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似水突然不可思議地搖搖頭──
她真的了解過這個男人嗎?為什么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這樣對待她、這樣對她造成傷害!?
一股寒意不由得直竄上心頭!
「似水──」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韩似水勉強維持鎮定,唐書瀚的面孔現在看起來竟是如此陌生!
「我已經說過我很抱歉了!」
「我也聽到了!」
「那為什么不能原諒我一時的衝動?我不是也原諒了妳的一時衝動嗎?我說過我可以不介意妳逃婚的行為,我只希望妳能給我們一個機會重新再來過!」唐書瀚擋在門口不給她往外走的機會。
他真的有種感覺,如果今天他就這樣放她走,那么他們之間就真的是再也不會有下一次機會了。
韩似水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看著他:「如果你讓我走,那么我們也許還會有機會,但是你硬要我留下來就不同了!」
「讓妳走?」他慘然一笑:「讓妳走了之後,我們還會有機會?不!如果我現在讓妳走,妳只會到鍾浪那個牛郎的身邊去,我不會這樣看著妳毀掉自己的一輩子!我不允許妳這樣糟蹋妳自己!」
天!
她到底跟鍾浪做了些什么?
為什么突然之間好像她跟鍾浪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只能搖搖頭:「我不想再多做解釋了,我和鍾浪之間什么也洠в校乾F在不管我怎么說,我想你都不會相信的。」
「似水,我真的很愛妳。」唐書瀚近乎哀求地看著她:「難道妳无法感覺到這一點?難道我們之間這么多年的感情對妳來說真的一點意義都洠в校俊?br />
「如果洠в幸饬x我現在不會站在這里。」韩似水勉強微笑:「書瀚,你不覺得我們真的應該分開一段日子,讓彼此冷靜一下比較好嗎?」
「我為什么要冷靜?我對妳的感覺一直都洠в凶冞^!我要妳、愛妳的心也一直都一樣,既然是這樣,我有什么理由需要冷靜?」
「那就算是我需要冷靜好不好?」
「妳需要冷靜?因為鍾浪!?」
「你……」韩似水氣得說不出话來。
明明洠в械氖缕屗f得煞有其事,這種冤要怎么喊?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說對了?真的是因為鍾浪?似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妳為什么會為了一個牛郎──」
「你住口!」韩似水忍无可忍地吼道。
唐書瀚錯愕地住了口,韩似水那種極度憤怒的樣子是他從來洠б娺^的!
「我真的受夠了你們的无的放矢!要我怎么說、說幾次你才肯相信我跟鍾浪之間什么都洠в校俊购扑畾饧睌牡睾鸬溃骸改阋欢ㄒ涝颍磕俏腋嬖V你,因為我不想永遠活得像個傻瓜一樣什么都不懂!因為我不希望永遠活在你的保護之下卻對外界一无所知!我要活得像我自己、我要自由你懂不懂?自由!」
「難道我洠в薪o妳自由嗎?妳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我都洠в凶柚惯^妳啊!甚至妳跟陳媜在一起我都洠в蟹磳Σ皇菃幔窟@樣還不算給妳自由?那妳所謂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枺鳎俊?br />
「你還是不懂。」韩似水洩氣地搖搖頭苦笑:「你不會懂的,因為在你眼里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我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什么時候應該跟誰在一起、在什么地方,你都完全掌握,這樣算是自由嗎?這樣的我,活得跟傀儡有什么兩樣?」
「妳這樣說太不公平了!我──」
「我不想再說了。」她搖搖頭:「你就讓我走吧!」
唐書瀚沉默了一下!他是真的聽不懂她所說的话,她把他說得像……像……惡龍!
他是這樣的嗎?他沉默了。
「書瀚……」
唐書瀚无言地讓開,真的无言以對!
韩似水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謝謝。」
「我不會放棄的。」他在她的身後這樣靜靜地說著:「不管妳心里怎么想,我都不會輕易放棄妳的,我會改變妳的想法。」
韩似水洠в谢仡^──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改變想法。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決定要走自己的路,而他們卻仍然以為誰都可以改變她的想法……
呵呵!
那還用得著說什么!?
第4章
坐在小酒館里的唐書瀚已經不是以前的唐書瀚了!
認識他多年,從來也洠б娺^他像現在這個樣子!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他總仍能鎮定自若,而現在?
他滿脸鬍渣,一雙充滿了血絲的雙眼里清楚明白地寫著不甘、怨懟──
陳媜有些不忍,說到底這件事自己是要負一點責任的。
她微微搖頭,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來半打威士忌。」
唐書瀚懶洋洋地抬起眼看著她:「陪我喝酒?」
酒保將酒送上來。
陳媜端起小杯子,朝他舉了舉:「一個人喝酒多洠б馑迹〖热灰炔蝗鐑蓚€人一起喝,乾杯!」
「好!爽快!乾杯!」
唐書瀚大笑著將酒一仰而盡。
半打威士忌很快消失,酒保源源不絕地把酒送上來,而他們也持續不斷地繼續喝著,彷彿這個世界已經洠в忻魈焖频模?br />
唐書瀚醉了,他迷濛的雙眼幾乎已經找不到焦距;陳媜微醺,但卻仍然清醒,看著他這樣為情所苦,真不知道是應該羨慕,還是慶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員?
「為什么拒絕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那個牛郎?」
「鍾浪不是牛郎。」
「他以前是!」
「那是以前。」陳媜微笑。原來唐書瀚喝醉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像個孩子似的好玩。
「以前也好、現在也好!總之他當過牛郎,這樣的男人連自己都可以出賣,還有什么枺鞑荒苜u?為什么似水寧可選擇他,放棄我!?」
「似水並洠в羞x擇任何人,她只是選擇了她自己。」
「妳這算是勸我?」唐書瀚慘笑著趴在桌子上:「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嗎?」
「不是安慰,是事實。」陳媜无言地拍拍他的肩:「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他摚ч_她的手:「我還不想回去!回去做什么?一屋子的冷清!那是似水佈置的地方,我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她的影子!我不回去!」
「別孩子氣了──」
「陳媜,其實妳長得滿漂亮的。」唐書瀚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凝神注視地:「為什么我以前洠Оl現妳長得這么美麗?」
陳媜陰陰地瞪了他一眼:「這種事實還需要發現?你到底回不回去?你要是不走我可要走了。」
「別走!」他立刻拉住她的手,聲音里有一絲懇求:「多陪我一下……」
「唉……」陳媜坐下來,不忍地搖頭:「你這又是何苦?」
「是很苦……」他慘慘笑著:「的確是很苦……」
「既然那么苦,那為什么不想辦法看開一點?」
唐書瀚慘慘地:「妳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像妳活得那么瀟灑?那么无拘无束?」
「我瀟灑?」陳媜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絲苦澀:「瀟灑是需要訓練的,你總不會以為我一生下來就這么瀟灑吧?」
「這么說妳也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嘍?怎么從來洠犓扑f過?」唐書瀚迷濛地笑道:「為什么不說出來讓我這個失意人做參考?」
「參考什么?參考怎么樣變得像我一樣瀟灑?我看還是免了吧!」陳媜起身,拍拍他的肩:「那不是一件好事,瀟灑又怎么樣?有時候可以痛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看開點吧!」
「陳媜……」
她丟下一張鈔票給酒保。
「等一下替他叫輛計程車回去。」
「陳媜,等一下……」
「似水已經回南部去了,你慢慢在這里練「瀟灑神功」吧!」陳媜淡淡地摚'手便往外走,那神態果然瀟灑至極!
唐書瀚起身又坐下──
算了!他迷濛地甩甩頭,真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玻е劬χ票Uf道:「再來半打威士忌。」
酒保猶豫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剛剛她不是說了讓你叫計程車送我回去嗎?既然是這樣那何不乾脆讓我喝個過癮?」
酒保想想也對,果然又送上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