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知道真相死亡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可即使如此。
活着的人还是想要一个交代。
失忆之后的她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了失忆之前的她肯定也动过这样的念头。
十岁那年目睹了玻璃屋的爆炸,十八岁那年又目睹了云居莲花寺的着火。
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死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时候云居久理的内心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云居久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在神奈川能赢了梅泽一见那个案子,松田阵平的帮忙功不可没。
他为了让云居久理更快适应如何观察别人的口型,会放慢自己的语速来让云居久理进行练习。
他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云居久理的脑袋。
云居久理看着他微微拉长的眼尾,那种略带笑意的感觉总能让人想到某种大型动物在刚睡醒时毫无防备的姿态。
“在摩天轮上的时候,你也在绝境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虽然你记不太清了,但是我会为你那个时候掉的眼泪负责的。”
因为羊角刀被炸毁得负责吗?
云居久理正愣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唇上微微一湿,然后那种湿热的感觉还没消失,又被带有轻微酒气甘甜的舌尖舔了一下嘴角。
再然后,她的脑袋就被按到了他的膝盖上。
“上药了。”松田阵平一边说着,一边拧开手边的耳道药水。
耳朵里的硅胶物填充着耳道,左耳的听力基本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滴一些防菌的药水。她枕着松田阵平的膝盖,手捂着半张脸给自己的脸颊物理降温。
松田阵平的腿骨很结实。
隔着肌纤维能够感觉到他骨骼的轮廓,然后感觉到了液体在耳道里流淌的感觉。
有些不太舒服。
但云居久理也早就习惯了。
“我明天要去搜查一课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可能要你自己去医院了。”
云居久理“嗯”了一声,上药结束她也坐了起来。
看着松田阵平去收拾药的样子,云居久理突然想起刚才栗山绿在电话里给她支的招。
——“想点办法,让他不得不跟你睡在一间屋,比如说……搞点破坏之类的。”
云居久理眼睛看向了旁边摆放着的水杯,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伸出手臂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