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2)

水水定定望着他,“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不为任何,总觉得喜欢你是如此自然的事。因为喜欢你,所以心疼你。生为王侯,你不该如此多情,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完她微笑转身翩然离去。

墨云从后抱住了她,埋首在她的发间,声音压抑沙哑。“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水水转身再次看见了那齿印,勾起了她内心的伤感,她便哀求道:“不要说,求你。”爱他,所以不想为难他,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装做不再记得,留一个爱的梦。她不怪他,他娶冰云是形势所逼。而今时今日的她也是骑虎难下,自己此时此刻必须走下去。她轻抚着他颈上的齿痕,呢喃,“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冥冥之中,我觉得你身上的印记是我留下的,可是我怎么忘了你?”

“水水。”他深情地低吟,像魔咒困住她的心。

“我以前一定是爱惨了你,才会那么霸道,希望我体内流着你的血,你不会怪我吧。”她柔柔地述说着,他静静听着笑道:“原来如此”。

闻言水水只是低头,掩去眼底那一抹心疼,她佯装淡定。“可是我却忘了,既然前尘往事已过,我们只是朋友,原谅我无法接受你。”

感觉他的身子变得僵硬,水水于心不忍,又道:“不,是我自己接受不了,因为是我忘了你,若是不记得你,却堂而皇之地承受你的爱,这对你不公平。”

“我无所谓。”她挣扎着,他抱得更紧了。

水水甩开了他的钳制,狠狠盯着他,“我有所谓,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被爱,这对我也不公平。”

“莫名其妙?”墨云喃喃重复着她的话,突然间自嘲地笑了。曾经相爱,而今依然爱,却被她看做莫名其妙。他这是自取其辱吗?她真的不是曾经的她吗?

水水顿觉口不择言,刚想解释,他却已经摔门,绝尘而去。只一眨眼,他已然消失不见,水水无力地倚门而站。她懊恼地想着刚刚的对话,她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想要和和气气地说服他,却闹得如此僵局。

【见圣】

水色居大门缓缓打开,水水手执一把油纸伞款款走了出来。来迎接的宫人恭敬地弯腰撩开轿帘。

“不必了,我坐轿会晕,可备有马匹?”

“小姐,宫内不能骑马,但我们可以到宣武门再坐轿。”那宫人讪笑着没敢抬头望她一眼。水水只是翻身上了马,直奔宣武门。宫道笔直,两侧光秃秃的树干,有宫女正扫着落叶。水水跳下了马背,手一抬,撑起了油纸伞。

宫人着急抬头,只一眼便觉目眩神怡。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她周身散发的自信的光芒,微微冷冽的目光,一副睨视天下的风度。

轻轻扬起的裙摆,湖水一般潋滟,清而不淡,柔而不腻,雅而不丽。她缓步走着,生一和择一跟在后头。

“小姐,见了陛下,你……”

“择一,你莫担心,我知道分寸。”水水低头数着走过几道青石板。缓步走着,四周静悄悄的,水水只觉这条路走得步步惊心。

主殿之上,他坐在飞檐上,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近。绿色丝衣白色里子,鬓边的茶花。依稀是她往日的样子,却是百看不腻。看惯了她喜笑颜开,而今却是冷若冰霜。真的过去了吗?第一次爱的人,在心口烙上的印,怎么抹去?

水水只低头走着,当脚前的路变成了白玉石梯。她不禁抬头望去。一排石梯的尽头,高大的主殿耸立。屋角处那一抹淡黄的衣角飘曳。她低头低呼,“墨云。”

她再没有抬头,只是装做没看见,跟着眼前的宫人不疾不徐地走着。殿门口,宫人上前接过纸伞。水水抬脚,跨过那半米高的门槛。

素雅的水衫,行动间裙摆微扬,刀刻一般的五官鲜明。宫人停下脚步,低语,“小姐,不用再近前了,见过陛下。”

水水明了他的意思,可是她就是高傲,傲到明知不可为而之。她轻轻抬眸,浓黑的睫毛衬着深邃的眼,一股桀骜不驯的骄纵。

“是你?”墨王不禁站起了身,自觉于理不合便又缓慢坐下。

隔着遥远的距离,水水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也看不大清他的模样。她轻提罗裙,单膝跪下。“见过墨王。不佑千秋万世,水族定当竭尽全力。”

“纵横时空,定当来归,总算是回来了,爱卿请起。”墨王微微一笑,轻抬右手。水水依礼起身。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刻退了下去,整个大殿只余两人。

御座上的人,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九阶玉梯。明黄色的龙袍,即使是缓步走着,那种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水水直直盯着他,一成不变的笑容。

“你终于肯来了。孤王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来这里见孤王的。”他缓缓站定在她面前,笑望着她。

水水挑眉望着他,冷笑道:“臣没有不来的理由,虽然不是臣许下的诺言,但是注定是臣要遵守的诺言。”

“孤王从第一次见你,对你就没好印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根本不重要。很不幸我家跟你家有契约关系。”水水抬眼望着他,“只是你那么直白地跟我说你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该怎么回答?你让我心里有了芥蒂的。”

墨王愣在当场,干笑。心里想着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犀利直接……

“既然你是墨王,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是你的家臣,永生永世改变不了。这就是我称臣的原因。”

“孤王很高兴,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墨王微微扬唇,“但是你为何扬言得《工书》者得天下?孤王因此烦恼了许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早就知道《工书》逃不出墨家的手心。陛下实在务须担心。”水水笑得更具深意了。

“现下孤王的四个孩子都有《工书》该如何是好?”墨王微微拧眉,她的想法是越来越难以琢磨。

“陛下,墨家人的目的就是除了琅邪,至于是跟随哪个主子,这本就不是重要的事。”水水一脸轻松的模样,摊开了双手。

墨王颤抖着手,指着水水。“你是故意的?”

“迟早要发生的事,不如现在就挑明。”水水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省事。对着墨王她却不想服软。墨王大声呵斥,“胡闹。”

【试探】

一声大喝,让水水愣在了当场。他发怒的模样和父亲发怒如出一辙。墨王以为吓到他了,自觉失礼,冷声道:“蓄意挑动,孤王可以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但是你需要我们水族的力量。不是吗?”水水也不想装傻,摊开来说也比较好计较得失。

“你很自负。”

“不是我自负,你惧怕我族的力量,却又需要我族的力量。我若是不帮你,水族有可能被灭族,天一谷将不复存在。”水水抬头狠狠盯着他,“而就算我帮你,我族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墨王微眯起眼,笑容凝固在嘴角。“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王想怎么样。我所求的不过是王保我族安然无恙。我发誓,水族永远忠于墨家。”

“你是信不过孤王?”墨王总算是明白了,他仰头哈哈大笑。水水微微垂眸,淡淡开口,“伴君如伴虎,水族人生性淡泊,出世的心态却偏偏要积极入世。水族无法逃避,只求有朝一日能功成身退。”

“你在求一个许诺,灭了琅邪之后,你要全身而退?”墨王又走进了一步,距离水水只有三步之遥。

“我没有把握灭了琅邪,更何况琅邪灭了之后,就与桑植比邻,那么你是否也要灭了桑植。还有安趾,还有西除……永无止境。没有附属国,怎显示风月的天朝风范。这就是定律。”

墨王惊讶地望着她,“定律?怎解?”

“轮回,没有尽头,却也因此制约平衡。”水水微微笑了起来。

“制约平衡。”墨王低吟。

“没错,压制住琅邪,风月就是天朝大国,疆土广袤,人口庞大,民生殷实。四方来朝,八方来贺。而陛下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你的子民,要他们敬你如神。”水水平静地诉说着。这一番话却在墨王的心里掀起波涛汹涌。这个女子,能将治世之道讲得如此头头是道,这种才识,实在出人意料。

“陛下,水水愿为墨家永远的臣子。”水水无比诚恳地望着墨王。

“臣子?我朝从来没有女子为官的条例。”墨王缓缓开口,声音清幽邪魅。

水水微微拧眉,“这可如何是好?不然我女扮男装,又没有认识我,只要陛下不说……”

“墨问先祖曾经嘱咐过,水族定当是一个女子来履行诺言。而墨家给予她皇族的身份,水族从今而后消失。”墨王沉重地开口,“这样就永远安全了。”

“给予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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