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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士兵道:“我也尿急,咱哥俩一道。”
“行,反正这儿人手多,少咱两个也不少。”
那两个兵搭着肩膀笑嘻嘻地。走道荒草丛中,扒开了裤子,不多会儿便传来了“哗拉拉”的水声。一边还扯开了闲话。
“一天到晚都是这种愁死人的萧声,他吹得不烦,老。子听得都烦了。你说咱们要在这死宫中守多久?不会是一辈子吧?他娘的,老子才娶的媳妇还没怎么享受就被调到这儿。”
“那可没准,万一陛下不想杀废旁,幽禁他一辈子,那。咱们也就要守着他一辈子。”
“大韶国都亡了,留着个废帝干球?要我说一刀宰。了省事,咱们也好解放喽。”
“要真那样就好。喽。不过瞧废帝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没瞧见公主如何照应他的?一日三餐,吃得比吴大人都好。”
“你说的我也瞧见了,公主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好。莫非是两人从前有私情?嘻嘻,这公主也是犯贱,什么男子不好找偏要跟个废帝勾搭在一块。你说我要能被公主看中就好了,什么富贵享受不到?”
“哈哈哈!你也不撒尿照照,凭你这德性还想当驸马。别做梦去吧,公主可不是你能想的。”
“我这德性怎么了?公主又怎么了?她不就是命好,投了个好胎。要我说,搁到床上,灯一灭跟别的女人还不都一样?”
……
那两人越说越开,高兴处哈哈大笑了起了。正在此时只见两道银光一闪而过,笑声嘎然而止。方才还并排而站的两个士兵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目圆睁,空洞洞地望向夜空。喉头处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丝眩目的蓝光。树影下,离忧款款地走出,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冷冷地道:“药可以乱吃,话若乱说便会送了自己的性命!”她原本只是想迷昏这两个人,不想却听到了那样的话。
“张大和孙三解个手老半天不回来,八成又是偷懒去了。”殿门前,一个士兵刚与同伴嘀咕了两句忽地闻到一阵奇异的幽香飘来,他嗅了嗅鼻子道:“什么味,好……”话音未完,便见周围的士兵挨个倒了下去,而他自己只觉浑身酥麻,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殿的偏房内,吴昌正和几个属下喝着小酒。忽听几声“咣当”,酒杯纷纷坠地,前一刻还喝得正畅的人此时都倒在桌上。
“吱”门被推开,离忧径直走到吴昌身边,伸手在他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嘻嘻一笑转头而去。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打断了萧声。萧夜放下萧,一转身,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离忧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么?还有你也不需要对我那么好,更不要再特意吩咐人给我送饭。萧夜如今是阶下囚,配不上锦衣玉食。”这段时候他的待遇忽然好了许多,自然也能想到这是离忧的安排。
离忧道:“以后我不会再命人给人送饭了。萧夜跟我走,离开这里。”
萧夜皱头一拧,隐约中已猜到她的来意,道:“我哪里也不去。更不会跟你走,离忧回去吧。”
离忧大步上前,扯住他的胳膊道:“萧夜你不用担心,外头的守卫已被我弄昏,两三天之内醒不了。眼下我父亲在琼华殿设晏款待外国使臣,宫中的守卫大多也调到了那一带。相形之下,宫门的守卫松散得多。今晚是最好的机会,跟我走吧。”
那日她说过要救他走,此时竟真的付诸行动。然而天下之大,他们真的能真走得了么?若是再次被江霆抓回去,他死不足惜,而她和江霆父女间的情份也该尽了,到时她又如何自处。想到这些,萧夜甩开了她的手,将她往外推去:“你走,快些回去。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大韶国已亡,萧夜亦无脸面再苟且偷生,你就让我自生自灭!”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三十四章 救人(二)
风云变 第三十四章 救人(二)
“不行!”离忧一语喝断,道:“萧夜我可以救你出去的,天篁呆不下去,我们可以去外国。”
“离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废帝呀,不是普通的犯人。江霆是不可能放过我的,即使我们能逃出朝华宫逃出长安。也逃不出这个国家!”
“你要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打昏,今晚我背也要把你背出这里。萧夜,我知道我的武功比你强,说到也必定能做到。”
“离忧你!”
“什么大韶天篁,什么皇帝囚犯,命没了一切都是狗屁!萧夜,跟我走吧。我能放弃公主身份,舍弃一切荣华富贵,难道你就不能陪我冒一次险?难道你就不能放弃从前的一切,跟我走么?”离忧的目光灼灼地望着萧夜,已经决定的事她绝不会半途而废。若是不能救他出去,他便会死在江霆的手中。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绝不能!当日若是能救得了殷飞、殷风的命,殷然和她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已死的人她无能为力,但还活着的人,她不能再让他死。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清亮,带着一丝企求,让他看着心头隐隐生疼。满朝的臣工在萧夜被废后,无人敢为他说一句话。只有她,只有她愿意来看他,愿意舍弃一切只为他能得一条生路。良久,萧夜郑重地点头:“你既然能舍下一切,我还有何话可说?。我们一起走,生死与共。”
离忧的心头一颤,忽然之间。她想起了那一个青袍磊落的男子,“生死与共”他也曾许过她。而她也一直认为他们真的可以“生死与共”。可是个誓言最后还是成了一句空话。
“离忧,你怎么了?”
萧夜的声音将离忧的神思收回,。淡淡地一笑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朝华宫分东、西、南、北四个宫门。。西宫门平日里乃是宫中采办日常货品的宫人们常过之门。此时已下了宵禁,宫门禁闭,虽有守卫,但相形于其他三个宫门守备最松。寂静的夜色中静得只听得到士兵们巡逻过此时的脚步声。长长的宫墙外,十几个人影鬼祟地聚集在一齐,相互打了几个手势,而后掏出一个铁爪,铁爪的一头系着长长的绳索。随着铁爪被抛到高高的城墙头上,传来“叮叮叮”的声音,细若蚊蝇。以至于墙头处巡视的官军都丝毫未察觉。墙城下的人影顺着铁爪的绳索迅速地攀爬上去,避开城墙上的官军跳到宫墙内,迅速地遁去。
那些人影刚走,又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避过巡查。的守卫靠近宫墙下。离忧指了指宫墙道:“西宫门守卫最少,咱们只需翻过这道宫墙便能逃到外头了。到时他们再想找我们就难了。”
萧夜抬头看了一眼,苦笑道:“这宫墙足有十丈高,我。轻功不如你如何翻得过去?”
经他一说,离忧一拍大腿,懊恼地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早知道就该准备个飞天绳爪才是。”宫中路线她已事先看好,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把这道宫墙给忽视了。她轻易便可跃过,但萧夜武功远不及她,这十丈高墙根本是难以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