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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  我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便盘腿坐好,反复运功,却怎麽也提不起气来。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你再看看他。”周睿指了指一旁的朔方流。

我又仔细瞧了瞧他,果然,他虽是在闭目养神,却一脸便秘的表情。

“唉,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穿著考究的人开门走进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拿拂尘,鬓发斑白,他用他的兰花指一路往我们身上数过来,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几个随我来吧。”

拿拂尘的中年男子领头,其余侍从分别走在我们的左、右、後方,一路押著我们在偌大的府邸里七拐八拐,终於拐进了一个布景别致、清雅的院落,走到一幢三层式朱红小楼前,停了下来,似乎在听候指示。我抬起头看那楼门上的匾额,分明刻著“昔听夜雨”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带他们上来吧。”楼上有人吩咐道。

几个人答应一声,押著我们上了二楼,等把我们领进房,除了那名手拿拂尘的男子之外,其余的侍从都躬身退了出去。

一个青年男子正站在房间西侧的窗台前,待我们走近,他便转过身来,只见他穿著一身孔雀蓝色的缎袍,袖口和领边绣著银桂花纹,腰间系一根用碎玉镶嵌的腰带,顶戴羊脂白玉冠,相貌儒雅而俊秀。

“请坐。”青年男子比了个手势。

拂尘男子便逐一安排我们坐下。

朔方流依旧抱著剑,冷冷地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麽人?请我来有何事?”

拂尘男子立马呵斥道:“大胆,竟敢对王……”

“无妨。”青年男子微笑著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姓褚,单名一个铨字,你们身後的那位便是严公公。”

朔方流沈吟道:“‘褚’是夏国皇族的姓氏。”

褚铨点点头,微笑道:“我便是当朝皇帝的第七子,康王。”

☆、第七回

我忍不住插嘴道:“那麽王爷抓我们来,究竟是为何事?”

褚铨看也不看我,接著道:“小王早就听闻魏北孤星朔方流,剑法奇诡,轻功了得,武林之中难有敌手,所以,小王想请你帮一个忙。”

周睿愤然起身,道:“你要找的人既然是他,为何连我和师兄也抓来……”

一语未了,周睿已被严公公抓住肩膀,硬生生地按回了椅子上。严公公怪笑道:“我们去请魏北孤星的时候,恰恰被你们撞见,怎麽能放你们走?如今也只好请你们给魏北孤星当个帮手了。”

褚铨静静地等他把话讲完,接著又道:“小王想请你们去武都甕阳取一样东西,事成之後自有你们的好处。”

朔方流道:“什麽东西?”

褚铨道:“一张地图。”

我想也没想,便失声道:“难道是张藏宝地图?”待反应过来,我连忙闭上了嘴。

褚铨这才正眼瞧我,微笑道:“嗯,也可以这麽说。”他说著,又向严公公使了个眼色。

严公公收到指示,便将三颗药丸分别发给朔方流、周睿和我。他看著我们吃下药丸,怪笑道:“这药丸虽能解你们身上软筋散的毒,但它本身也是有毒的,你们若能在三个月内将东西弄到手,我便给你们解药,若不能,嘻嘻,想必你们也明白的。”

褚铨始终面带微笑,等严公公讲解完毕,便接口道:“详细的情况自会有他人为你们解答。今晚你们便住在这里,养足了精神再走也不迟。好了,小王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褚铨和严公公走後,朔方流忽然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还想躲到什麽时候?”

房间里蓦地响起一阵笑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随之从屏风後面转了出来。只见他穿著一身白色带暗纹的罗缎衣裳,外罩一层清荷色的纱衣,头上没有束发,只在脑後挽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支含苞待放的玉兰簪子。他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著微笑,可以看得出,他是个非常适合微笑的人,一笑起来嘴角边就会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模样也更讨人喜欢。

然而,朔方流打从第一眼看见他起,便皱紧了眉头:“你怎麽也会在这里?”

“朔方兄,我好惨啊!”男子哀叹一声,扑了上去,软绵绵地挂在朔方流身上,“前阵子被六王爷抓了去,好不容易逃出来,现今又被七王爷逮住,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了……”

朔方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憋著一口气,咬牙道:“走开。”

“不。”男子扭过头,看见了周睿,他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某种新奇的玩意儿,立马抛开朔方流,扑了上去,“好漂亮的少年,简直和小秋不相上下了!”

周睿同样皱紧了眉头,瞪著他,道:“走开。”

我知道他从来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便起身向男子作揖,道:“鄙人周信弘,这位是鄙人的小弟,周睿,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他这才看见我,起身回礼,微笑道:“我姓温,名春子。”他说著,转而看向周睿,“江湖上人称‘绕弦风’,又名‘温柔风’的温春子就是我了。”

朔方流抱著剑,冷眼旁观,这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便问道:“你刚才说六王爷抓你,是为了什麽?”

温春子收了笑,正色道:“他和七王爷一个目的,并且现今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王府的人也在搜罗高手,都是为了那张地图。”

我寻思道:“王府里什麽金银财宝没有?那张地图应该不是普通的藏宝地图吧?”

温春子点点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当今皇上所用的玉玺其实是仿造的,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在先帝夺位之时就已经丢失了。”

朔方流接口道:“我倒是听说,当今皇上久病不愈,已写下遗诏。”

我思绪飞转,把手一拍,道:“难不成那遗诏上写的便是:‘谁能将传国玉玺寻回,朕就将皇位传给谁。’?”

温春子笑道:“你很聪明,我想的也是这样,那张地图八成和传国玉玺有关。”

周睿冷笑道:“所以他们为了争夺皇位,就要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为他们卖命?可王府已有那麽多高手,为何还要找江湖上的人?”

温春子沈吟道:“一来,甕阳是个江湖豪杰聚集的地方,王府的人不便出入,以免惹人眼目。二来,那些王爷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对手知道他们正在找寻藏匿玉玺的地图,因而找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为他们办事,再隐秘不过了。”

我思索道:“那麽他限我们三个月内把地图弄到手,是否因为那个皇帝已撑不了多久?”

温春子笑道:“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我们的时间实在不算充裕。”

这会子,我的视线已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去。

温春子和一直注视著我的周睿很快便发现我在走神,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你在看什麽?”

我默默绕过书桌走到南面墙上的一幅画作前,画中呈现的是王府一景,我没多看,只是盯著画上的落款和印章出神。

周睿跟过来,问道:“这画有什麽特别之处?”

我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他,却发现他用手捂著右边的肩膀,似乎在忍受疼痛。

我的心仿佛也跟著痛了起来,焦急地问道:“你的肩膀怎麽了?”

他微笑著摇头:“我没事……”

朔方流打断他的话,看著我,道:“你帮他看看吧,应该是伤了筋骨,那个太监出手果然不轻。”

经他这麽一提醒,我即刻想起刚才那个严公公曾抓住周睿的肩膀,把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我恨得牙痒痒:“那个死太监怎麽下这麽重的手!”

“我这里有一盒红玉膏,据说可以消肿止痛、活血化瘀,你们不妨试试。”

温春子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扔给我,转而和朔方流商量道:“今晚我们就睡这间书房,把三楼的房间让给他们哥俩吧。”

朔方流道:“我没有意见。”

我向他们道了谢,搀著周睿走上楼去。

到了三楼的卧房,我把周睿扶上床坐著,拉开他的衣襟,露出右边肩膀。果然,他的肩膀已红肿,甚至有些发青。我仔细帮他察看了一下,幸而他的肩胛骨并没有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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