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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转身进了工作室,虽然 不想听,奈何狗耳朵实在太灵敏,也许自己也克制不住地在意,他还是听见了尤歌的声音:“……我在CBD相中了一处,帝 王大厦二十八楼,面积有三百平米,到时候我们两人联手,工作室的名字肯定能打出去……”“子琼哥,”阿彻心事重重地 走进工作室,蹲在行李箱旁问王子琼,“在帝王大厦买房要多少钱啊?”
“你问这个干嘛,放心那离你 很远的。”
很远到底是多远啊,阿彻执 着地问:“多少钱?我帮别人问的。”
“一平米最少三万,你说 呢。”王先生耸耸肩,“把你卖了也就买个厕所罢了。”
阿彻蹲在地上发呆。我这么 不值钱啊,卖了都帮不了小修。
回头望向门外,秦修送尤歌 上了车。如果秦修和尤歌一起打拼,可以少努力十年,也许还不止十年,他努力地想努力地想,却想不出自己对秦修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帮助。我不会摄影,我没有人脉, 我不能陪着你到处飞,我连厕所都不能帮你买。
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非缠着 你不放,让你无奈又不忍心拒绝的黏人鬼罢了。
。
那天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 默了很久,走到家门口时,秦修说:“你下次不管去哪儿,留个信给我。”
阿彻抱歉地笑了笑:“因为有 点急,没来得及留信。”我就是留了你也不一定能看见吧……
秦修看一眼笑得没当一回事 的卷毛青年,沉吟半晌:“我去冲绳大概要一个星期,我在冰箱里留了熟食,你热热就能吃了。”“不用。”
秦修诧异地皱眉。
“你又把我当宠物了。”阿彻 说。
“我没把你当宠物。”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为什么要笑着对我说这些 话?我说没有就没有!”秦修显得有些气,“但你不能否认你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金毛,现在连那小部分时间也不稳定了,在一天里绝大部分时间你都需要照顾!”阿彻听完只轻轻勾了勾嘴 角:“大概是这样吧。”
。
第二天下午秦修和尤歌一行 六人飞往冲绳县。房间里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阿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秦修在茶几上留了一部手机给他,就是那天在电器城买的那部HTC,要是换个时间拿给他的话,他肯定爽翻了,可是现在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怕他出状况才给他准备的通讯器罢了。手机上存了很多号码,秦修的两个卡号都在上面,除外还有王子琼和JENNY的手机号,居然还存了尤歌的手机号,还设置了两条短信,一条是“有事速回”,一条是“我是秦修的朋友,请让他回电话”,估计是为了方便他在变成狗时只需要简单的几个步骤就能联系上秦修。这是实实在在把他当成不能 自理的宠物吧,阿彻心里很难受,但他知道这不能怪秦修,好不容易解除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偏偏自己的变身状况却突然开始不稳定,其实他自己也害怕过,一直这样不稳定下去,是不是又会回到小时候,再也没法变成人。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那天晚 上他打了电话给凯墨陇。
“怎么了?”九尾狐先生问, 叹了口气,像是有预感又被找麻烦似的。
“老师留给我的第三和第四封 信,我现在可以知道了。”阿彻盘腿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地说。
阿彻听着凯墨陇撕开信封, 慢慢开始念老师写给自己的信。电视屏幕里,加菲猫正吃着主人烘烤的千层饼,腆着滚圆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幸福得要死的样子。记录频道里,一只弱小的蓑 羽鹤从队伍中落了单,被一只金雕追捕,在人类看起来优雅又惊心动魄的追逐场面,对那小家伙来说却是生死一搏。解说员说,即使它运气好能逃过金雕,跟不上队伍迁徙的步伐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幸运的是,小蓑羽鹤拼命躲过了金雕的捕杀,蓑羽鹤的队伍被冷空气阻挡,第一次没能飞过山峰,它们正准备第二次飞越,小蓑羽鹤又拼命赶上了。阿彻为那只胜利的小蓑羽鹤 庆幸,真好,听着手机那头老师的话,他在心里说,它们都飞过去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幸运儿的。虽然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意见 真是看得我惊心动魄!非常感谢姑娘们都能坦率说出自己的看法!你们的意见我都有一条条认真去看,躺在床上认真思考,我自己也有很多疑问和想法,本想说出来,但是如果不能用小说表达,而用作者的话来说那我的笔力真是太苍白了,实际上我对自己的笔力确实很失望,感觉它没有传达出我想写的东西。大家的意见对我很重要,因为很多时候站在作者的立场是会看不到读者的想法。下期预告:北极熊的初恋。
哎呀今天说这么多就不打广 告了~~
☆、64、…
冲绳的外景拍摄进行得很顺 利;尤歌的助理非常有经验;王子琼常说“简直顶两个沈彻”。JENNY为沈彻打抱不平;“你也不看人家是拿多少薪水;你给沈彻才多少,”王子琼振振有词;“那家伙给一千我都嫌多,”租来的车子开回酒店;酒店外 停着尤歌的白色玛莎拉蒂,前车灯闪了闪;秦修朝跑车上的尤歌点点头下了车;王子琼很有眼力见地朝秦修眨眨眼;迅速把车开进车库。“拍摄结束了,”尤歌摇下车 窗抬头问秦修,“现在有时间陪我散散心吗?”
白色玛莎拉蒂载着两人来到 海边,秦修陪尤歌走在高高的海崖上,巧克力色的长卷发不时在眼前飞舞,秦修皱了下眉,明明是很柔美的画面,怎么看在他眼里就变成了那家伙一头扑棱的卷毛,冲绳的天气一直很阳光明媚,这会儿却稍微阴霾下来,海浪声翻滚,湛蓝的大海看起来灰扑扑的,也像他。尤歌回头看见停下脚步望着 大海若有所思的秦修,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
尤歌说自己恐高,两人又上 了车,白色玛莎拉蒂沿着古宇利大桥平稳地行驶着。
跨海大桥有近两公里长,车 子行驶在桥中央,放眼左右皆是一望无垠的大海,郁郁葱葱的小岛在海的另一头一点点显现,秦修摇下车窗,海风呼呼地灌进来,身心仿佛在无际的海天间掠过,只觉得豁然开朗。他看一眼身边开着车不发一语的女子,沉声道:“现在心情好些了吗?”车子下了桥才缓缓停了下 来。尤歌手把着方向盘,眺望着前方延伸的山路,道路两旁是矮矮的白色路墩,山上绿树掩映,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来,道路两旁都会开满艳丽的樱花。“老师去世前一个月,我陪她 到日本各地旅行,那时我们也是这样驾车到古宇利岛来。”
秦修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