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那些日本人,是不是都死了?
想起那几名俄军士兵的暴行,他禁不住怒气塞胸,握紧了拳头,可这一握拳不要紧,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令他痛楚难当,禁不住大声的伸吟了起来。
象是受了他的感染,新到的伤员也跟着伸吟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护士白罩衫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伤员们看见了她,差不多马上都停止呻吟了。
看到她的出现,马卡洛夫也禁不住呼吸一顿。
马卡洛夫一直认为,美丽是千差万别的,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女性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内在美是高于外在美的,它是人的一种思想、品德、情操、性格等一种综合体,也就是学者们常说的一种心灵美。外在美是容易被人们发现,但也是容易被人遗忘,而马卡洛夫相信,内在美才是一种永恒不变的美。
眼前的俄罗斯姑娘,便给他这样的感觉。
一群男人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面前叫喊伸吟,都感到很难为情,所以他们有的人哪怕是伤得再重,再痛苦,在她出现之后,也都不再出声了。起先他们甚至把她当作女护理员:她看起来多么年轻啊!即使穿着白罩衫看起来也还不满二十五岁呢。可是,不,她看起来是个医生。女护理员们在她身边恭敬地忙碌着,只要她说几个字或用眼睛一瞟,她们就懂得她的吩咐。她那对灰色的大眼睛里充满着镇静的信心,只有真才实学的人才有这种信心。伤员们都信任地望着她,甚至竭力摆出笑容,以博取同情和称赞。
姑娘指挥护理员们快速为新到的伤员处理了伤口,在忙碌了好一阵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用那对灰色的美丽大眼睛扫视了一下病房,目光很快落到马卡洛夫身上来。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马卡洛夫的病床边,“怎么样?您感到好些了吗?马卡洛夫中校?”她用流利纯正的俄语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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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追寻
“哦……我好多了……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马卡洛夫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立刻回过神来,在周围众伤员羡慕的眼光中保持镇静的回答道。
姑娘没有回答,而是和一名女护理员上前,解开了马卡洛夫的左臂的绷带,看了一下,又给他敷了一层药膏,然后重新给他将伤口仔细的包扎好。
“您的伤不重,没有伤到骨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不过,肯定是会留下疤痕的。”姑娘轻声说道。
“那没关系,只要还能回到战舰上就好。”马卡洛夫高兴地说道。
姑娘点了点头,转身要走,马卡洛夫却叫住了她。
“是您救了我,是吗?”马卡洛夫问道。
姑娘站住了,转过身来,低下了头。
“您不需要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躲避马卡洛夫的目光,马卡洛夫感觉到她似乎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在恐惧着什么,不由得很是奇怪。
“请问我在和谁说话?”马卡洛夫知道自己的脱险一定和她有关,所以问起她的名字来。
“娜塔莉雅?特鲁别茨卡娅……”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姓氏,马卡洛夫立刻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
特鲁别茨卡娅……也就是说,她家族的姓氏是特鲁别茨科伊……十二月党人……
“可我还是要谢谢您,娜塔莉雅小姐。”马卡洛夫真诚的说道。他从她的名字知道,她还没有出嫁,是以没有叫她夫人(俄罗斯已婚女子需要在姓名中间加上夫姓),虽然现在的她,其实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
娜塔莉雅只是默默的鞠了一躬,没有说话。
她当然无法告诉他,他其实是被一名萨摩军的女忍者无意间救下的,而那些把他打晕。想要加害他的人,都已经被那名小女孩一样的女忍者杀死了。
而当时,途经战场的她是提到了那个叫林逸青的乾国人的名字,才使得那个女忍者放弃了杀死被炸弹炸伤的他的。
事实的真相。她是无法当着他和这么多的人的面说出来的。
“……和您一样的人,还有许多也来到了日本,是吗?”马卡洛夫忍不住又问道。
“是这样的。”娜塔莉雅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令马卡洛夫为之心动不已。
“如果您需要我为您效劳的话。请尽管吩咐,我会尽全力帮助您的!”马卡洛夫望着有如荒野盛开的玫瑰般美丽的姑娘,用最为真挚的声音说道。
“谢谢您的好意。”娜塔莉雅淡淡的说道,“请您好好休息吧!多为自己的处境想一想,因为我觉得,您的麻烦,可能不比我小。”
听了她的回答,马卡洛夫不由得一愣,没等他再问,娜塔莉娅已经转身离开了。
娜塔莉雅来到了另外一间被当作配药室的营房。配药室的药剂师一边叽哩咕噜的抱怨,一边打开药箱配着药,看到娜塔莉雅进来,他缩回了后面的脏话。
“您的手沾了这么多的血,需要洗一下了。”他建议道。
娜塔莉雅点了点头,她洗了手和脸,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罩衫,走出了配药室,重新开始工作起来。
需要处理伤口的伤员很多,他们的情绪都很坏。为了不干扰自己的工作,一向沉默寡言的她不得不出声安慰他们。
有时,她会说:“好样的!这才是一个帝国军人!你这样年轻,可是这么了不起!”或者说:“你年纪这么大。可是这么了不起!”
有时侯她变得话很多:那常常是在施行最困难的手术的时候。
“怎么样,疼吗?亲爱的?”她努力的让自己微笑着,安慰那些痛苦的人,“别看自己的伤口,这没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您懂得伤势吗?有些伤口看起来似乎又大又可怕,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新的伤员们不断地到来。血淋淋的棉花团使她的眼睛发花了。那些总是爱说爱笑的、性格活泼开朗的女护理员们现在都在娜塔莉雅身边聚精会神地忙碌着。
娜塔莉雅觉得她刚才看见的一张伤员的脸,好象是见过的。她回到手术台以后,竭力回想了一阵子,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腹部受伤的人被抬进来了,接着是一个面部给火灼伤的士兵。她露出在雪白的纱布面罩上的一对灰色大眼睛平静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