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去找医生的时候,却听见床上有响动,回过头来,看见她好像非常不舒服的翻动了一下,然后一脸的痛苦状,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认识云端11年,他所知道的云端一直都是面带浅浅的微笑,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懂事的娃娃,从中学到大学毕业,从未闹出过任何的一点点新闻,就连青春叛逆期好似都没有过,一直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单纯女子。
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痛苦的一面,更加没有见过她伤心的一面,而此时的高烧下的云端,却是一脸的痛苦一脸的伤心,他正在疑惑间,却见她的嘴唇在动,然后张开嘴像是在喊着什么,那状态痛苦极了。
他以为她是哪里痛,于是低了头去听,结果却听见她在喊:“妈妈,不要走,啊端会很乖,妈妈醒过来,啊端会听话,妈妈,啊端要妈妈……”
他当时心里非常的难受,云端在喊妈妈,而她自称啊端,想必,云端的母亲是叫她啊端的,而这他以前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人这样叫过她。
对于云端的身世他多少知道一点点,也都是听奶奶和姑姑说的,好像云端的母亲是她大姨的妹妹,二十多年前,又怎么会怀上云端然后远走他乡就不得而知了。
云端12岁回到柳家,是一个人回来的,至于她母亲端木瑾,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当然大家也知趣的不会去追问这样的事情。
而今,听云端在昏迷中叫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你醒过来,他就猜测,估计是端木瑾死了,所以云端才这样的痛苦,而云端之所以会被接回柳家,估计是端木瑾临死前给柳玉衡打了电话或者传了信什么的。
他的父母也死得早,从小是跟着姑姑和奶奶长大的,而云端没有母亲,从小跟着母亲生长的时候又没有父亲,所以也算是不幸了,于是他的心免不了生出一丝丝怜悯和同情来。
那天他在海边的诊所等她挂完点滴才接她回家的,从那以后,他竟开始慢慢的叫她啊端,刚开始叫时她是惊愕的,但是并没有反对,他权当她是默许了。
而现在,她开始反对他叫她啊端,不是现在,而是在她提出离婚后,她就反对他叫她啊端了,其实是明显的反感他这个人了。
王君御做在沙发上,望着一盘动都没有动一下的哈密瓜了,有些难受的点上一支烟,他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息事宁人不想跟他吵架了,这原本是他所期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无比的失落。
云端不闹离婚了,就连今晚奶奶跟她说那些假肚子的事情她也默默的听着其实也就是顺从了,可他却觉得,这日子跟一潭死水似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的手机有震动传来,那是短信提醒,他的手机是高端设置,很多短信是发不进来的,所以他不需要掏出手机来看,都知道是她发的。
她怀孕三个月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产前抑郁症越发的严重了,稍有不顺心就会闹情绪,而闹情绪又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今晚没有去看她,而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他不想去了,何况医院帮她请了特别看护的,其实她只要不闹不折腾,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选择不看短信,直接忽略,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知道云端在洗澡,而她也就只要一周放假了,他今晚想要和她谈谈放假后的事情。
只是,他的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手机的震动再次传来,他眉头愈发的皱紧,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来,按开短信一看,脸当即变了颜色,然后迅速的起身,顾不得等云端,直接朝楼下走去。
云端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王君御好似被火烧着了似的朝楼下跑去,而夜深人静了,他这会儿出门,想必还是忙着去看他心目中的天使去了吧?
云端转身过来,走进卧室,转身来到窗户边,拉开落地窗帘,朝楼下一看,王君御已经拉开了车门正要上车。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朝楼上望了望,卧室里柔和的灯光亮起,可他站在楼下,依然看不清云端的脸。
接下来的日子好似又变得无比的平静下来,云端依然正常的去学校,只是老师和学生也都愈发的紧张了下来,最后几天,好似要把一分一秒都抓紧似的。
6月6号开始高考,6月4号学校放的假,因为要给孩子们休息两天,这两天老师不让学生们再复习功课了,所有的老师都让大家睡觉,说一定要睡眠充足,争取用饱满的精神迎接这一场战役。
看看,高考都变成一场战役了?那学生们也都好似披上了盔甲,然后拿起了冲锋枪,即刻就要奔赴战场,准备开枪杀敌,有人期待着彩旗加身,有人期待着头戴金鸡凯旋归来,当然,还有一些人会在这场战役中壮烈牺牲。
而云端放假后,同样也要迎来一场战役,因为她必须要准备自己离开的事情了,原本乔子墨说不参加高考的,可被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后,也不知道是发狠还是生气,居然扬言要考个北大跟她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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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零点的来电
“震宇和我8月才订婚呢,云端你这么早就帮我们买礼物做什么?”海兰疑惑的问对正在精品店帮她挑礼物的云端。
“现在已经6月了,离8月只有两个月了,早什么早?”云端白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指着一对交颈鸳鸯问:“这个怎么样?喜欢吗?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我觉得不错。”
“不要,”海兰看了即刻给予否定,见云端错愕,然后赶紧笑着补充了句:“鸳鸯其实是最不忠诚的情侣,鸳鸯是一夫多妻制,每年换一个。”
云端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即刻放弃这对交颈鸳鸯,然后去看别的礼物,而海兰却在一边说:“云端,你知道吗?震宙在部队打退伍申请了……”
“什么?”云端本能的反问了一句,惊得手里的瓷器差点从手里滑落下来,然后愣愣的望着海兰:“你刚才说什么?震宙他……”
“震宙在部队打了退伍申请,”海兰白了她一眼,然后轻叹一声说:“佟家父母都震怒了,佟伯父气得连家里的青花瓷的花瓶都扔了,一直在骂震宙不争气,这年纪轻轻都做到团长了,还要怎么的?为什么不好好的在部队呆下去?”
云端默默的听着,震宙走的前两天是来学校找过她的,当时他有说要申请退伍什么的,她劝他不要那么做,因为他的前途在部队,据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没有想到,他回部队真的就申请退伍了,这也让她感到非常的难过,海兰说佟家父母的反应,其实心里多少知道,他们肯定也是怪她的。
如果没有她,震宙说不定和薛佳玲订婚甚至是结婚了,然后薛佳玲会跟随震宙去部队了,也许再过几年,震宙会身为旅长,当然以后还会做军长司令等。
佟家父母没有来找她,估计也觉得这多少不是她的错,或许本能的也觉得她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是因为她和王君御闹离婚的事情刚好让震宙碰见了,于是他们就只是一味的骂震宙。
帮海兰买了订婚礼物,其实选来选去,最终选了副画,海兰笑着说自己又不会书画,否则的话,也像秦子心那样,没事就挥毫,在家里挂自己的字好了。
海兰说这话时其实有些酸溜溜的,云端知道,海兰一直忘不了陆振东,虽然说陆振东和秦子心结婚都一年半多了,她也要和佟震宇订婚了,可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的把陆振东给放下的。
和海兰逛了一个下午的街,原本两人商量好要去吃淡水杯的,可下午18点的时候,海兰接到了佟震宇的电话,然后她们的淡水杯也就吃不成了。
分开的时候,海兰才偷偷的问过她一句:“云端,你是真的怀孕了吗?”
云端抬起头来,还没有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