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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啸一听对方竟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不禁也有些犯晕,七十多岁了还这么年轻,那还不是个老怪物么,苏慧这时还拉着唐啸的手,见唐啸有些发愣,于是捏了捏他的手说道:“啸儿,快叫人啊。”
唐啸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苏慧,见她似乎有些责怪的样子,于是连忙叫了一声“忠爷爷”。
那忠爷爷笑得更是爽朗,似乎遇到了非常开心的事情,唐啸见他那个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奇怪,他手上使劲,将那苏慧拉近了房间。
“妈,那忠爷爷是是么人啊,怎么这么大的排场?”唐啸问道。
苏慧一笑说道:“妈以前没有跟你说过,现在就告诉你一些往事,其实妈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妈其实是BJ人。”
“什么?妈你是BJ人?为什么你以前不告诉我。”唐啸从来没有想到一身朴素的母亲以前竟然是个城里人,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妈妈爱上了爸爸,嫁到这里来了也不一定,这样一想,他也就没有再问了。
而苏慧显然也不想在这点上面多做文章,只听她继续说道:“年轻时妈曾经在BJ的一个大富人家那做过佣人,你爸就是因为救他们家的忠伯才……”苏慧突然停住不说,唐啸连忙问到:“才什么呢?”
“没……没什么,”苏慧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说岔了,前些天为了你的学费问题我试着联系了忠伯,他也很念旧情,同意我再到他们家去做工,而且待遇不错,还管吃管住的,这样以后你学费就不用愁了。”苏慧慈爱地拍了拍唐啸的头,二十岁的唐啸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只是唐啸个头窜的太高,一米八多的身高对于只有一米五多身高的苏慧来说,摸唐啸的头顶颇有些吃力,还显得有些滑稽。
“妈!我上次不是说了嘛,学费的问题您就别操心了,我想,通过‘绿色通道’,半工半读,以及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我完全能够完成自己的学业。您何必去人家家里做那受人气的佣人呢?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待遇相当不错,我很快就能凑到足够的钱的。”为了打消苏慧的念头,唐啸不得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更何况,初生牛犊不怕虎,唐啸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人穷志却不穷,又怎么愿意让母亲去被人使唤,呼来喝去?
苏慧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啸儿,妈知道你心疼妈,不愿妈受到委屈,可是你不知道,那户人家的人心肠很好,从不故意刁难人的,妈也知道你有抱负,有志气,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专心读好你的书,而不是想着怎样去打工赚钱,妈身体还好的很,还可以通过这双手再照顾你几年。虽然我不能给你很好的物质享受,可是妈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好好照顾你的,而且,你去了BJ上学,留下妈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多寂寞,多孤单,如果我也去了BJ,至少我还能时不时地看到你。”说到这里,苏慧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可是,妈……”唐啸还是有些犹豫,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母亲。
“行了行了……”苏慧摆了摆手制止了唐啸的话,“主意我早就拿定了,以前妈很多都听你的,这回你就听我一次吧。”
看到母亲神色坚决,唐啸苦笑不已,他了解母亲的性格,苏慧和他一样是一个倔强的人,一旦打定了主意,那就是十头公牛拉也拉不回。他到现在还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一个有文化的人竟然会几十年都窝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上,只是自己每次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母亲都会神色有异,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唐啸心中就固执的认为母亲一定有着什么伤心的往事,不愿意再提起,所以,从那以后唐啸再也不会问苏慧这个问题了。
唐啸不再劝阻母亲了,更因为苏慧之前的那番解释说得他心中暖洋洋的,由于从小没有了父爱,唐啸对母亲更是百般眷恋,然而他却不知道,苏慧执意要和他一起去BJ的决定,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解释
“好了,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就去收拾一下。”见唐啸不再坚持,苏慧也乘机转移了话题。
“什么?明天?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走?”唐啸完全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仓促。
“忠伯贵人事忙,他是百忙中专门抽空来接我们母子,我们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苏慧说道。
“可……可是……”唐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海中突然闪过柯惜儿的影子,只觉的脑袋中乱成一团麻了。
苏慧没有发现唐啸神情有异,她的精神似乎非常的亢奋,拍了拍唐啸的肩膀说道:“你把该收拾的东西整理一下。”接着他就走了出去。
唐啸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疑惑,他连忙转过身走了出来,也不管在场是否有其他人,他大声问道:“妈,你说是去做佣人,可是区区一个佣人需要这么大的排场来接吗?”
苏慧神情一滞,正口正要说什么,那忠爷爷就接过口来:“这件事情由我来解释比较好,其实说起来,我这条老命,是你的父亲唐杰换来的,想当年要不是阿杰舍身救我,又哪有我今天的风光,可是十九年前你的母亲带着你不告而别,让我找了你们娘俩整整十九年,我曾经答应过阿杰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二人,你离开后。你知道当年我派出了多少人来找你们,可是遍寻不到,这都成了我这些年来郁结在心中的一块心病了啊,直到昨天你母亲主动联系了我,你又知道我有多激动吗?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这里来,今天见到你们母子,这是我这十九年来,最开心的时候了,阿慧,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为什么当年你突然消失了。”那忠爷爷说着说着突然问了苏慧一句。
那忠伯这翻话彻底让唐啸糊涂了,从之前忠伯的热情程度,唐啸就觉得母亲与那忠伯的关系绝对不想母亲自己先前说的那么简单,何况如今又牵扯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唐杰身上。
唐啸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母亲,一直以来苏慧都不和唐啸说起他父亲的事情,此时牵涉到了唐杰,唐啸更是提起精神来,看母亲到底如何回答忠伯。
苏慧被唐啸犹如实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似乎像是在唐啸解释一般地说道:“当年阿杰丢下我们母子两去了,我很伤心,再呆在那个地方我也只会睹物思人,其实在那之前我就想要离开了,要不是当年夫人待我不薄,而她产后身体虚弱,奶水不足,为了照顾小少爷,我只好在那再呆了几个月,想起来,我还可以说是小少爷的第一个奶娘呢。”
苏慧的解释并不能让衷伯十分相信,因为几十年的经验,让他从苏慧的神色细微变化中看出,苏慧绝不是单纯地因为这个原因,但是既然苏慧不愿意提起,忠伯也就没有再问苏慧了。
唐啸当然没有忠伯那么会察言观色了,这翻话让他有些释然为什么母亲这些年来不愿意提起父亲的往事了,原来是触景生情啊……
那忠伯走到唐啸的身边拍了拍唐啸的肩膀笑道:“见到你长的这么高大壮实,忠爷爷我很欣慰啊。”
那忠伯拍唐啸的肩膀的时候,唐啸只觉得肩膀顿时一沉,脚下一软,差一点就站不稳了,他不禁暗自心惊那忠伯手劲之大,谁想得到一个七十多岁的人随意的拍拍,竟然差点使自己出丑了,那忠伯忽然眼睛一亮,口中喃喃道:“好,很好。”旋即却又叹了一口气,呢喃道:“真是可惜了,可惜!”
唐啸在刚才一瞬间的时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忠伯说什么,因为他在全力抵抗着忠伯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中传来的巨力。
唐啸脸憋得通红,眼见不支,忠伯突然将手缩了回来,笑道:“好样的,能够坚持这么久啊,身体果然不错。”
唐啸只觉肩膀一松,那股力道随着忠伯的手的缩回也消失不见了,唐啸心中惊异,却不害怕,也不生气,他不由得看着忠伯问道:“您……怎么这么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