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儿。”女子应道。司空镜笑了笑,对上女子含笑的眼,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长剑出鞘,寂静无声,剑过咽喉,浓浓白烟四散于殿上。司空镜提起精神,站起身来。只见有彩蝶从浓浓的白烟中飞出,四周顿时起了风,枝桠被吹得簌簌的直响。
司空镜轻轻的抬了抬手,几人提来灯笼,灯光驱散了白烟。白烟之下躺着数十具尸体,死者面目狰狞,唯有那倾国女子睡得安详,嘴唇还在微微的动着。
一个侍卫俯身将耳贴到女子唇边,听罢向司空镜回禀道,“陛下……”语气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司空镜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侍卫又顿住了。司空镜已将剑指向了侍卫。侍卫将头埋的更低,“她说……太子殿下说,想陛下了……”
司空镜听罢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叶琰他这是想做什么……司空镜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目光从尸体上扫过,“交给习清慕处理。”
“是!”不远处的习清慕听罢应道。
司空镜转身回了寝宫。面对无色的月夜,他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刚才那一阵白烟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身陷黑莲谷中一般。往日的记忆一幕幕重现,他从未忘记过的人,如今带给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公孙玉的死,还有送来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叶琰到底想要做什么?司空镜不明白,可他能够确定的是,有的关系,已经碎了。
冷雪的死可以说是在劫难逃,那公孙玉呢?今日的这份‘厚礼’?这些又要作何解释,他也很想往好处去想,可这叫他如何想。
司空镜沉思了片刻,面对着窗外,轻声道,“让人把他送来的东西,都全数还回去。”
“是。”习清阑一如既往般从最黑暗的地方缓缓地走出来。
司空镜也乏了,习清阑走后,他在窗口站了会儿便回到床上躺着了。可总是睡不着。也不知怎么了,今夜的头总是痛得厉害的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习清阑回来了。见司空镜面色异样,习清阑自作主张的将手指落在司空镜的脉搏上,司空镜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可有何不对?”
习清阑摇了摇头,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司空镜握的死死的。手被自己心爱的人抓住,心扑通的乱跳,习清阑强作正经,沉声道,“没有。”
司空镜睁开眼睛,灯影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几道黑长的影子。面色有些泛红,头有些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笑的有些凄凉,还有些哀伤。他将习清阑的手移到衣领处,用极柔和的声音命令道,“解开。”
习清阑愣了愣,司空镜仰视着他,“还要朕教你吗?”
习清阑有些为难,想要逃走,可他更想要留下,此刻那躺在床上的人,那具身体,是他日夜都想要的。曾经不敢冒犯,而今,他正在向自己请求。
习清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动作有些僵硬的解开了司空镜的上衣。
司空镜等待着,双目期盼的凝视着他,见习清阑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司空镜近乎无奈的叹了一声,将习清阑的手移到自己的身下,放在那处。陌生的触感,凄凉而疲倦的身体。
“这也需要朕一道一道的下令吗?”司空镜问。
习清阑提醒道,“陛下……”
司空镜侧过了身,也似没了兴致,“不愿意就罢了,朕不为难你。”
习清阑怎会不愿?只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偏偏自己的手,自己的视线,还有自己的心,都已完全被这个人束缚住,这样的时刻,他又怎能逃走。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布料下那正沉睡着的,会让他痴迷的东西。跟小贼偷东西似的小心的来回抚弄了几回,衣料之下让他着迷的东西已开始慢慢的苏醒,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它在慢慢的变得炙热,变得富有生命。
司空镜转过身,依然平躺在床上,仰视着习清阑羞红而又有些茫然的脸,扬手轻轻地拂过习清阑的唇线,手指滑落到习清阑的脖子上,停了会儿,“把衣服脱了,让朕好好的看看你。”
习清阑面色僵硬,手却很听话的褪去了自己的衣,结实完美的身材露在司空镜眼前。司空镜落在习清阑脖子上的手缓缓地往下移动着,在他的胸口处来回游走,流连不离,偶尔有意无意的在那两点红色肉。粒上时轻时重的捏上一下,惹来几声轻缓低沉的浅吟。
司空镜起身将脸贴上习清阑的胸膛,灼热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肌肤上,吻若密雨般落下。习清阑往后闪了闪,司空镜伸手拦住他的腰,紧紧的将人束缚在自己尽可能控制的范围内,却又给他可以活动的小空间。“你……没有和别人做过?”司空镜有些不信。
习清阑摇了摇头,咬着牙关,他不想发出异样的声音来。
不知是习清阑所带给他的暂时的感动,还是叶琰给他的永恒的伤害,司空镜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一下,痛得他忍不住的痉挛,紧紧的将习清阑固定在两臂间。
“陛下。”习清阑也察觉到司空镜的变化,伸手抱住司空镜的脑袋,温柔的理着司空镜的发。
……
事毕之后,习清阑凝望了一眼身侧的人,忍痛只身离去了。今夜只是一场意外,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
当习清阑出门的时候又碰上了习清慕。
习清慕面色阴冷,习清阑沉默着与他擦肩而过。习清慕伸手拉住了习清阑,并没有要让他离去,也并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两人就这样就僵持着。
习清阑道,“有事吗?”
“你脑子应该清醒点。”习清慕有些生气。
“和你一样吗?”习清阑嘲笑道。
习清慕不知如何说话,毕竟是他将人送到司空镜手中的。他本以为昨夜的事早该在很久前就发生了。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他不会动怒,偏偏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想之外。
习清阑甩开了习清慕的手,径直而去,“我并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冰凉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发寒。
习清慕在殿外站了很久,正欲离去的时候,司空镜冷幽幽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习清慕应声进去,司空镜斜斜的坐着,神态疲倦,半闭着眼睑,解释道,“你只说过,在他成年之前让朕别碰他。”
习清慕闻声并未说话。
司空镜道,“湮国之战,朕打算亲征,老师觉得如何?”
习清慕并未思考,“湮国之战,我朝必败。”
“依老师之意呢?”司空镜问,“坐着等着别人来打?一直延续下去?”
习清慕只道,“需从长计议。”
“如何议法?”司空镜问。湮国兵强,加上叶琰对梨姜的地形以及梨姜内外上下都十分了解的缘故,若是交战,梨姜注定是败。若是不战,又要如何逃得过。面对被玩弄,遭背叛,还有友人之仇,挑衅之事。他也是七尺男儿,更是一国之君,如何忍受?他能忍,那天下黎民呢?
“朕不会讲和的,老师应该也不会赞同议和的,对吧?”司空镜沉叹道。
沉静了半响,司空镜下了床,披上一件袍子,走至习清慕面前,“如你之前所说,朕留下一股势力与你,若是来日梨姜当真国破,唯儿还可以复国。到时,你依然是一大功臣。”
作者有话要说:
☆、茫然无措步影重,竭力也难寻其踪
“你真会说笑。”习清慕望了司空镜一眼,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司空镜也笑了,笑自己疯了。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试图运功调理,却不料遭到反噬,脸色瞬间苍白,一口如墨般的黑血吐出了口。司空镜皱了皱眉头,平复下情绪,小心的运功调理,只觉自己全身舒适,并无任何不适之处,可那口黑血又确实是中毒的表现,一根银针侵泡在黑血之中,银针尚未变色。这让司空镜更觉疑惑。传来了太医院的老御医瞅了瞅。
司空镜并未说那口如墨的黑血是自己吐的。老御医看了半响,拿出棉花沾了些血,放入器皿中,“老臣也不知此为何物?只得带回仔细查究。”
司空镜道,“你去吧,尽管快些就是了。”
老御医应诺退了去。
时日一天天渐近,老御医去了也来过几次,直到半个月后,老御医不再来了。而太医院那边传来了老御医的死讯。其死状狰狞,面目发黑,两眼瞪得圆鼓鼓的,只有白色眼球,不见黑色眼眸。司空镜百思不得其解。习清慕因此还找来了百里香一,百里香一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兀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