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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他仿佛看见了她眼里的越来越浓的轻视和嘲笑,这使他再次按捺不住自己。他伸出手臂,把她夹进怀里。自己只有这种肉体的力量了,他要用它再较量一下,再征服一次……然而,当触到她的身体,他就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我夺不走她的心。这样,他的身体有如抽空了血液,乏软无力。他为自己的状态绝望。

她挣扎,咬他的肩膀。他把她的下巴掀起来。两人就这么僵持,把嘴里的热气喷在对方脸上。她无法直对他的目光,把眼皮合住。他一阵兴奋。可这股快意,怎么也走不到最顶端去。他不可能真正征服她。他把双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把带着血腥气的嘴唇对上去。这使她不得不把手伸上去,勾住他的脖子。

他们摔倒在草地上。

暮色中,她的面庞猝然削瘦了,身体软得如一团面糊。他的手凝固在她的腰带上,整个身体都凝固了。她睁开眼睛,焦渴地瞅着他。可他的力量,霎时全都消失了。他绝望地闭住眼睛。

“我是畜生……”他咕哝道,脸埋在她胸前,身体颤栗。

她怔住,慌乱地掀起他的头。他如孩子一般伤心地哭着。毕生从未体验过的母爱的温情,如血液流遍身体,并使她心碎。她用粗糙的手掌抚摸他的脸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是这么单纯,有如孩子。

两个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女人悲伤和幸福的低泣声,使树上的喜鹊不安地摆着身子……

第3章 嫂子接受了小叔子的爱

保顺这天没有盘问彩珠。平时她回家稍晚一些,他就要盘问一番。彩珠匆匆做好吃的,给男人端上来。她自己吃不下。他刚一吃完,她就又进了厨房。她这天把厨房收拾得十分干净,还烧了一锅开水。她给他擦洗身子时,他感到她今天是这样细心。

“秋天抓阄,保瑞也许能换到山下来。”

“唔。”他说。

“保瑞要是能换到山下,就太好了。”

“唔。”他的眉毛,动了一下。“母亲对咱俩很操心哩。分到山上的窄溜子地,再也用不成骡子,对你会多么难呢。”

“会那么巧吗?”彩珠感到奇怪,自己已经不再那么惧怕分地了。“是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吗?”她朝男人的下半截身子瞥了一眼。自结婚以后,它们便日益萎缩得如两根粗胳膊了。

熄灯后,女人钻进被窝,背对男人,默默地想心事。胸中仿佛滋生着一股崭新的力量。连他的粗野和莽撞,激起的都是绝美的感触。莲花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保瑞?如果他是自己的男人,哪怕他就是苦役犯,她也会爱他,等他,把他当作神灵……

她并不为自己对保顺的敌意,而有太多的不安。给保顺洗罢身子,她就用挑衅的样子把腈纶毛衣取出来,放在枕边。内心的冲动,使她真想跑到野地里大嚎一阵。

现在,她思索的一个问题是,从哪一天起,自己开始喜欢上保瑞的。显然,事情的发端决不是今天。尽管十分愿意正视自己的灵魂,却还是回答不了。她只是记得,她跟保瑞三个春天在一起耕地,三个秋天在一起收割……不错,当初某一天,她的头脑倏然间产生过一个念头:保瑞同她才算组成了一个家庭。当她从那一瞬间的恍惚里走出来,并没有感到害羞,相反,一种对保瑞完全是出自习惯的轻视,使她看到自己的可笑。

但是,在后来很长的岁月里,她却是那么自卑了。是啊,她天生就没有资格嫁给四肢健全的汉子。这世界不属于她,她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挑剔的资格。保瑞则有足够的资格,慢待这个世界。虽然她一再否定他的懒散,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那个出身的人的特权。这样,在长达三年的并肩劳作中,她一直不肯正视心灵的想往。总之,只是因为父辈欠下的孽债,使她注定没有幻想幸福的权力。她在这一刻继续回忆,当保瑞把她按倒在坑里,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暴怒,而是默许。

她的被子的一角被掀开。接着,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抖抖瑟瑟地摸索,手很快朝下移去。她就象是怕冷似的,身体一下就缩成了一团。遽然间,她用指头把他的手背犁了一下。

“男人家,别来这个。”她说。

屋子里一阵令人难受的沉默。后来,保顺的嘴里发出嘤嘤的哭泣声。黑暗中,好似一只秋后的苍蝇发出的噪声。

她这下就更觉到了心中的厌恶。

早上,彩珠穿上大红色的腈纶毛衣。

去厨房做饭之前,她忍不住又望了望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略显苍白,然而如今那里又透出一层淡淡的红润。“我比昨天变年轻了吗?”她很想看出这一点。在厨房里,不小心打碎一只瓷碗。打扫碎碗片时,她哼着一支少女时代的曲子。

保顺忘记了吃饭,一遍一遍地端详她。许久,他才默默地端起碗来,悄无声息地吃着。很快就到了该去地里的时刻。她把便盆放在保顺的身边。她斜过身,再次朝镜子里望了一眼。

这天上午,太阳变得更大。

彩珠看见保瑞把犁提起来,就以为他今天会掌犁了。可他只是那么端详了一下,就把犁扔了。他仿佛早就把昨天的事忘了个干净。不过他的眉眼间,又明显刻下了昨天的痕迹。他不愿直对她的目光,当不得不对望,就会变得无所顾忌,甚至放肆。这真使她受不了。他再也不称她二嫂,而是直呼名字。他不客气地吩咐她这样那样,好象她真是他的女人了。总之这天起初的时光,她被种种不快的情绪压抑,尽管对昨天的事并不后悔。

直到用疲倦的胳膊支撑着犁把,身子踉踉跄跄地随着马的疾走往前挪动时,她才看清自己是个天大的傻瓜。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就这样把她做女人的尊严撕碎。从此,她再也别想在他面前昂起头来。这使她多么痛悔。只是当发现他的步履同样也有些踉跄,至少不再是那么散漫,她才觉得,自己的怨恨是多么不应该。她专注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以至犁铧早就偏离了位置。

保瑞终于瞅了瞅老马,然后就朝身后望去。她正用发愣的目光,盯着他的脑袋呢。她的身子在惯性中,往前一倾。她有些狼狈地直起身来,脸一时红得厉害。他咧着嘴角,笑一下。这不是冷笑,也不是多么亲切。他再次拽马行走。他吹起口哨。

她对此一点也不生气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她已经十分在意。这个从来没有被男人爱过的女人,就从眼前这个人的刻意嘲弄里,感触到甜蜜的爱意对心灵的冲击,眼里蒙上幸福的泪光。

她想起堡子里一些女人对保瑞的说法。她们觉得他虽然有一副好面孔,好身材,却不懂得女人的心,是十足的傻瓜,白生了一副男人相。一回,秀娥对彩珠说,你回去教教小叔子,别把大好的时光白白耽误过去嘛。那时,保瑞结婚还不到两年。彩珠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自己的男人听。

“你少听她们教唆,”保顺说,“这些恶妇……”

“她们的心,也还不坏。”

“也许吧。但她们的心,确实痒得熬不住了。她们永远不敢跪在神的脚下烧香祷告……她们早就被佛祖视为异端了。”

“你是寂寞得无聊,就整天胡思乱想吧?”

“喜欢骚念的女人,大多是一种遗传。”

“你是说秀娥吗?她的父母亲怎么啦?”

“喜欢骚念的毛病,多半是父母遗传下来的。父母把那种基因传给子女,晚辈并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在代表家庭,在印证族门的邪恶或端正……我有功夫了,给你好好讲讲遗传学。”

“长点知识当然好。我们侯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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