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念于那伤的确是她造成的,景月儿竟是出奇的将他弄上床去。君澜风的身子很轻,轻到景月儿有些意外。但也没想那么多,将自己怀里的帕子取出来为他包扎了伤口。
然后顺势将手切在他脉上,竟是瞬间一呆。
几个月不见的功夫,那身子就好像被掏空一样。身子已经严重的透支,孱弱得好像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把他推倒。若不是那一身浑厚的能力,怕是……这具身子早就已经倒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里,领着十万大军对她挽月国咄咄逼人?
那症状景月儿行医以及害人十几年了,似乎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只知道,什么东西气急攻心以至于一瞬间血气上涌。又好像是因为后悔什么事……
后悔!?
她迟疑了一阵子,望着那俊逸却又苍白的容颜。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一盏茶的功夫,她坐在床前就那样望着他。
直到,他手臂暮然一动。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呆滞的景月儿却也毫无力气。就那样软软的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她风中凌乱了片刻……虽然这具身子她碰过无数次了,但是对于刚才碰到某个地方,景月儿显然是脸瞬间变红了。
“嘶……”
按捺了许久,终是拗不过景月儿此刻那一下强有劲的动作。像是撒娇,又像是诉苦。君澜风蹙眉竟然是小孩气的叫了一声:“疼……”
景月儿整个血液差点倒着流,连忙打起精神坐起来。只是,望着君澜风那副很少有过的样子。心中竟是泛起几丝心疼。望着他的那一处……
若是没记错,刚才君澜风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好像猛地一用力。惯性的踢到了男人敏感地带。
她左顾右盼,看了很久发现周围没有人。咬牙打开那宝蓝色的袍子,只见白色的褥裤下。红肿一片。难怪说疼,若是这样还不觉得疼那他君澜风就是真的神了。
当然,在景月儿的记忆力。君澜风似乎是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个字。她曾经也一直以为,这个字在君澜风的字典里不存在。可如今,他这撒娇的话语又算什么?
一国皇帝,跟她撒娇说疼?若是真疼,为何还要强吻她,甚至强压着她?
她学医自然清楚那里若是处理不好,轻则断子绝孙。重则攸关性命。她即便是恨他,可心底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情。好像她始终无法看着君澜风躺在地上,流着血。而她就那样离开。
她呆滞的望着那东西半响,终是闭了闭目。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又找了热水。亲自给他敷……丫,恕她景月儿脸皮薄。做得出来说不出来……
“唔……”
那可气可恼的人儿,舒服的低低应承了一声。让景月儿咬牙,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却偏偏继续做着那未完的工作。
“无耻的男人!”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此刻手中握着的东西。就那样掰断。靠!无耻到了极点。刚才那低低的吟声当真是让她气恼至极。以至于景月儿手里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很多。
“疼……”
君澜风眉睫蹙起,一瞬间又是满头大汗。
景月儿冷笑,心中不由的解气不少。那般真性情的一面,景月儿忍不住笑着笑着。又想到了以前,他那般宠爱她,那般疼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可为何……
景月儿坐在床前,望着一屋子的灯经风不灭。独自抱腿坐着。足足做了一个时辰没有说话。她忽然觉得,曾经作为毒术冠古绝今的首席特工,远远要比纠结感情的事来得顺利很多。感情的事,仿佛永远都扯不清楚。又仿佛,很多事她景月儿看不懂。
她看不懂感情为何如此复杂,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为何前后差异可以如此之大。更看不透今日在帐篷中的一切。当然她最不懂的是对于这个伤害她一千遍的男人,她竟然还会去救她。
“水……”
寂静中,忽然传来挣扎的声音,清晰入耳。君澜风的声音即便是虚弱至极,但也分外好听。每一句话,就像是音乐一般。
只是,对于景月儿这个免费的奴隶他使用起来倒是分外得意。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却又听到君澜风又是一声比刚才还清晰明朗的声音。
“渴,月儿,水……”
第6章 为她,甘愿退军
2015…4…9 2:29:20 本章字数:6035
景月儿有些不耐烦的望着不远处的桌椅,那上面放着精致的茶具。她注视许久,听着君澜风无数次的呼唤。她不耐烦的摇摇头,有些不耐。她微微使了些内力,渐渐的托起那杯子。
“月儿……”
君澜风话未说完,那杯子散落在上方。下一瞬,所有的茶水倾盆倒下。冰冰凉凉的,竟是一脸水渍。他眉睫一蹙,整个脸上被冰水浸透。似乎清醒了几分,微弱的目光看着那人是景月儿。没有敢闹半声。
竟是乖乖的又沉睡了过去。
一大股怨气,终是发泄了好多。景月儿望着那一张浸在茶水中的容颜,醉了几分。
没有她想象中的狼狈,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发怒。那茶渍清澈,君澜风躺在水中有一份玲珑剔透的感觉。好像就那样,将他的苍白洗净。剩下的是晶莹剔透的美,那是俊朗如风的男子。
景月儿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无声的帐篷中她竟是看了近两个时辰。许是身子太过虚弱,加上今夜流血过多再加上景月儿对他下了重手。以至于如今躺着便一直昏迷着。
“别离开我……”
那带有蛊惑般的声音听入耳内,景月儿竟差点以为他醒了。但见他手胡乱的挣扎着,似乎在惯性的摸索着她。直到摸到她的手,霸道的握着。
景月儿蹙了蹙眉,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月儿,我想你。真的想你……”君澜风发自肺腑的话。他全身冰冷,但在握着景月儿手的瞬间。那手竟是惹的。
传言,手的温度决定着一个人的心狠程度。她景月儿毒辣无度,以至于多年来手从来没有热过。怎么捂,似乎都捂不热。然而君澜风她一直认为这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是个冷血无情的。
但似乎每次握着她的手,都有一种很暖和的温度。仿佛,每次与她手放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温度都会自然而然的提升。而平时,似乎他们都是冷得蚀骨的。
“可我不想你。”
景月儿眨了眨眼,冷冷的撇过头去。不过那话却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君澜风沉吟半响,在景月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起身望着翻起鱼肚白的天空,想着这个时候离开定然是最佳时期。她回头望了望躺在榻上的男子,蹙眉道:“君澜风,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见面。你记住!”
她婕羽一颤,转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掀开帐篷,顿时一阵凉风传来。
“月儿,别走。我错了……我求你……原谅我!”
冷风中,他的声音很急,似乎感觉到身边人要离开了。那种恐慌使他惊慌失措,可偏偏他没有力气起身去求她。除了苦苦哀求,他此刻别无他求。
景月儿一怔,想着对于封建治下的男人来说。那般低声下气,的确是将面子丢在九霄云外去了。
“我求你”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遍遍的响起,当然君澜风也不知说一遍。那声音虽然很低,但对于景月儿来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月儿,我求你。留下来!”
他依旧闭着眼睛,但似乎眉睫之处写满了无奈。似乎此刻只要景月儿愿意留下来,一切都不重要。甚至是,他的命。
有那么一刻,景月儿的脚也的确是迈不动了。深吸一口气,却奈何她想转身。但脑海中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告诉她,男人薄情无义,爱时千般宠爱,不爱时弃如敝履。她似乎没办法忘记,当初心灵中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