一脸的慌张和惊恐,好似被吓到了似的,又朝后边连着退了几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柳小姐,我已经忍让到这个地步了,什么都不要了,连孩子都给你了,你今天到这里来,究竟想要我怎样?”
云端听了尚凝香的话觉得好笑,见她已经退到了荷塘的边缘,她即刻也朝后退了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然后讥讽的开口:“你不用退到荷塘边上去了,因为我不打算伸手出来,所以,即使你要倒向荷塘,那也是你自己没有站稳,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云端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既然尚凝香都说已经卖掉了,那么她就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何况,她一直在喊她姐,而她根本就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姐妹情分来,这么多年来,在知道王君御的香子就是尚凝香之前,她心里其实还一直惦记着她的,只是没有想到,人家压根儿就把她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云端晚上回的柳家,柳玉衡和端木真都在,看见她时也能非常高兴,对于她近期的表现都非常的满意,因为他们觉得云端终于转过弯来了。
“云端啊,你能这么懂事,这么识大体让我觉得非常的欣慰,”端木真坐在云端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说:“昨儿个王雪琴还打电话给我,夸你是个好孩子,说等你过24岁生日时,要送一份大礼给你呢。”
“是吗?”云端淡淡的应了句,然后苦笑了一下说:“这还不都是大姨你教得好,何况大姨你是我的榜样,而我也不敢给你丢脸,即使到死,也还是要让别人说你的女儿识大体顾大局是端庄的大家闺秀。”
“什么死不死的,”端木真假装生气,然后白了她一眼说:“我们不兴说这样的话听得没有,你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你爸面前提起,否则他会生气的。”
云端点点头,刚想说我知道了,可还没来得及张开,柳玉衡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于是端木真拉了她的手,俩人一起走向餐厅。
晚餐不是很丰盛,简单的四菜一汤,却都很精致,柳玉衡是个对食物特别讲究的人,而且也一向提倡节约,最不喜欢家里剩菜剩饭太多,所以柳家的餐桌上摆的饭菜一般都是刚刚好,极少有剩下的。
因为明天云端去南方旅游,柳玉衡曾经在南方呆过,所以和女儿谈起南方的名胜古迹和新兴风景就特别的有兴致,父女俩也就谈得非常的开心。
离开柳家的时候,端木真和柳玉衡都希望她玩得开心玩得尽兴,然后端木真还打趣的说,要不是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劳累,她也跟着云端去旅游了,省得在家里惹人烦。
云端只是笑了笑,她知道大姨是不会去旅游的,因为父亲在家里的时候,大姨一般都是守在家里的,除非父亲出差要很长的时间,大姨才舍得出去旅游一趟。
开车回到家里,意外的见到了王君御黑沉着脸站在二楼起居室的门口等她,而他的样子,好似她又做错什么了一般。
云端正在疑惑的时候,王君御已经先出声了,声音低沉而酷寒,好似西伯利亚刮来的霜风:“柳云端,你为什么去打扰她?”
-----
亲们:胡杨今天很勤力,一早就更上来了,明天加更哦。
我会幸福
云端正在疑惑的时候,王君御已经先出声了,声音低沉而酷寒,好似西伯利亚刮来的霜风:“柳云端,你为什么去打扰她?”
云端听了王君御的话微微一愣,她为什么去打扰她?
其实,她很想说,我和你心爱的香子曾经是姐妹,我去找她,只不过是因为我在你那里看见了一条我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的链子,我只是想要去把那条链子要回来,因为那是别人让我帮忙保管的东西。
可她到底没有这样说,因为如果这样说的话,王君御估计就要追根问底,而她这人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说去过去的事情。
再说了,往事如风,已经消失无踪了,她又何必去回忆那些个值得或者不值得回忆的日子?
于是,她淡淡的开口,云淡风轻的说:“因为她昨晚打电话来说肚子不舒服,于是我就去关心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请问,我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错吗?你不也说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吗?”
王君御听了云端的话微微一愣,其实他下午去医院时才知道云端去找过尚凝香的,当然是看护对她说的,而他问尚凝香云端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流泪,完全不提云端找她的事情。
而现在云端说她是去关心肚子里的孩子的,他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过,他即刻又放软了声音开口:“云端,我答应过你,会把那孩子抱回来交给你养的,而且外界的人也都知道你怀孕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再纠结了,而且,我求求你,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不要去打扰她们母子好不好?”
云端就那样平淡无波的望着王君御,直到他把话说完,然后才面带浅笑的回答了一句:“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她了,再也不会——”
云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朝自己的卧室门口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王君御,这才轻轻的开口:“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王君御只觉得这话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