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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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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起身,却见对面岸上闪过一个人影,正眼一瞅,好似是云屏的身影。顿时笑了起来,左右还是小丫头,这等热闹怎憋得住,也就是不愿跟我一道,才借口说要照顾晋若谷吧。

我出了酒肆,将念头一转,向河边走去。这人一多,随着向前一挤,片刻便近了竹桥,不知又是谁在我背心那么一推,人差点栽了出去,幸而有人携了我一把,这才站稳了步子。

“可还认得路?回客栈可不是那边。还是真要逃走?”

那熟悉得让人生厌的声音在喧闹中丝毫不弱。我愣愣地转头,看着那双桃花眼,动了动胳膊。“逃?我是看见云屏在对岸,想邀她一起回去。”

“云屏?是么?”他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但默了少顷又笑道,“我道你是迷路了,便出来寻你,云屏估计也迷路了吧。走吧,先去找她。”

还没待我答应他已经拉着我上了桥,脚下猛地摇了起来,如今才看清,这桥头桥尾是有人在故意晃动,想要制造障碍。不过这些怎难得往我,我脚下步幅稍缓,顺着晃动的节奏向前一滑,几步后慕瞳也用了同样的方法紧随在身边。身边不乏有“志士”掉落摔倒,而我俩已顺利地走过。

就在双脚落岸的同时,四周的吆喝声却让人蓦然回了神。

桥头?桥尾!和另一人!一阵寒风,我生生地打了个喷嚏,这吆喝声着实让人难以消受。一辈子……戏言,纯属戏言。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慕瞳一张臭皮囊笑得十分浪荡,还木兮兮地以为围观的人只是赞他伸手好。我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衣领挤进人群中,还不忘埋怨道:“谁让你拉着我过桥的?”

慕瞳声音无辜,好似蒙了不白之冤,“什么?不是你拉着我的吗?”

“朽木,你……”我深叹了口气,将话哽了,我还能怎样,对着这样一个人。

直至近了三更,才回了客栈。店内小二哥还掌着灯见我们一回来便凑上来道:“怎样?两位客官,可是没有白来这一回吧。”

我撇了撇嘴,没答他话。小二哥却是机敏得很,嵌着一双豆鸡眼,“看这位客官这表情定是没走过鹊桥吧,其实不用气馁,那桥本就不好过,等明年两位再来试试,定能成功。”

我头顶好似已经生了烟,瞪着他正想说点什么,却生生地被慕瞳打断。只见他那厢悠悠一笑,极客气,“是了是了,明年一定再来。对了,与我们一起同来的住在天字三号房的可有回来?”

小二哥若有思,继而答道:“他有出去吗?”

“哦,我当他出去过。”慕瞳拱了拱手,推着我上了楼,一边走一边道:“怎样?我说是你花了眼吧。我出门时,云屏与晋若谷都已经睡下了,你今天喝了几盅酒?”

我汗颜。在河边时,拉着慕瞳到处乱转,说什么云屏定是迷了路,说什么怕那小姑娘记不得回来的路,原来是真是我花了眼?在慕瞳关切的注视下,我伸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后答道:“不算多吧,就一小坛。”

第二日和风轻拂,天上洒了几片薄云。睡得晚起得也有些晚,等下楼觅食时,他们三人都已等在厅中。见我下来,慕瞳抬眸顺眼,开口揶揄:“怎么,酒量变浅了,一小坛便就睡到日上三竿?”

对他的刻薄,我向来不予理会,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坐下。一旁的云屏今日难得没用眼瞪我,只捏着个馒头打了个哈欠。我些许好奇,望了眼她蔫菜一般的脸,道:“你昨晚偷偷出去玩了吧,看你没睡醒的模样。”

云屏这才一怔,眼光霎地看了过来,“谁说的?我夜里认床还不行吗?就你睡得跟那什么一样,现在才起来。”

云屏心情不怎么好,平日也就嘀咕几句,今日竟敢说我是那什么。那什么?我暗哼了口气,死丫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晋若谷依旧着声轻责,他性子淡淡的,也不似下得了狠话的人,故而这一路上,我很是不好过。

未曾开言的慕瞳却在此时放下了手中的馒头,“我说若谷兄,你家这丫头需好生管管,这一路上也没少给你添麻烦。那日若不是她出手打人,怎会闹到官府里去。还有昨儿晚上我可看见她在城里游荡,怕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可有损你的名声。”

慕瞳这话说得在理,但当着我的面数落这丫头却显得小气了些,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却看也不看我一下。果然云屏顿时火了,撇着一张嘴,眼泪也忽忽地打转,“我是哪里惹着你们了?都看我不顺眼。就为了她?”虽然一脸无辜样儿,但是声音却不小。

但比她更无辜的那个,好像是本姑娘隋岚。

“云屏,坐下。”晋若谷着了声,语气依旧那般,只是脸冷了下来。云屏一惊,噤了口。我也讶然,别看他平日一温润君子,但左右是个一品大员,这气势在一拧眉间便已经溢了出来,让人肃然起敬。但也就眨眼功夫,又回了笑脸,他转向慕瞳,微鞠了鞠身,道:“三公子言之凿凿,确是若谷之失。云屏,自今日起起到回京,你不得再开口多言,可记住了。”

不开口说话,我微怵,若换了我,怕是会咬舌自尽吧。望了眼云屏,她只是低眉应了声。这事因我而起,我抱歉得很,本欲相劝却被慕瞳的眼神止了住。

此去云朔至多五日行程,罢了,这恶名是应了下。

第29章 幼帝

回到京已是七月中,听说七月二十八便是甘太后的寿诞。今儿瞅着,京城四处都已挂满红绫子了。这甘太后也就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用得着如此操办吗?而且还一年比一年豪气,于是压低声音问了声。

慕瞳也压低声音回了句:“那也是太后娘娘,这是满朝文武对皇上对太后的心意。”

“哦!”我点头,了然于胸,合着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车马行至皇城东门,便被一内侍衣装的人拦了去路,找的却是晋若谷。

古语有言:能者多劳。正理也!晋若谷官拜太傅,虽皇权旁落却也是说得起话的人,而且见今捧着一颗心向着小皇帝的人,已是屈指可数,这样的人实乃难得,所以宫里的两位贵主儿早已将他当做了宝,所以大小事情都要请他到个场。

不过今日之事,好似不太寻常。这话是慕瞳说的。

晋若谷听完内侍的话,匆匆向我们行了礼,只道有要事先走。这宫中的事儿也不便多问,于是道了句改日再会。

这一改日,便是五日之后,时至七月二十二,离着太后寿诞也就五、六天时日。

一大早便听见佟婶在外面吆喝,我那清梦,便这么被粉碎了。这时辰慕瞳应该已去御林北营了,我扯了件衣裳洗漱后出了门,站在檐下看着佟婶正跟管家陈伯唠着嗑。

“听说是真的要来,宫里早就接到消息了,只是我们如今才知道。”

我脑袋还有些未清醒,捂着略沉重的头,着声打断她,“佟婶,又是那隔壁的阿庆婶家二表哥的三姨子在村里生了小子带红鸡蛋来给你了么?看你惊喜得这模样。”

佟婶闻声转过头来,呵呵一笑,凑了过来,“丫头,你这可错了,惊是有,可是喜却没有。”

没有,我怎么瞅着她笑都快笑开花儿了。

“这次来的人是桓王。”

桓王?我愣了,有那么一瞬的空白,接着又接上了思绪。桓王哟!如果这天下有谁说不知道桓王,那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大兆天下,其实有一大半都是桓王他爹老桓王打下的。而这桓王算起来还是当今天子的堂叔,亦是姓项。十多年前,这桓王还在朝中供职,老皇帝也还没有仙去。但这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王爷却在其中看出了危机,那便是丞相沈敖日趋跋扈的权势。于是乎,某个深夜,他进宫找到了老皇帝,摆事实说道理,终于让老皇帝同意了攻打东夷国的请求。

便是这样的决定,让大兆国势从山腰落入了山谷洼子里,便是这样的决定,大兆的三十万大军便成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却不复返也。

一年半后,桓王还真灭了东夷国。也是那一年,老皇帝驾崩,将将吃奶的太子坐上了宝座。

十年未回朝的桓王要进京了,这可真真是件天大的事儿。

今日的桓王掌桓国大片肥地,兵百万有余。他进京干嘛?谋权?篡位?还是纯属娱乐?据桓使说,是为祝太后寿辰。这话说得忒不厚道了点,他与太后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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