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算紧绷,也谈不上剑弩拔张,就是静的像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气。
是的,毫无生气。
男人眼睫动了动,修长白皙的五指不自觉的收紧,再次默了片刻,他才启唇开口。
“你没有用午膳,一定很饿,晚膳想吃什么,本王给你做。”
容隐的手艺,其实很好。
这还是往谦虚方面上说的。
之于江雪玥而言,便是顶级大厨的手艺,亦不过如此。
以往,容隐说要给她煮些东西吃的时候,江雪玥总是很开心的应好,顺便帮他打下手。
而自从他们出使然起回来之后,容隐一直都很忙,近乎是没有时间,去下厨给江雪玥煮些东西吃的。
按理说,眼下江雪玥就算不是兴奋的手舞足蹈,也应该是面露微笑回应男人的。
但是,没有。
她很清淡的回了一句话。
“什么都好,你随意。”
话落,她的腰身蓦然一重,紧接着,她的唇便被人强行的压住。
马车上不方便,怕一边太重而路不平缓的话,容易侧翻。
于是。
江雪玥被男人压在了马车就坐的中间亲吻。
直到马车停下,车帘外的千雾唤了一声主子,道了一句可以下车了,他还是没有松开他怀中的女人。
便是被他紧紧死死压在身下的女人,用力的锤打他的肩膀提醒他,他亦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是将手臂上的力道收的更紧,唇上的动作,亦更加的放肆,近乎粗狂。
坐在马车外边的千雾,静静的凝听了一会。
本来,刚才在赶路的时候,除了中途马车有些动静,他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听见他家主子发话,他便没有问些什么。
也是因为,马车外的喧闹声很大,
他基本上都不知道,马车内部发生了什么。
眼下静心去听,耳边传来的不是均匀的呼吸声,亦不是什么睡觉的鼻鼾声,而是……
而是让人面红心跳的动静。
千雾眸色一僵。
紧接着,马车里边却是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还有一句抗议声,但许是因为,被人亲吻了太久,声音娇媚的不行,说出来的词句,非但不能解救自身,还有惹火上身的嫌疑。
暧,昧的简直让人分分钟想逃跑。
千雾干脆利落的转了身,想了想,觉得不大好。
毕竟自家主子就在马车上,和主子的女人做那事,若是没人看着,旁人上前,掀开车帘乱看怎么办
嗯,他的下场就会是被乱刀砍死。
这惩罚,应该还算是轻的。
正想七想八,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车里的男人,已经抱着女人下了马车。
千雾怔了怔。
怎么,这么快?
他胡思乱想,不代表容隐有时间去猜,他到底想了些什么。
回了卧房,他把江雪玥往床榻上一扔。
饶是床上铺着柔软的棉被,江雪玥还是被扔的七晕八素。
她尚未挣扎着起身,站在床榻前的男人已经俯身凑了下来,双手落在她的腰侧,将她禁锢在怀里。
尽管江雪玥面红耳赤,衣冠不整,但她的眼眸却是极为的清亮。
她用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之上,推拒着。
“不是说,要给我做晚膳么?”
身上的男人低低沉沉的笑了,修长有力的手指将她的手拿开,埋首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没有给江雪玥一个解释,亦没有给她说其他多余的推拒的话。
情,欲一旦开始,便难以消退。
***的味道,只会越来越浓烈,像酒一样,沉沦的醉人。
他咬了一下她薄薄的耳朵,然后重重的来了一下,江雪玥忍不住低叫了声,却是听男人暗哑着嗓音的道,“先吃本王,不好么?”
江雪玥,“……”
她被他彻彻底底的吃了个遍。
到底,是谁在吃谁?
江雪玥从浴桶中出来,有些怨念的穿好干净的衣衫。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也不擦干,就这样打开了房门,走到了她和容隐在还没有相爱的时候,经常会面的那个凉亭里。
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微弱的烛火,洋洋洒洒的照在身上,在夜晚显得格外的美丽。
她站在全处通风的凉亭之中,静静的看着亭外,半隐没在夜色之中的树枝,风吹起她还很湿的头发,连头皮都好像是漫过着阵阵的凉意。
……
…………
推开房门,卧室里只有浴桶,可浴桶里边却不见人影。
一瞬间,慌乱从心底喷涌而出。
容隐手里刚弄好的晚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搁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走,只是恰好,那个他想要看见的人,正要从门口那边走了过来。
她没有走。
无端的,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了下来。
男人呼吸亦是恢复了正常些,整个人的神态都开始自然起来。
江雪玥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往他身后挪去。
她缓步走过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拿起桌面上放好的筷子,举着,递给男人。
“不饿么,一起吃罢。”
男人转过身,重新走回桌子旁边。
他坐了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筷子之后,深墨色的眼眸便一瞬不顺的凝视着她。
江雪玥给他递过了白饭,然后静静的吃了起来。
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就像是和他无话可说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也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男人的眉心皱起。
江雪玥嚼着米饭,见状,也只是淡淡的敛下了眼,慢慢的吃着。
等碗里没有一粒白饭的时候,她才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轻轻地抬起了下巴,看向了容隐。
“你吃着罢,我吃饱了。等会我们聊一下,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男人的眸色变了一变,默了良久,最后才轻轻地朝她笑了笑。
“方才你不是说很累,让本王饶过你?与其吃饱了聊天,还不如找些正经的事情做,嗯?”………题外话………还有一更,么么哒
☆、216,因为想你,所以喝酒
江雪玥静静的盯着他看,五指逐一的松开然后收紧而后又松开,最后垂了下去。
“我只想弄明白一些事情。若是不弄个清楚明白,我怕,我们之间,会积越来越多的问题。”
男人抬眸看她绂。
他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应了她逼。
……
…………
下人收拾好了碗筷,整个屋里都陷入了静寂。
江雪玥手里弄着茶水,茶水的颜色很浓,味道也很重。
男人的薄唇轻轻地抿起,正要说些什么,便听江雪玥开口道。
“今日,我听到了一件不怎么好的陈年往事,真假我分辨不出,但应该,是真的罢,现在,我分享给你,你帮我分析一下,真假程度。”
男人的视线依旧在她的脸上,俊美的面容寡淡的没有起伏。
他声音低沉,微不可察的带着些轻颤,“你说。”
“先是给皇后投毒的那位嬷嬷,和我说了一句,当今太子并非皇后娘娘亲生,真正的东宫之主,早已经死去,她还说,娘亲是被皇后所杀。”
江雪玥的眼睫低低的垂下,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所有情绪。
“我的初步设想,就是把她所说的全部,当作是真的,而后推测出,皇后杀娘亲的理由,是什么。当年娘亲是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宫婢,我想,皇后的很多事情,她应该都知道,且,这件事情关乎重大,皇后是不是,抱着杀人灭口的心态,然后把娘亲解决了?”
“起初,我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又觉得怪,有一件事很想不通,皇后既然是抱着杀人灭口的心态,何以知道东宫太子,不是她亲生儿子的所有人,她没有完全解决掉呢。比方说,今日的嬷嬷,她何故,要等到十年后的今天,才把她送进大牢?”
容隐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微微抬眸,朝他轻轻地笑了笑。
“你是知道的,处理一个将军夫人,要比处理一个宫婢,麻烦的多,也难的多。可是皇后,连我的娘亲都杀掉了,解决一两个宫婢,只需要一两句话的事情,而她却没有那么做。这也牵连出两个问题,今日的老嬷嬷,我不想多提,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皇后,不在太子正式成为太子的时候,就把我娘亲杀了,而是要等到,她成了安平侯夫人,还有了我,再让我娘亲,平平静静的活过五个念头,再杀她?”
容隐的眼角暗了暗。
江雪玥却是抬起手里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