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德打晕了一个太监,穿上了太监服。
当凌宣德快要赶到青扇殿之时,所有人都围在青扇殿,水泄不通,有人讨论着,听说太子妃醒过来了。
凌宣德知道,筝儿宣布自己醒过来了。
可是,不行。
他现在不能去找筝儿,否则,他现在暴露的话,假皇帝说不定会立刻下旨,说要捉拿他。筝儿不一定能保他,他得走,他得从长计议。
凌宣德又回到了那个居住了两个多月的冷宫。
他又冷,又担心。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
局面现在越来越混乱了。
这个假皇帝,是哪一派的炫?
或者,是自成一派?
凌宣德觉得好累,这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筝儿,筝儿不会有事吧。她虽然聪明,可是万一,那个假皇帝……假皇帝既然出现,必定是做足了模仿他九成的准备,那一成的破绽,不知道筝儿能不能看出来。
*
*
太子妃醒来的大事儿,瞬间传遍了全宫。
许多人纷纷赶来探望。
自然,凌辛——传来了曾御医。
曾御医从人群之中挤进青扇殿,再走到西华堂,却见太子妃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同太子聊天,分明是醒来了,甚至也很清楚。
曾御医便道:“看来,太子妃病情有所好转,太子妃,请让老臣为您把上一脉。”
“也好,曾御医请。”花语馨勉强的笑了笑,脸色依旧苍白。
曾御医把脉之后,道:“太子妃自此全靠自身意念,才醒过来,可喜可贺,今后,还是要注意调养,老臣开些方子,太子妃务必不可怕药苦。”
“那便多谢曾御医了,我这身子,一直劳烦御医挂记操心,还请笑纳。”花语馨朝好儿使了个眼神。
好儿会意,拿出银子,打赏曾御医。
曾御医收的心安理得,要是不收,主子反而会觉得他不尽心。
“对了,曾御医,这些药,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吧。”
“太子妃不必担心,老臣的方子里,自然有保胎之药。”
于是曾御医开了方子,丫鬟桃儿跟着御医抓药去。
来看太子妃的众人,与太子妃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其他丫鬟也全部散去,唯独留下好儿是
独凌辛留了下来,问道:“我今夜可否留下来?”
“恩?”她有些意外,他竟然是用同她商量的口气同她说话,“啊,我好累,想独自歇息。”
“好吧,你好生歇息。”说罢,凌辛只好离开。
“等等。”花语馨想留,可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于是说,“你也——好生歇息。”
凌辛“恩”了一声,转身便走。
花语馨轻轻叹气,好儿全部看在眼里。
忽然,花语馨像是想起什么来,说:“呀,好儿,我的手帕掉在了那里,你过些时候,帮我取回来。”
“是,主子。”好儿应下。
这时候,丫鬟凤儿从门外进来,向主子禀报:“主子,皇上回来了。”
“哦?真是巧了,难怪我醒来了,原来是皇上回来了。”花语馨意味深长的望着身边的好儿,笑了笑。
好儿会意,也笑了。
一个时辰后。
好儿来到了冷宫。
她非常谨慎了观察了四周,的确没有人,她才敢进去。
主子千叮嘱万叮嘱,千万不能被人跟上。
她谨记在心。
好儿将大院儿的门关上。
来到皇上曾经住过的小屋子里。
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少,有时候,是主子给皇上送饭,有时候是她给皇上送饭。
“谁?”屋子里响起警觉的质问。
好儿抬头一看,哦,怎么会是皇上,皇上不是回去了吗?
“好儿,你也觉得意外吧。”
“是,皇上。”
“朕也很苦恼,明日坐在金銮大殿之上的人,并不是朕。”
“皇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便如实道来,将其中的枝节细末娓娓道来,并恳请好儿一字不漏的告诉太子妃。
好儿觉得难以置信,问道:“皇上,那个人是谁,您一点线索也没有?”
“朕若是有,就不会一直呆在这里了。”
“会不会公子秦?”花语馨早就将很多事情告知好儿,包括今夜遇到公子秦。
“一定不会是他,要是他,他早就动手了。”凌宣德知道,按照凌卿的个性,凌卿只想堂堂正正的打败这个哥哥。
“好儿,说完了?”花语馨托着下巴听完好儿的讲述,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模样。
“主子,您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那冷宫之中的,有可能是真皇帝,也有可能是假皇帝。”
“为什么?”
“我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假设这是一群人,他们长年累月监视皇帝,他们又找了一个人,模仿皇帝的一言一行,这一次皇帝失踪,模仿皇帝的这个人正好可以取而代之。然而,他们可以监视皇帝,也可以监视青扇殿,很有可能他们早就发现了我的安排,以及将计就计,取代皇帝,所以真皇帝不得已,被逼回冷宫。这是第一个设想,第二个设想,是真皇帝的确回宫,而冷宫住着的是假皇帝,企图逼我指认朝堂之上的是假皇帝,这是他们兵行险招。第三个设想,这个假皇帝,是真皇帝养的,真皇帝这一招最高明,他想试探谁最有能力,谁最忠心,也包括试探我,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花语馨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早些休息吧,好儿。”
好儿是唯一一个知道花语馨所有长期计划的人,她望着主子,主子每天都好辛苦。好儿多么想替承受一切,她真的不想主子这样累,活在所有人的算计之中。
第六十五章 我叫宣德,你呢
夜色很快伴随着初升的太阳过去。
新的一天来临。
皇上归来,让所有隐瞒真相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不用每天忙来忙去,焦头烂额,还得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诚惶诚恐的生活。
只有一个人,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那是一个女人,她躺在床上,一直无法起身。她很疼,浑身都疼。
她的全身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昨晚——皇上留下的。
她是皇后啊,日夜伴着他的皇后,他为何变得这般可怕?
很奇怪,他莫名的失踪,又莫名的归来,毫无征兆。
一切都毫无征兆的发生。
她觉得,这两个多月就像是梦一样。
她甚至觉得,她根本分不清,她是不是还在梦里。她只是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疼痛极了。那样的疼痛,让她感觉痛苦。因为,这不是爱。
女人的触觉是很敏感的。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究竟爱不爱她。
女人好想哭,只是,她怎么能够哭呢?凌宣德,你的心里,究竟是在等待谁?你的心里,还住着她吗?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不管当时多么千难万险,也想跋山涉水走进对方心里。不管多少年后,对方还是住在自己心里。
多么孤独的岁月,多么寂寥的、惆怅的难以排解的忧愁。
女人还记得那一年,她是如何认识凌宣德的。
那一年,她还只有十四岁。
她那个时候叫做寒衣,姓什么,这个多年过去,她早已忘记了。
她只是一个贫民的女儿,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衣裳。她甚至没有一双鞋子穿,只好光着脚丫。是啊,她的家里很穷,她每天都要卖花,每天都会经过一个青石板的小巷,那个小巷,很长很长,一眼望过去,小巷长到没有尽头。但是这条路却是她最喜欢的,因为很长,很安静,有时候只有她一个人通过。
她喜欢安静的巷子。
一个人的巷子。
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总得拥有一份宁静,不是吗?
烟雨蒙蒙的天气,总会有美丽的姑娘撑伞而过。
她呆呆的看着。
她窘迫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叹息着,原来,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三六九等……
这一天,她挎着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鲜花,像往常一样,她来到了那条小巷。
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