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沿着墓道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的路程上突发一阵眩晕,场景变幻,卫丞看到了熟悉的画面。家具摆设略有不同,但房子结构没变,楼梯口上来的是卫瞭爵士的老管家。
卫丞顺手打开身侧房间的门钻进去,骨音和鱼腥闪身也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身后一声惊呼,回头一看这里居然是人鱼房,池里是一条美丽的人鱼!
卫家的人鱼,只能是——卫元的母亲。
“我们是爵士的朋友。”卫丞面不改色掰着谎话,“今天来拜访他,似乎迷路走错房间。”
骨音拨了拨头发,这种鬼话会有人信?
“你们要去哪里?平时我也不太出房间,对房子不怎么熟,可能指不上路。我让管家过来吧?”
她信了……
“不,应该就是楼上的这个房间。”
“啊,你们是来看孩子的吗?”人鱼喜悦一笑,她知道孩子就在楼上的和她房间相同位置的房间里。
“是的,今天爵士的孩子一岁生日,我们来祝贺他。”
听到卫丞接下来的话,人鱼眼神暗了暗。
“是吗,那是个好孩子。”人鱼笑着道。
骨音不由想笑,才一岁能看出是个好孩子?侧头瞥一眼气定神闲和人鱼绕着圈卫丞,分明长大阴险得要死。
“那么,不打扰了。”卫丞对人鱼欠身,礼数周到的青年似乎赢得了人鱼的欢心,她笑着目送卫丞和骨音退出房间。
遇到卫元的母亲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收获颇丰,进房的瞬间人鱼慌乱下藏起的小瓶子卫丞认识。领回骨音时人鱼基地的研究员千叮万嘱不能给人鱼吃某些人类的药,樊凯休也不时重复那些注意事项。
人鱼拿着对自己可能致命的药,为什么?后面会发生什么?
卫瞭和柯金娜二十多年未说话,相互怨恨,竟是卫元的母亲用自身性命策划布局的结果。
站在走廊上,骨音低声说:“改变过去,要做好承担结局的准备。而且这是通过幻境回到过去,超越事实轨道的事件会让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她现在不死,我和母亲只会更痛苦。”卫丞嘴角勾了勾,走向自己的房间。
“卫丞?”
“我房间应该只有机器佣人。”
骨音体贴的没再说话。卫丞有自己的打算,况且那是他们的家事,他不能置喙什么。依照先前的推论,他们来到这个时间点的同时这里的刚满一周岁的卫丞会由于不如成年的卫丞强大而被时空修正掉。他们得保证小卫丞在他们离开前不会出事。方法自然是用鱼腥的种子,当初鱼腥自己说的,卫丞身上有仙草种子。
避开机器佣人的耳目摸进小卫丞房间,在照看孩子的机器佣人反应前卫丞上前便按了暂停键,快速修改程序让它陷入短暂的休眠。
现在的问题只剩种子。
“干草,出来,小卫丞心跳快没了。”骨音将侧脸轻轻帖向小卫丞胸口,无论气息还是心跳都非常微弱,他们动手得快。
“花期不对,我怎么开花结果。”鱼腥幻化现身,边抱怨边拿出一颗种子,“小卫丞长得不错。”
“不是没开花结果?”骨音接下种子瞪他。
鱼腥弯腰戳着小卫丞肥嫩的脸颊说:“化形的时候留的。”
“别乱动。”骨音挡开鱼腥的手,凝神准备施法将种子放入小卫丞身体里。
“我来吧,好歹是我的种子,顺道把仙气渡进去。”
趁着鱼腥施法,骨音在房间左右看了看,也许能从浴室的浴缸离开?
“气息稳定了。”鱼腥多补了几道仙气给小卫丞,保证他能顺利长大变成他们身边这个表面沉稳内里深不可测的卫丞。“于是,从哪里回去?”
骨音指指浴室的方向,鱼腥打开门看了眼,白光一闪变回原形躲进骨音口袋里。
“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骨音回身抱起小卫丞,掐了掐他的脸,或许是鱼腥草的缘故,小卫丞对骨音感到亲切,冲他笑得甜甜的。
骨音扭头看看大卫丞,再看小卫丞,顿时大受刺激,在小卫丞脸颊上亲了一口把他放回床上。
“长大就不可爱了,也不会笑。”
卫丞尴尬地侧身,调好机器佣人随骨音进浴室。
水里来去,不就是钻浴缸么。再回去,应当就是终结了吧。不知道墓外的世界是怎样的天翻地覆,骨音还记得自己造成的所谓的天下大旱,以及蠢蠢欲动的人鱼。
☆、48、46。终于人鱼大战了贺电
重回现实;眼前是清源的墓室,却恍如隔世。
他昏睡的那一千年时光终究是“过去”;无论……
平平稳稳出了墓道;来到陵墓入口,骨音猛然想起湖上还有个山神等着他们。
神人就守在陵墓出口,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手中持着蛇杖;骨音率先离开陵墓,眼见神人蹲在门口抬手便是一招偷袭过去。早有所觉的神人手杖一横挡住;另一手拍出一掌,神力成掌风;破开水浪直直冲着骨音而去。
见势骨音脚下踏水身子迅速蹿出水面,神人抬头瞪着他,两手微动正要发大招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双眼突地瞪成铜铃,左右手在空中虚拢接着向后退了数十米。
鱼腥拖着卫丞游出湖面正看见骨音头顶一道金光织就的网笼下,鱼腥想要出手阻拦却赶不上那网的速度,反应过来时骨音已经被金网束缚落回水里,而原本保持人形的骨音变化成了半身人半身鱼的模样。
神人见他落水,手杖在空中划出个奇怪的符形,退到湖里化成石像,如同千百年来一直守望者陵墓而从未化身的,普普通通的一尊神像。
“怎么变成这样?”鱼腥把卫丞扔到岸上,自己一头扎进湖里将突然被强制变身而不适应的骨音捞出来。
“大概……被清源君算计了。”骨音努力适应着不久前才摆脱的状态,挣开鱼腥游到岸边,在卫丞关切的目光下鱼尾用力拍水,倏地窜上岸。斜躺在岸上,骨音只想指着清源的雕像鼻子大不敬一回。
柔柔弱弱的人鱼形象他就一辈子不能摆脱吗?之前是意外,现在是被算计,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他彻彻底底是布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就为了复仇,为了保护全族最后的尊严,这样真的值吗?
鱼腥爬上岸抖抖衣襟,身上的湖水瞬间干透。他心里琢磨了下骨音的话和在墓中的见闻最后得出这事儿和他半点没关系的结论。但话说回来,他和骨音、卫丞都有莫大的渊源,叫他坐视不理这堆烂摊子也太说不过去。
“要不我去找个地方修炼吧,等消停了再回来。”鱼腥征求骨音的意见。
“随……”骨音想说随他,后面那个字却被巨大的飞行器降落声给淹没,回头便看见文克一步跨出机舱门飞扑向他们。
卫丞习以为常的伸平了手挡住扑上来的文克,并且用嫌弃的目光扫视这位人前人后都风光无限的少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