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呯！”子弹从枪里飞出，顾子寂一笑，等待着车窗破碎的声音，接下来水圣修的死就该由那个人负责了。
“呯！”又一声子弹响，无论是刘梦还是顾子寂，都看向被路法斯打中的人。
而那打中的人只是微微一笑，抬起漂亮的脸，漆黑的双眸看着有些惊愕的路法斯。
戴纳手中握着刚刚向自己飞来的子弹，玩味的说：“哎呀~佑莲，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说着，将视线向水圣修抛去。
“啊啊啊！”水圣修大叫，路法斯和刘梦的脸惨白，顾子寂的笑容更加浓烈。
刚刚，这个人居然在子弹打破玻璃的瞬间，在刘梦不注意的时候，成功将水圣修掌控于手。
路法斯更为吃惊，这个人不是自己一直怀疑的戴纳，而是……
“你……到底是谁……”路法斯语无伦次的看着毫发无损的戴纳。
“我呀，雪域圣人乐溪，你父亲的……挚友。”戴纳有些苦笑。
全场人都惊讶了，看向这个自称乐溪的人，这个在一千年前谁都妄想得到的人，这个在一千年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这个连上官佑莲都无法与之匹敌的人。
“哈哈哈哈哈……”那人没有空去理会戴纳，他的目的就是复仇，将枪顶着水圣修的太阳穴，大笑道：“没想到吧，上官佑莲，居然是我和柳羽辰合作，而不是戴纳！”
“里斯特……！”路法斯咬紧牙关，字字蹦出，怒火已经不能用任何词汇来形容。
而里斯特依旧笑得狰狞，手枪更加顶上水圣修的太阳穴，按上扳手。
顾子寂笑着，路法斯无法做任何的动作，只要将枪指向里斯特，那么水圣修的命就会更加不保。
而水圣修却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任何的举动，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呵呵。”突然，里斯特的耳边传来水圣修的笑。
“你笑什么？！”刚按下扳手的手停顿。
水圣修抬头望着里斯特，就如当年凌佳懿望着要杀了他的柳羽辰，“你杀不了我。”
里斯特震惊，脸部渐渐的扭曲，“看好了路法斯！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痛苦，这是你当初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现在我要加倍奉还给你！”
里斯特的手指更加向扳手按去，马上子弹就会穿过水圣修的头。
“呯！”
一个人倒下了，震惊了全场人。
顾子寂笑容不再，路法斯惊讶非常，戴纳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水圣修用一种惋惜的神情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刘梦手拿着枪，全身雪白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里斯特，里斯特的双眼还未闭合，瞪大了好像还有着未了的愿。
“你杀不了我，我早就说过了，因为你太过于高傲，目光太过于短浅，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忽略一些你能够抵挡住得东西，这一回，你忽略了在你身后另一人，唐纪。”水圣修看着倒下的里斯特慢慢的吐出这句话，现在的他正如当初的凌佳懿。
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停留在里斯特的死中，而顾子寂的笑容重现，将手枪再次举起，指向那有着高华气质的人。
“呯！”又两声枪响，戴纳闭起双眼，看着倒在彼此身边的两人，他再无力去阻止这一幕，他长活一千多年，早已看尽了人世间的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心也被锻造的不再柔软。
“佑莲！”水圣修撕心裂肺的喊出这两个字，看着心脏处渗出鲜血的路法斯。
而顾子寂却……
“为什么……”顾子寂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最后还要护着他？！为什么啊！”
顾子寂撕心裂肺的喊着，现在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刘梦看着这样的他，内心有些沉重，现在的顾子寂不正像当初那夜的上官夏明么。
“羽辰……”刘梦轻声说出这几个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顾子寂用忧伤的神情看着他，看着那依旧高傲的路法斯。
“为什么……你的视线都不肯在我身上停留一分，我明明在他之前认识了你，明明我比他更了解你，你却不肯把你对他的爱给我！我恨你，我恨你！”
顾子寂喊得越来越大声，泪珠也渐渐的挤满了眼眶，惊讶了路法斯和水圣修，只有戴纳一人叹息如初。
“你……说什么？”路法斯无法相信的看着现在的顾子寂。
“没错！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的伯父灭了漓泠谷，而漓泠谷的谷主是我父亲！上官凛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了家！”顾子寂开始哽咽，“而我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偏偏是在爱上你之后……”
水圣修和路法斯现在的感受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一直以来都没想到，柳羽辰居然会在爱与恨之间徘徊……
刘梦双拳紧握，红润的皮肤已被指甲尅的失去了血色。
她知道啊，柳羽辰对夏明好的原因，只是出于夏明是他所爱之人的弟弟，仅此而已，但是……她还是要去保护……
刘梦慢慢的走近顾子寂。
“谢谢。”路法斯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眼神中逐渐露出温柔，笑容有些勉强，“男儿有情不轻言呐，羽辰，但是你欠我的还是要还，欠夏明的一切也要还。”
顾子寂跪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执着于杀死水圣修，而水圣修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不要哭，圣修。”路法斯温柔的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千年了，能让你这千年都属于我是我上官佑莲的幸运，让如此杀人成魔的我，有颗爱你的心。”
“不要说了，不要……佑莲！”水圣修哭着说。
“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要好好的活下去哦，就像当初你对我说的一样。”路法斯温柔的将水圣修眼角的泪滴拭去，“不哭了吧，我喜欢看你笑，用笑容来送我吧，佳懿。”
路法斯慢慢的将自己的唇靠近了水圣修的唇，最终融为了一体，水圣修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
“呵呵，这样不就好了……”路法斯笑着说出这句情话，对着戴纳说：“如果你真的是乐溪，那个我都比不上的人，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佳懿了，父亲的朋友。”
然后再次将手枪拿在手里，转头对着坐在地上的顾子寂，发出最后的一颗子弹，将嘴靠近水圣修的耳朵，说出一句话，慢慢闭上了双眼。
随后传来了水圣修的大哭声和一个人的惊愕声。
戴纳看着这一切，转身，慢慢的走到远处，不去看这场已经注定的悲剧。
“佑莲，你和墨真的很像，但你比我勇敢，我要是再勇敢一些，向墨说出我爱你的话，就不会有你和凌佳懿这段爱情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第三十七章
“夏……明……”
磕磕巴巴的说出这几个字，看着替他挡下路法斯子弹的刘梦。
刘梦全身雪白的在顾子寂面前，胸口处的那抹鲜红显得异常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