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牧歌便扳过那精致的小脸深深吻下去。
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惊异又欣喜的光彩,似乎内心也在期待着,珑言一手握紧无辜的软剑,一手狠狠搂住那纤细的脖子,报复似的回咬着对方的唇,不过这次没有咬破。
缠绵了不知多久,兰珑言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一声大叫,西湖牧歌,老子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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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山雨欲来 。。。
江南灵族,相传为古星咒一族与人族结合的产物。身为轩辕大地曾经的霸主,星咒一族对血统要求极为严格,只要混杂了一点儿外族之血就会被赶出族群。所以,这个宗族的数量在自己的条条框框中所剩无几,近乎灭绝。
三百年前有名的“逆血初战”中,一个星咒族人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其制止,并以“残血樱皇”的身份订立了《血盟条约》,规定盟主只能由星咒一族继承,想要推翻他就必须在征得各大种族的同意后重新修约。战后的轩辕大地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定与和平,然而在某天,那个大人物将盟约交给“小江湖”的大老板保管后就不知所踪,至今毫无音讯。
合上书卷,南桑木揉揉发疼的额头,犀利却也美丽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疲倦。这次的事件令她威严扫地,元老会几乎全部倾向楚家,就连自己的本家也无能为力。她早有觉悟,被神族重点推捧的楚家拥有强大的势力,自己不过是在以卵击石……呵,明知道会输得很惨却还要挣扎,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南桑木,你何时聪明过?
步履轻盈的男子无声地来到她身后,手中的长剑闪着冷峻的光。
“族长,你想杀我吗?”南桑木淡淡地问。
“是的。”剑尖挑开发髻,抵在后脑,温文尔雅的男子歪头笑道。
“请吧,雪河大人。”南桑木浮出轻蔑的笑。
“我最讨厌有人染指我喜欢的东西,”楚雪河眯起春水般的双眸,“你这女人却再三触怒我,还有那个楚悠濂,你们都活腻了吧!”
“你想做什么?那是你姑姑!”桑木心中一阵翻腾。
“我早晚要把她踢出楚家,免得生事……”只有在重要之物受到威胁时,向来被人称颂的贵公子楚雪河才会露出真面目,变得张牙舞爪,“哎呀呀,我最近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收回长剑,雪河轻笑,“我的小弟流河需要个玩伴,你那小侄子怎么样?”
“你……直接去南家要就好了!”桑木气得牙根直疼,“我现在名声尽毁,这宗主之位都快要保不住了,问我做什么!”
“夫人,虽然你已经嫁到玉家,但南家长辈只剩你一个,奎里和玄青都是孩子,不可能现在就接下宗主大任,但是如果你真敢出让权力,我立刻吞了南家!”楚雪河冷哼一声,“你为什么不能变强呢?太弱了!”
“变强?你居然希望我变强?”桑木挑衅地问。
“你真的不懂吗,我们都是灵族,少一个人,就会失去一份力量,少一个姓氏,就会失去一片力量!当然,元家的灭门是他们自找的,我也是迫于无奈……”楚雪河恢复了平静,“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的东西迟早会得到的,只是,我现在不能给你。”
“雪河,灵族若追随神族迟早会被瞳皇收拾掉,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盯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南桑木猛然站起身,一头乌发瀑布般披在身后,“你比任何人都了解,现在的神族和三百年前相比更加暴戾、更加荒唐,我不想看到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族人成为那些荒唐东西的替死鬼!”
“我们欠神族的东西已经无法用单纯方式偿还了,这样纠缠下去只会一辈子被他们控制!只要其他种族同意重修《血盟条约》,三百年不曾露面主持大局的瞳皇就会被罢免,神族便可掌权,我们就是最大的功臣,那笔帐也就还清了!”楚雪河咬咬唇,“夫人,不要阻止我了好吗,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灵族!”
“雪河,你真是个孩子,真的……”南桑木叹口气,“我会以我的方式让南家与楚家并驾齐驱,我愿意让南家成为楚家的忠犬,可以了吗?没事的话请你走吧……”
“夫人,”楚雪河走上前,温和地对她笑,“你放心,即使我与纤河死了,还有流河在,他比我更像一个种族的帝王!努力变强吧,你是我父亲曾经心动的人,我相信他的眼睛!”
雪河……你这笨孩子!努力控制住内心的呐喊,南桑木眼见那温婉如水的青年消失在眼前,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啊,你父亲最没有眼光了!
哎呀,桑木大姐,嫁给一个人族却不给他生孩子,你是不是想被写休书啊!你要是肯多等几年,没准我们还能来个“楚南之好”呢!呀呀,敢情你喜欢玉将军那个类型的,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小白脸呢!
桑木大姐,我夫人死前对我说“有喜欢的就娶来”,可是人家都嫁人了,年纪还比我大,我该怎么办?难道像个土匪一样给抢来?算了吧,我啊,这辈子都慢半步,早生十年多好!
桑木大姐,我的孩子们长大了,所以我不必为他们操心了。你也看见了,灵族已经有太多人愚忠神族,我根本无法阻止!神族的恩情我们灵族恐怕这辈子都无力偿还,所以,必须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代替我成为下一个“忠犬”,如果他想出解放束缚的方法,请你一定要支持他!
悠源!你是笨蛋,你儿子也是笨蛋,你们姓楚的都是笨蛋!神族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即使以助他们登上盟主之位为代价,他们也不会放手……
南桑木回到桌前,在一堆文书里翻出一封密信。
鬼族与兽族已经无条件同意修改盟约,灵族与雪族也没有异议,幻族灭绝不必考虑,剩下的,就只有人族、巫族和鱼族……
鱼族,兰玖言,他是个刚直不阿绝对忠于原则的人,向来厌恶神族的种种作风,绝对不会同意修改盟约。这样的话,那个西湖牧歌躲进皇宫,真的只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刁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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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渐起波澜 。。。
华然帝君在书房里粗鲁地洗把脸,然后揉揉酸痛的手腕走到一边倒茶。兰玖言坐在桌案前认真地参阅着一个又一个黄本子,然后点上朱砂。他们兄弟轮流批奏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不足向外人道也。这些天那二世祖出奇地安静,再也没闹过皇宫大内。天赐良机,玖言立刻拉着皇兄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竟逼得华然用皇位赌咒才讨来休息半刻的机会。
外人都说他华然帝君不思进取,事事依赖那前皇子兰玖言,暗地里还需要皇后插一手,但谁又知道,这个从内懒到外的家伙城府极深,朝中的几个要职都是心腹之人掌管,一些自以为是的大臣心中不满,暗地里商量拉拢兰玖言拥立新帝,结果第二天就被抛尸荒野!
经过那次惨案,大臣们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帝氏的江山不可觊觎,皇上也不是昏君!
“那个西湖牧歌真有两下子,珑言自从比剑之后就再也没乱闹腾过,天天和他在一起切磋武艺,真不知中什么邪了!”体贴地端上杯茶,华然小心地坐在皇弟身边,打开折扇为他扇风。
“皇兄……”玖言停下笔,制止对方的献殷勤,只端起茶杯,“我那弟弟自尊心极强却也小气,不打败对方是不会罢休的。”
“珑言只是个孩子,修行尚浅,对方都二十多岁了,就算输了也不丢人!”华然收起扇子,“啪”地打在手掌上,“但是玖言啊,南桑木的事情解决了,他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他可没提半个‘走’字!”兰玖言已经麻木了,那厚脸皮纵是请了八抬大轿也送不走!
“他是杀手头子,再有闲心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华然耸耸肩,“楚家不过是和西湖牧歌唱猴儿戏,南桑木意图不轨的事好多人都亲眼瞧见,族长发现后来了个下马威,这也在情理之中。最有嫌疑的西湖牧歌因为管点儿闲事恰好置身事外,有中立的人族和信誉度极高的鱼族作证,谁也不会再怀疑什么。呵呵,那姓楚的就是故意设套子让那笨女人往里钻呢!”
兰玖言翻开一本奏折,捏捏手指继续批阅,冷冷地说:
“这件事本来就是猴儿戏,我们都是被请来捧场的,现在戏演完了,我们也不必付银子,还计较什么?”
“灵族几辈子都没什么良知,”华然不屑地翻翻白眼,“那些利益熏心的小人,整天窝里斗、一味向上爬、转弯抹角占便宜,幸好南桑木蠢顿愚笨!这摆明就是逼着我们和他楚家扯上关系,不过是为了那修约之事罢了!”
“他们找过你?”兰玖言心中一惊。
“还没呢!这些日子只有楚悠源来找过朕,但没有提修约之事,”华然冷哼一声,“他说有个朋友需要帮忙,朕还没答应他就忙着施礼道谢,转身便不知去向!”
“那修约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