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一定要报答恩师。但就在她大学毕业前夕,她的恩师因过度操劳而离开了人世。她对我说:“我读的是英语专业。大学毕业后,我拒绝了许多条件优厚的外资企业,来到了我的母校任教,完成恩师未完成的事业。我的恩师喜欢喝绿茶,可他从来舍不得买,宁可给我买新衣服。今天,我终于可以请恩师喝绿茶了。”冥冥中,我仿佛从她那里得到了无穷的灵感和力量、、、、、、
又是一个周末,她来了,带着少女花季的笑容,告诉我她要到某地参加学术研讨会,也许下周来不成了,请我代她摆上两杯绿茶。然而,从这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年轻的老板神色暗淡地摇了摇头:后来,我从一张顾客手中的报上看到了她的照片。她叫尹红,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工作者。因为保护两个乱穿公路的幼儿,被车撞死了。我看了日期,正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的第四天、、、、、、”
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看到了。为了让舍己救人的尹红能喝到她爱喝的绿茶,在这个普通的茶楼里,永远留着她的位子。后来,茶楼更名为心约茶楼。
我很喜欢买彩票,基本上期期都要买点,买了几年了,尽中些5元或20元的。今年,我的运气来了,才买了几期就中了一个7000元有点大的奖。我想买一辆摩托,便立即想到了我的学生张小敏在一家商店卖摩托。张小敏是个诚实的孩子,在学校当过宣传部长,她给我的印象很好也很深。
那天,我去买摩托,刚走到那家商店门口。张小敏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口齿伶俐地给我介绍了各种型号摩托的性能、质量,以及她家商店的信誉如何的好等。
当我选好一辆中意的嘉陵70时,张小敏打着哈哈儿对我说:“陈老师,真有眼力,这种摩托车性能好,总厂造的,化油气还是日本产的。这样吧,我按最低价3500元少200元让给老师,学生不敢多赚老师的钱。”我想,最低价还少200元,就是不能再少了,于是我望着张小敏企求的目光说:“好,我就买这辆了。”当我掏钱付款时,张小敏却指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说:“交给她。”
我高高兴兴地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回到家里,一位邻居走过来问我,买成多少钱。我说:“买成3300元。”他说:“你亏了,我昨天在张小敏那儿买的才3100元。”听了他的话之后,我心头像塞了一砣脏水里泡臭的馒头。我想:“张小敏啊,你咋个是这种人,熟人熟事的,当真是火葬场开后门嗦,专烧熟人。”买摩托的情景在我脑海里回旋成一个巨大的问号,张小敏咋个会这样办事呢。
说曹操曹操到,门开了,张小敏进来了。她十分难堪地望着我说:“陈老师,我退你200元,这车一般只卖3100元。”我挡住她递钱的手说:“你当时不是说是最低价还少200元吗?”她说,那是生意买卖的套语。我以为您随便怎么也要杀几百元嘛,你咋个一分都不砍呢?老板娘坐在那里,你看她那双眼睛嘛,像饿鬼盯着流油的肉包子。
“哦,钱不是老板娘收了吗?”
“嗯,但我不能让老师你吃亏啊!”张小敏小声地说。
我看着张小敏,心中有几分安慰,又有几分无奈。我说:“张小敏,我也不能让你赔钱,算我花200元学习市场经济这门学科。下次我买东西,一定先砍它一下再说,你看怎么样?”
张小敏笑了,之后又哭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们那个地方好多人家的墓都被盗过。盗墓者不管你家的墓里有没有宝贝,只要觉得你家有钱,他们就肯定你家的墓里有宝贝,一定想方设法盗你家的墓。有些盗墓者更缺德,就连亲戚家的墓也不放过,也要盗。他们是想钱想疯了。盗墓者真是缺德,更可误的是那些钩钩,他们专门给盗墓者指引方向。只要他们知道哪家墓里有宝,他们就给盗墓者说,更是六亲不认,有些盗墓者连自家的祖坟也不放过。这些缺德人是要遭世人垂骂的。
一个星期天,我无聊,找了一本书,到一个乡村茶铺喝茶。刚坐下,来了三个小伙子就坐在我的隔桌,他们是边喝茶边喝酒。乡村茶铺没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就用花生下酒。在他们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其中一个小伙子就讲开了下面的故事:他说:我那个朋友给我说,他们队上最近死了一个老太婆,这家人世代为官,家里很有钱,老太婆生前手上戴有一只玉镯。听说很值钱,有人给过她一万她都没有卖。她死了,家里人就把她埋在自家的陵园里。一日,白天我去采点。到了那个院子附近,当然不敢走得太近,怕引起怀疑。我看见那个院子很大,恐怕有两亩多地,树子、竹子都长得很茂盛,多半是从来没有砍过。我选了一个漆黑的夜晚,大约一点过就出发了。走到那个院子边,我悄悄地爬上围墙,听了听动静,观察了里面的走向,觉得没有什么情况,就纵身跳下去了。打开了庭院门,然后轻脚轻手地走到那座墓前,用小手电筒观察了墓的走向,再次听听有没有动静。由于是新坟,我很快就刨开了泥土,用钢钎撬开了棺材。小手电一照,一个可怕的老太婆就呈现在我的眼前。金钱的诱惑,使我忘掉了道德。我连忙去取那只瑰丽的玉手镯,但就是取不下来。突然她家的狗叫起来了。狗一叫,惊醒了梦中的坟主人。只见几间屋的电灯都亮了。这时,我不敢多呆。贪财的欲妄驱使我背起死者就跑,一口气跑了几里,估计后面没有人追来,我才放下死者,想尽快拿到玉手镯。这时,我惊呆了,戴玉手镯的手不见了。你们说我霉不霉。
我在旁边暗自好笑。
第五章:荒草萋萋
这就是我即将拥有的身躯吗?苍白的小脸,酱紫色的嘴唇,一个古装女子在她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这,不算是投胎吧,借尸还魂?看着眼前破旧襁褓中的婴儿,我不禁想问问老天。这算是恩赐还是惩罚?我宁愿下一百次地狱也不愿带着前世的记忆游荡在另一个时空,30多年的苦楚,30多年的寂寞,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利用与背叛,为什么不忘了,为什么不让我忘了?不是有奈何桥吗?不是有孟婆汤吗?还有那湍流的忘川之河,可以让记忆之中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所以我才会安心地离开那个世界,本以为前尘往事都会随扑面而来的清风飘散,本以为那些深深地牵绊都会在一个瞬间的手势下黯然无痕,但,为何结局会这样?
眼前的这一切预示着我未来的前景并不好,我不愿接受,我想逃,我不想重蹈我前生的覆辙,可自身却被那小小的身躯牵引着,感觉身后一阵强大的吸力,我不由自主地附向那柔弱的躯体,一阵倦意袭来,睡吧,也许醒来,就什么都忘了!可以什么都忘了!
我放下扁担,揉了揉已经褪皮的左肩,右肩的伤口早已有溃烂的迹象,前些日子疼的紧,如今却又好些了,近日来又添了好些新伤,也许疼痛也是喜新厌旧的。我摇头苦笑,想着寻个时间上山找点药草,若是严重了,发了病可不是好玩的,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副铁打的身体,我自嘲地想着。不知不觉已是康熙二十五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个年头了。此时是初夏的江南,有着说不尽的温柔与缠绵。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栀子淡淡的清香。我抬头看了看渐渐西落的太阳,半眯着眼欣赏那红艳艳的晚霞和那片无污染的天空。算了,参佛有悟,悚然而惊。这就是命数,如我这般前世落了债业,自是无法从红尘中轻易抽身,这一生怕是也注定颠簸周折的。我苦笑,从新蹲下身子,撑起那与自身极不成比例的扁担,刚想使劲,忽听身后传来尖利地嗓音:
“哟,绮叶,又抬水哪,这么大两个桶,这小身子怎么吃得消哟,你那当娘的也真够狠心的,才五、六岁的小女娃哪禁得起这么折腾啊;我说绮叶啊;前村王家要一个童养媳;我都你娘说了好些次了;她就是不同意;你想那王家也算咱们当地的大户;你去了等10年就是少奶奶;有什么不好;而且你娘现在的病也需要钱不是?王家来人都瞧过你了;说是满意极了;就等你娘一句话;还说;只要你去了;可以给你娘5两银子哪!这等好事到哪找?你和你那痨病的娘说说;回头我等你话啊。”
看着她那肥硕的身躯;艰难的趟过小溪;我强忍着用水桶砸她的冲动;好事?那怎么不让你那宝贝女儿去;5两银子?你又可以得多少?前些日子刚把死了老爹的张寡妇卖进了青楼;如今又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这郭家的婆娘是个人见人骂的主;没少干损阴德的事。王家的儿子是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傻子;这可是无人不知的。这样的人;又何必去糟蹋清白的女子。
我架上扁担;不愿多想;这样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只盼着这副身子能快点长大。我心中哀叹;怕我也是前世杀戮太多;如今这般落魄不也是报应?可是这报应怎么就应在了清朝?按理说这转世不是顺时间发展的吗?怎么到我这就往回转了?
沿着布满青苔的泥石路一路走回那只盖着几片残瓦的茅屋,低矮的院墙,总是一副破败的模样,房西的菜畦,虽然也有菜蔬,但稀疏且孱弱,仿佛一副不得不活,苦撑着的样子。看到它们,看到它们就可以揣测到主人枯涩的日子。
我去了厨房将水搁置好;忽听小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不由得微微皱眉;心想娘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于是端来小凳爬上灶台,从放在台面上的碗篮里挑拣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只仅有两个缺口的小碗,没有热水,我从破旧的壶中到了些干净的凉水,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出了厨房进了小屋。
床上的女子;此刻正半个身子挂在床边;蓬头垢面;嘴角沿着血迹。我摇了摇头,果然是咳血了,咬了咬下唇,走到她身边:
“娘;喝水吧。”