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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侍书卷起袖子帮他磨墨,看着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张地舆图,或沉思、或喃喃自语,有时提起笔来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放了下来。

这三天来,他几乎都待在书房里,一开始她也没心思去看他在做什么,满心满脑都在骂他、诅咒他,可现在她开始好奇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一张地舆图看了三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真够笨了。

他们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地舆图,突然窗子一格动,跳了一个人进来。

“来得真早。”雷临歧抬起头来,看见余抒怀笑嘻嘻的样子,冷哼了声。

“没办法,你不知道那些大小官员多热情,这几天到处都有人做东请客,吃得我人都胖了一圈。”他虽然是在回答雷临歧的话,但眼光却好奇的在侍书身上打量。

“你倒享受,正事都不用管了?”看见他一脸兴趣的盯着侍书,雷临歧不知不觉的生起了一些火气。

“我办事你放心。”他豪爽的一挥手,“没介绍一下,这个大美人是谁?”

“别跟她说话,她凶得很。”

“真的吗?”他更是好奇了,“怎么个凶法?”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意思嘛!说她凶?他怎么不说自己不孝又小心眼?

侍书想反唇相稽,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少爷,既然有客来,侍书先退下了。”

“不用,这家伙不算什么客人,你把门窗都关紧了,然后乖乖地坐着。”他指着临窗的一张梨花木圆凳道。

侍书乖乖的照着他的话做,相当忍耐地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坐下。

余抒怀走到书桌旁,一看见地舆图,摇头叹道:“你还真是拚命,连在家里都不肯闲着。”

江州的济川前年溃堤泛滥,洪水夺去不少人命和良田,雷临歧一直有要整治济川的决心,这次他虽说是休假回家,其实仍是念念不忘要防治水患。

“也休息够了,该开始准备办正事。”他将视线放回图上,旁边还零散的放了一些公文,“我还没去实地勘查过,不过看起来,济川不怎么好对付呀!”

“岂止济川不好对付,没消息的临海郡主也一样麻烦。”余抒怀同情地说,“你最近大概跟水犯冲。”

说实在的,济川整不整治跟他雷临歧又没关系,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硬要将这个责任揽在身上。在朝中,他力排众议主张整治济川,受到各部官员的齐力反对,而皇上最后裁定说,只要他能提出具体可行的方案,就可考虑整治济川的事。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皇上和各部大臣正视这条济川了。

坐在窗下的侍书本来正无聊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一听见“临海郡主”这几个字,她猛然抬起头来,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会提到临海郡主?她专心的竖起耳朵来听。

“别跟我说那个郡主。”雷临歧有点头痛地说,“皇上交代的两件事里,就这一件最难办。”

“那也不一定,我们贴贴悬赏告示,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了。”

侍书闻言笑了一下,一句笨蛋差点脱口而出。

雷临歧摇头道:“难说,虽然我们不清楚郡主失踪的内情,但绝对不是只贴告示就能找到的,她是存心躲起来,悬赏多少银两都没用。”

侍书连连点头,她家少爷虽然不孝又是个大坏蛋,但是脑袋里装的倒不是稻草,还是有点东西的嘛!

“这没道理,”余抒怀不服气地说:“一个郡主有什么理由不想让人家找到?”

两年前,只有头衔而无实权的利阳王在望安过世,而临海郡主也消失无踪,这件事一直到前几个月才辗转传进京城,进了皇帝的龙耳。

当年,为了争夺帝位,发生一场激烈的斗争,惟一没参与争位的五皇子,在兄长登基之后,立刻被封为利阳王,以杜绝民间关于血腥争位、手足相残的蜚短流长。

但是利阳王并不领情,他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和妻子远走他乡,抛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直到八年后兄长驾崩,他才带着八岁的女儿回宫,送他最后一程。之后,他再次不顾当今圣上的挽留,执意离开,毫无消息到现在。

皇上因此一直觉得对利阳王有所亏欠,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临海郡主,绝对不能让皇室明珠遗留在外。

“找到她之后你再问她吧。”

余抒怀拍了拍胸脯,有点好险的味道,“还好要怎么找到她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你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拿到账册,送那群狗官进大牢,并将赃款全数追回。”

“严格说起来那其实也是你的问题,我不过是个跑龙套的,真正的主角还是雷大人你呀!”他眨了眨眼睛,假兮兮的拱起了手。

“余将军客气了。”雷临歧毫无诚意地扯动着嘴角,算是一个笑容。“账册。”

“一拿到一定双手奉上。”

雷临歧点了点头,又对着那张地舆图苦思起来。

“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吗?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嘛!”余抒怀兴匆匆的凑了过去。

“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为难你。”真难得一向懒得想事情的他会主动想帮忙。

他压低了声音,笑道:“美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别问我太难的问题。”

雷临歧给了他一记白眼,接着才指着图上的济川道:“济川发源在松番山南麓,在仪宾注入长江,是长江支流里水量最丰沛的一条。从发源地到江州将近三百里,水流湍急,河段落差有三百多丈,到了江州因为落差骤减流速变慢,上快下慢便容易流水四溢,水患就发生了。”

“那怎么办?怎么样能让它流快一点,又或者把落差减小?”

他笑着摇摇头,“把落差减小不可能,把流速变快倒可行。”他指着一条叫陀江的河,“若能将一部分的济川水疏导到陀江里,应该可以改善。”

“那就这么做,有什么好为难的?”听起来满容易的,凿一条河道将两江之水相通不就解决了。

“这么做有两个问题。”他皱起了眉头,“要凿这条水道的关键是玉堤山,这座山由砾石构成,又高又厚,开凿起来相当不容易。还另一个问题,是关于农田的灌溉。”

“那会有什么问题?”余抒怀听得一头雾水,直盯着地舆图看,但却抓不到问题的核心。

被他们谈话内容完全吸引住的侍书忘记了要把嘴巴闭紧,“若将济川分流引进陀江,当春季和夏初的枯水期来临时,江州平原会因为济川的流量减少而发生干旱,农作物将无法得到灌溉,这的确是个难题。”

她微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江州水患已久,若能获得解决,那将是百姓之福,她就暂且把个人私怨放在一旁,关心一下国家要事好了。

雷临歧惊讶地看着她,但随即摇了摇头。这丫头能懂什么?不过是这几天看他随手写的东西多了,她记性倒好都记下来了。

“她说对啦?”余抒怀鼓鼓掌,“真是有见识。临歧,只怕你遇到对手了。”

对手?一个丫头?他轻蔑地笑了笑,“我早该知道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的。”说了跟没说一样。

侍书走近桌旁,“其实要解决问题也不难,只是要耗费许多人力、物力和时间。”

“你懂什么!”雷临歧将图卷了起来,斥道:“我有说你可以出声了吗?”

好哇,居然看不起她!她终于受不了再忍气吞声下去,“我当然什么都不懂,不像有个笨蛋想了三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冷笑说:“我不懂,你懂?自以为聪明。”治水是大事,她以为是戏耍几个公子哥的小事吗?

“我当然不聪明,只是没你笨。”

“你再出声我就赶你出去。”这丫头就是安分不了一时半刻,选在最会起哄的余抒怀面前顶撞他,还能不让他当笑话看吗?

他的面子哪!

“少来!我才不怕你,老夫人不会让你赶我走的。”

“听到没有,人家不怕你呢!”余抒怀一向是个有热闹就凑的人,此时又怎么会放过这机会,当然要看个过瘾,顺便煽煽风,点点小火。

“你闭嘴!”他们两个同时吼他,然后又气呼呼地互瞪。

“两位。”他有点吓一跳地说:“这没什么好争的吧?这样吧,谁先想出办法来,就算谁聪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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