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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  因为布这个阵极费功夫,一但动得乱了型,就连殷洛宁自己前来,也未必就解得开。所有阵中之人都有危险。

所以他只能大略的在景门生门单一的小处下些功夫,九宫不做大变,只动写小心思改变阵口风向,中心不移不动,一时之间,他也勉强可以控制。

只要阵位不变,顾名言就得困在其中逃不出去,而出口方向忽然变动,就如凭空造出了漩涡

一般,

风也跟著涌进来。

这个时候点火,威力极猛。

顾名言这次有了教训,知道闪避,同时又放出了许多蛊虫聚成盾状来自我保护。

但是,即便最高明的蛊王,可以同时带在身边控制的毒虫数量也是有上限的。

两场烈火攻击之下,满地虫尸,尽皆焦黑,倒也十分惨烈可怖。

如果再来一次……

顾名言心中暗自盘算,可能剩下的蛊虫,不足以再成一个护盾,被火灼伤便是一定的。

他素来爱惜容貌皮肤,不愿意有所损伤。

心中便是咬牙切齿。

那南楚麟一定是故意的!

如此逼人,竟想把他给毁了容……

“我不打了!”

这样一想,心中气闷,怎麽也不能让自己被火烧到。於是当南楚麟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也不

等著人来询问,自己出言投降。倒是也没觉得有分毫的不自在或者惭愧之类的神色。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我跟在安王身边这麽多年,他都没有看上我。若是再被你把脸给毁了,这辈子就都没有希

望了。”

顾名言手一挥,身旁环绕飞行的各种蛊虫忽然消失,空气中也变得清明许多。不再浮著那麽

多毒烟毒雾。

视线一下开阔起来。

“既然你想通了,那再好不过。”南楚麟遥遥看著他,却也完全不肯放松丝毫,他其实也已经快到极限,八卦阵他原本就不擅长,勉强为之挪动几个位置,

已经非常吃力,不敢再去冒

险。所以方才才会那样一步也不肯松懈的逼得顾名言毫无退路。听见对方已经松口,他只说道:“你可以按我说的方法,

从阵中走出来,但我告诉你的路线,不会离开八卦火焰的攻击

范围,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不保证後果。”

顾名言冷笑一声“知道你厉害,快说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名言完全按照南楚麟说的路线,在阵中巴掌大的地方可笑的兜著圈子。弯弯绕绕,十分繁琐。

小小一个八卦阵,想要走出来,却足足费了一个时辰。足可见得设下这个阵的殷洛宁究竟费了多大的心思。

等到终於走了出来,兵士也并不上前来绑缚他。只有如喧一人过来,双手奉上药酒,

笑颜如

花“长老,我知道您是厉害的蛊师,就是把您关起来,你也一定有法子用蛊毒控制看守,将

你放走。所以,为表敬重,特别准备了绛酒。宫中我秘制的梅花熏香用的原料就是这个。您想必也知道,蛊虫最怕梅花绛,您喝了这个酒,虫子自然离体而去……这样一来,才算您真

的是有诚意要跟我们回去为锦妃拔除傀儡针。”

顾名言伸手接过,看瓷盅里绛红色药酒微微轻漾。

抬手欲饮,刹那之间,袖子里却飞出一只暗器直向著南楚麟的方向而去。

说是暗器,实际上却也是一只毒虫,身体尖细,可以直钻入皮肤之中释放毒液。

如喧见了,惊呼一声。

侍卫没有准备,顿时慌乱,险些丢掉了手中火把。

这个时候,一柄长剑寒光闪过,疾飞的蛊虫被一削为二,分作两半掉在了地上。

萧祈挡在南楚麟身前,不留丝毫余地给别人攻击。收剑入鞘。

“你还是一样,连招数都不肯换上一换。”

顾名言方才暗算,却也没有趁机夺路而逃。反而满不在乎的拿起绛酒一饮而尽。

“反正也伤不到他,他如此欺人,我发泄一下,不算过分吧!”

48左右为难

喝了绛酒的蛊虫师,就比如那散了内功的武林高手一般,没有了危险。

顾名言本身功夫就不怎麽好,点了几处大穴设下禁制,甚至不需要绳索捆绑,也就可以直接交给兵士带走了。

临去之前,他却又看向南楚麟,忽然出声问道:“我还有件不明白的事,不如丞相大人给解惑一番,也不枉我被你算计了这一回。”

南楚麟看了他一眼,大方道:“请讲。”

“就说那日,你怎麽就看出来我是假扮了那个太监的?”

这个问题顾名言绕在心头好半天了,怎麽也想不通透。

他用的是非天教最擅於易容的卢长老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可不是普通的蹩脚货,被人一眼两眼就能看穿。

再说他乔装改扮模仿人语气动作身形神态的那个技艺,也绝不普通,随便扮上哪个,可以

说,便是那人的亲娘老子,恐怕也认不出来。

南楚麟听完,却也并不介意让他知道,

便说道:“顾长老,你虽是用蛊高手,

但是,对易容

之术,却太是外行了。脸做得天衣无缝,或许骗的了别人,但是我……你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的手,长得都是各有特点的。你长年和蛊虫为伴,使用那些药剂毒草,经年累月,手的颜

色便略微暗淡些。陈景公公的手,确是略短微粗,因为长年在宫中,

肤色偏白,所以你们之

间,实在是差的太多了。何况多年之前我们就见过面的,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只手的主

人,是你非天教的顾长老,而非是陈景公公。”想了想,

他又补充一句:“我见过一面的

人,就不会忘,难道你临来之前,非天教中,无人提醒过你吗?”

这一番话,说得顾名言真是一身冷汗。

原来在他看来,天衣无缝的易容之术,在南楚麟的眼中,竟然达到了漏洞百出的可笑地步。

这人也真是太可怕了些!

他倒真的听说过南楚麟是过目不忘的聪明人,他也不是轻敌不信,但是那时他想,自己都已经换了张脸了,总不至於换个容易都能被出来吧。却怎麽也想不到,他不单能记住人的脸,

原来只凭往日那次匆匆一面,连手的样子,他都能记得住……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顾名言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就只觉得这种记忆力真是万分的惊悚。

顾名言看著南楚麟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负气之时,同安王殿下打的这个赌,

一意孤行非要前来惹是生非。

那时候安王萧觞想必也知道他一定会被生擒活捉。却也不拦阻他,只对他说“你不是他对手,他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何必讨这个没趣。”

萧觞负手而立,站在翠竹之中淡淡说了这麽一句话,也并不语带轻蔑,

听在顾名言耳中,却

气得简直要炸开了锅。

自己跟著安王多年,一心一意,从无怨言,就算他对自己没有喜爱之情,也没必要这样贬低,拿他与南楚麟两相比较。太过分了!

当年的事,顾名言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安王萧觞还在年少之时就看上了那时名字还叫南楚麒的雍王侍读,这麽多年,求不得,

却非

要念念不忘。

真是可笑!

他也听说,很多年前,雍王殿下心里最爱的人,却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一个南楚麟。

这是一笔糊涂债。

不好算呐!

……

……

话说,

这一场棋局,

从开始选妃大费周章,到如今,也算是下到了收官。

抓顾名言,顺带有了借口清除安王党羽,就不枉费这一番劳碌,其他的倒也无须再做计较。

南楚麟站在原地,静静的不动,看顾名言被带走。

心思更在千回百转之中。

他需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比如心中盘算著安王余党究竟都会有哪些人,稍後要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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