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1 / 2)

>  那是一座足有三层高的楼宇,每一层都在假檐下挂着红灯笼,叫人远远的就能望见。

那是满堂春,这小镇上最大最好最舒适的客栈,阴阳岛一行人就住在这里。

纪争很快便奔到近前,望了望挑着灯笼的门头,隐约还可以看见守夜的伙计靠着门内打盹。闪身绕着墙行到后院,纪争仰头望了望,估摸了一下落点,他一提气,正要腾身而上,忽的一道凌厉劲风当头袭来。

这一道袭击来得毫无预兆,纪争心下大惊,不想这处竟然会有人。

但此时并不是思考的好时机,纪争不假思索,纵身往后连翻,避开那道劲风,身形甫一落地即拉开架势,预备着敌人的下一步攻击,

但是设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如期来到,纪争微微一愣,这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墙上站着的人。

那人一袭宽大的衣袍,被猎猎寒风吹得往后翻卷,勾勒出消瘦的身形。

纪争能够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投注在自己身上,更加不敢大意,双目紧紧盯着那人,尽管他也只能看清那人的身形。

僵持了半晌,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亦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纪争。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被人这么看一看纪争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此时乃是寒冷的冬夜,万籁俱寂的时候,周围是如同墨染的黑暗,那人就这么站在院墙上,静静地看着他,无声无息。

纪争只觉得一股寒意蓦地爬上后背,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呼吸都有些透不过来。

他谨慎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那人没有动。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纪争就是觉得,即便他的动作再大一点儿,那双眼睛里应该也是没有丝毫波动的。

安安吸了口气,纪争身形一动,猛地扑了上去,身形因为移动的速度太快化作了一道轻烟,与暗沉的夜色完全溶在了一起。

那人终于动了。

只见那伫立在墙头的身形不见如何蓄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扑了下来,而且速度奇快,只一下就与扑上来的纪争打了个照面,抬手屈曲成爪,以一种奇诡的角度向着纪争脖颈抓来。

看那掌指屈曲的力度,若是脖颈真被抓实了,纪争毫不怀疑自己的喉咙都会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纪争的手臂陡然化作一条灵蛇,软若无骨般缠住了那人的手腕,并顺着手腕往上游走,意欲扣住那人肩井,左脚微微后撤,身子一沉,左手手肘一曲,快准狠地觑着那人腰眼撞去。

那人闷声不吭,抬手抢先一步扣住纪争的手腕,消瘦的身形随之贴了上来,右脚穿过纪争裆下,脚后跟却出人意料的回钩,勾着纪争的右腿微微一带,脚尖不轻不重的踢在纪争的膝阳关。

纪争只觉膝盖附近一阵又痛又麻的感觉扩散开来,右腿不觉一软,一个不防就被那人扭着手腕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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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滚,或者死

纪争被扔得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不过纪争已经今非昔比,身形在半空中轻轻一扭,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地。

紧跟着他的膝弯微微一沉,身形微往后挫,小腿骤然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贴着地猛地朝着那人射/去。手臂一抖,惯常不离身的短剑滑落在手,于黑暗中划过一丝寒芒,带着凌厉的劲风,猛地向那人脖颈划去。

那人眼瞧着纪争扑过来,身子却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只在纪争的手臂如柔韧的藤蔓一般缠上来,手中倒握的短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他的脖颈刺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却不闪不避,左臂蓦然弯折,肘部快准狠的抵在纪争的腕脉处,前臂却在瞬间扭成了麻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并作剑指的食中二指送到了纪争眼前。

纪争只觉一股锋锐的劲气直袭双眼,不由骇了一跳,慌忙将头一扬,身形却不退反进,双足连踢,直袭那人胸腹要害,手中倒握的短剑瞬时改为顺握,直刺那人心口。

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响起,那人肘部一沉,手掌连连下拍,不慌不忙地在纪争髀关、膝眼、足三里等穴道拍下数掌,右手一抬,手指似乎生了眼睛一般,在黑暗中准确的叼住了纪争的手腕,一股内力沿着纪争的腕脉飞速的蹿上了他的肩膀。

纪争只觉得右臂连带双腿都是又痛又麻,手中的短剑再也握不住,脱手掉落在地。那人再轻轻一抖,往前一送,纪争便又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这一回他没能立即像上回一样立即扑过来。双腿自髀关以下俱是又麻又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站都站不住。右臂也在微微发着抖,软绵绵的垂在身侧,短时间内别想拿起剑来。

纪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慢慢爬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复又一动不动的人,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

以那人的功力,明明可以将他置诸死地,为什么三番两次都手下留情?而且他出手的方式也让纪争感觉到有些熟悉,总觉得和辜家的缠花拳法有些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深更半夜还守在此处,偏偏还要对分明居心不轨的自己手下留情?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面前这人的身形颇有些熟悉,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纪争一时只觉得满脑子的问号,心头思绪纷乱如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却在僵持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低沉却是有力的吐出一个字——

“滚!”

这嗓音实在是纪争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为难听的了,像是一把铁砂在破铁锅中来回摩擦碰撞,听得纪争忍不住打了一个抖。

纪争紧紧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我去路?”

“滚,或者死!”那人言简意赅,明明是难听至极的声音,却硬是被他说出了金铁交鸣的铿锵之感。

纪争的倔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冷笑:“小爷今天还就非要进去,你能怎么着!”

说着就地往前一滚,身形猛地扑出,这回取的却是那人的下三路。

那人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却也不再废话,身形亦是贴地蹿出,手掌扫出,在接近纪争时猝然发力,猛地拍在纪争脸上。这一巴掌的力道使得十分巧妙,将纪争打得身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眼前一黑便就晕了过去,但却并没有伤及他分毫。

那人身形未停,伸手一抄便将即将摔在地上的纪争接住了,而后他身形骤止,低头瞧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少年一眼,眼中一丝异样的情绪飞快的掠过,转瞬即逝。

他盯着纪争看了会儿,迈步走到墙下,弯身将纪争放在地上靠墙坐着,又起身去将纪争掉落在地的短剑拿过来,塞进纪争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看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年一眼,脚下一点,掠上了墙头,转眼不见。

不远处的阴影中人影微动,贺瑜方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往墙头看了一眼,再看看靠着墙昏迷不醒的纪争,贺瑜方微微叹了口气,俯身将少年抱起来,往回走去。

满堂春内并非所有人都睡着了,至少适才纪争和那人打斗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比如傅越,比如九幽门门主秋华。

秋华年逾古稀,因无心保养,颜容枯槁,此时在灯烛昏暗的光线中,更显得其面容可怖,尤其一双寒气森森的眼睛,不经意扫过来都教人不觉脊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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